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明嫣愣愣看着眼前好似变了个样的男人。
这危险、张狂又邪肆的劲，是之前那个冷艳清贵的人？
厉允霆看着她像只被新鲜事物吓到的小狐狸，从她如水的眸中看到几欲失控的自己。
不行。
不能前功尽弃。
他低眸，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淡漠。
蔚明嫣脑子回过神，刚失速两下的心跳也恢复正常，她眨眨眼，握住在唇边胡作非为的修长手指，轻轻一捏，笑的既粉饰太平又暗藏探究。
“喜欢我这样的？认真的？”
厉允霆被她握住的手指开始发烫，方才得以稍微平息的烈火又涌动起:“你说呢？”
蔚明嫣与他对视，在那炙热锐利的目光下无处可逃。
仿佛要被生吞活剥。
她下意识抽回手，后退保持安全距离。
摩擦窜火的气氛也因这几步陡然褪去，厉允霆将沾了口红、还残余着她温度的那只手背到身后，平静看向别处。
再开口时，语气也淡然无波。
“怎么，只许你捉弄人，不许我捉弄你？”
蔚明嫣直勾勾盯着他瞧。
她混娱乐圈商业圈已有两年，自认是见过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的，可厉允霆这款……连他是否是真的生气都分辨不出。
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人要么演技好，要么自制力超群。
“抱歉厉总，我为刚才的事向您郑重道歉，也为我公司旗下艺人对您的不敬行为郑重道歉。”蔚明嫣朝他九十度鞠躬，诚意满满。
什么事都不如公司度过难关重要，道歉成功也能省下一笔巨款，留着干什么不好？
厉允霆几不可查挑了挑眉，并未表态。
蔚明嫣观他反应，开始走专治大男子主义的凄惨小白花卖惨路线。
“这几天因为苏颖得罪您的事，我茶不思饭不想已经瘦了三斤，请您看在我家长辈和您家长辈也算有几分交情的份上，就高抬贵手这次吧。”
“两年前我接管公司以来至今还欠着银行的钱，公司从不到十个艺人到现在近百个，我给人端茶倒水送礼赔不是和三孙子一样，吃的苦加起来比我都高，好多次都一个人在深夜里偷着哭。”
“我真的很难啊，您就不要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行吗？”
说到最后她眼里真的泛上水光。
凄凄切切，我见犹怜。
厉允霆仍旧不语，浅淡目光高深莫测。
蔚明嫣忐忑。
怎么有种被看穿的诡异感？
厉允霆眼底一闪而过笑意和玩味，一派被说动的微微动容神色：“有所耳闻。”
“？”从哪耳闻？
“女孩子独自闯荡的确不易。”
蔚明嫣情真意切的点头，语气是恰到好处的心酸：“是啊。”
“那我就给蔚小姐一个面子，想揭过此事也简单，只要你答应一个条件。”厉允霆温声道，谆谆诱导。
蔚明嫣双眼放亮，喜悦上头。
果然找对路子了！
任他表现的再高不可攀，DNA上还是刻着大男子主义的自以为是。
呵，男人。
但她还保留着一丝理智：“您先说。”
厉允霆望着她，抑制着疯狂，一字一顿。
“日后我若有需要蔚小姐帮忙的，你必须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