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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大闹一场,倒豆子一样把玉亭空的身世倒了个干净,玉亭空惊心动魄地听完,心里明白了:喔,原来他是先皇去世前,苏太妃跟不知道谁生的私生子啊。

这苏太妃是太后的好姐妹,当年太后自从得知苏太妃与旁人有染,还有了身孕,全然不在意先皇被扣了绿帽子,一心替苏太妃隐瞒。待这孩子顺利出生后,太后就交给了她身边的心腹,也就是前任的太监总管照看。

直到不久之后苏太妃病逝,与此事有关联的人也死了个七七八八,这宗天大的秘闻就这么被掩盖下来。

之后就是先皇去世,太后把这任务转手交给了盛晔,要他在先皇跟前保证自己会让玉亭空侍奉左右,所以玉亭空其实并非先皇所赐,而是太后所托,先皇到死都蒙在鼓里。

由是,玉亭空才能当上这御前太监。玉亭空捋完了这一层又一层的关系,分外的感慨,不愧是皇家,这气度格局真是海纳百川。

闹到最后,太后拽着皇帝的手,要他再三保证以后绝不再让玉亭空有半分闪失,否则就要去追随先帝。盛晔被逼无奈地应承下,一双凤眸微眯,凉凉地看向玉亭空,眼神中写着三个大字:你死了。

嚯嚯嚯,狗皇帝威胁我!玉亭空亢奋地眨眨眼睛,抿起唇角,不好意思,他别的不会,就是会演。

只见绯紫蟒袍之下,那清瘦的身形薄如细草,玉亭空交错的手搭在腰际,小声说:“太后何至于此,是奴才犯了过错,陛下宽宥,并未苛责,是奴才……”他叹了口气,垂着眼睛,似乎觉得自己很没用,“是奴才太弱了,不能为陛下分忧解难。”

盛晔攥紧了拳,骨节咔咔作响,真是够了。

帝王那张平日里就锋利深邃的脸,此刻阴云密布:好个玉亭空,就罚了他这一回反而教他蹬鼻子上脸了。

“皇帝!”太后的心早已软成一片,显然是入戏了,她嗔怪道:“你看这孩子多么懂事,你也要多上心才是。”

“朕定当上心。”皇帝笑得和善,好声好气地叫人恭送太后。太后前脚出门,盛晔后脚就拉下了脸,也不装了,唰地一下提起玉亭空的后衣领,将人直接扔了出去。

动作间带起的掌风掀开龙袍一角,盛晔怒不可遏,腰上的天子剑被他拔了又收,最后投过去狠厉的一眼:“滚去治你的病!病好之前不要来见朕。”

那可真是太好了,玉亭空遵从旨意,带领着一列小太监就出发去太医院了。

已经跪肿了的膝盖稍一弯曲就痛得要命,他手里抓着拂尘做支撑,一瘸一拐,心里想:还病好之前,我寿终正寝之前都不想见你个狗皇帝。

几个小太监跟在玉亭空后面,安静了没一会儿,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皇上今儿个怎么生这么大气,公公先前只是劳累,现在怎么还要受这等苦楚。”

“公公这样走路多不方便,还是让小的来搀您……”

“怎么说话呢!公公又没瘸。”

“瞧我这嘴,咱们公公还这么年轻,正受荣宠呢!”

玉亭空扭了扭头,抿着唇,欲言又止,心想你们是真不会说话啊,余光瞥到一个沉默的身影,玉亭空顿了顿,回想起刚才这一路,那道身影也是出奇的安静,就干脆把人叫到了跟前,伸出手:“小镜子,同我走一路吧。”

小镜子愣了愣,跟在御书房如出一辙的反应,都是没有想到玉亭空会忽然叫他,或者说是没想到玉亭空会知道他的名字。

内心澎湃难平,小镜子身形发颤地弓下腰,放低手臂让他搭上,玉亭空刚一抓住,便感觉到手下肌肉绷紧,他疑惑地撇头:“你在紧张吗?”想到今天都不用再看见盛晔,玉亭空纵是疼也觉得轻松许多,甚至还有心情同人开玩笑,“为什么呀,我又不吃人。”

“我……”他一张口,嗓音便沙哑的不成样子,这么难听的声音还是不要让公公听到了,这么想着,就又闭上了嘴。

半晌没听见他的下言,玉亭空便擅自替他做了决断:“你不爱说话吧,没关系,你听我说就好了。”

看到对方点了点头,玉亭空弯了弯眼,长吁一口气:“我以前有一份苦差事,不辞辛劳地做了许多年,半分利益都没捞到,最后还落了个凄惨的下场。”手下的肌肉一瞬僵硬,玉亭空拍了拍,转折道:“但是现如今不同了。”

现如今让他发现了原主的身世,知道就算他犯下什么过错,也不会轻易地离开御前,他想过的那种远离主角攻受安心养老的日子兴许永远都过不上了,但是另一方面,这也就意味着,他可以挂着玉公公的头衔疯狂摆烂啦!

什么工具人,什么呕心沥血父死子继,什么促成主角攻受的爱情任务,他通通都不干了!

玉亭空忍不住笑了笑:“公公我呀,要过好日子了。”

到了太医院正门前,玉亭空遣散小太监们:“都回吧。”太医院里忙忙碌碌,他悠闲无事,在外面倚着丹漆红柱,望了望天空,心情十分舒畅:“今日的天气真不错啊。”

听见动静,太医院很快走出人来迎接,其中一个老太医都已经胡须鬓白了,拄着拐杖疾走两步,双眼放光:“玉公公怎么来了!”“玉公公可是稀客啊,快进快进!”几个人说着就朝玉亭空身后望去:“咦?陛下没有来么……”高涨的热情突然就消退了,还很是遗憾的样子。

玉亭空一瘸一拐走了两步,立马被人搀扶住,他笑了笑,非常惭愧:“陛下身体康健,是我病了。”

众人的视线顿时聚拢在他的腿上,俱是一脸担忧的神色:玉公公这双腿可不是一般的腿,这可是替陛下忙前忙后、奔波劳碌的腿啊!

这腿要是出了什么闪失可怎么得了,陛下准要拿他们是问,搞不好还要掉脑袋!太医们一下子急得头顶冒汗,小心翼翼地将玉亭空安放在榻上,团团围住,备好医具,做好完全的心理准备才开始诊治。

玉亭空主动撸起裤子,向太医展示红肿的膝盖,他靠着软垫,将撩起的蟒袍拢在胸前,紧紧抓着御赐的玉柄拂尘,掩着唇干咳一声,深深地哀叹:“我这身子怕是不大好了。”

不大好了?太医们悚然一惊,怕不是内伤,于是纷纷劝慰:“玉公公年纪尚轻,应是多年劳累过度加重了伤情,卧床静养一阵,还是能恢复过来的!”

“对对,得卧床静养!”

很好,玉亭空悄无声息地眯起眼睛,要的就是这句话。

由于篇幅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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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工具人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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