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名单要比教师名单多,就在值班老师要拿去给时寒的时候,时寒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要了,他已经查到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值班老师把刚出来的那堆名单又收了回去。
医学院确实有这个叫梁荣初的人,这是让时寒高兴的,他最起码知道这个人的来历了。
他拿着这个人的名单,走过去问值班老师:“请问这个人还在你们学校教书吗?”
值班教师刚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目光无意间落在了一个从里面办公室走出来的身着黑色呢绒大衣的男人,深褐色的头发,他个子很高,一米八七,八八这样,相貌极其英俊,从外至内散发着令所有人都呼之欲出的Alpha魅力。
男人名叫顾听,是罕见的S级Alpha,协和医学院的特级教授,协和医院心血管科主任医师、国际医学界少有的高级麻醉师,全科大夫,曾在医学论文和学术研究上取得过莫大的成就。
挂他的号看病都是要提前一个半月预约的。
顾听同时也是现任国家医学协会会长,年轻有为四个字绝对是为他亲身打造的。
这就是值班老师为什么欲言又止的原因,看到帅哥了呗。
时寒也看得呆住了,作为Omega的他,见过魅力很大的Alpha,他们也向时寒示过好,时寒通常都是将他们拒之千里之外或直接无视。
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在加快。
“哎哎哎!快看快看!顾教授来了!”
“我的天哪!这可是我男神啊!咱们学校还有比他更帅的Alpha吗?!”
“别说咱们学校了,全世界估计都没有比他更帅了的了!”
……
坐在休息区的学生们开始议论纷纷,小姑娘们的脸有的都红了。
“你可以问问他,他应该知道,”值班老师对时寒说,接着跟男人打了招呼:“顾教授,去出诊吗?”
时寒回过了神来。
顾听笑了一下:“不出诊,今天没有我的班,我去门诊部给吴院长送个文件。”
顾听前脚刚走出教务大厅,时寒后脚就跟了过去。
他迟迟不敢开口叫住他,顾听嘴角微微一扬,他能感受到身后有人跟着他,而且就是刚刚那个在教务大厅的那个长头发的男青年。
顾听脚步不停,时寒抑制不住自己了,叫住了顾听,顾听停住脚步,轻声笑了笑,转过了身来:“我们认识吗?跟了我这么久。等等,你是混血儿?眼睛这么漂亮。”
时寒:“……”难道我就只是眼睛漂亮吗?你才混血!你全家都混血!
顾听见他不开口说话,又道:“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时寒深呼吸了一口气,说:“请,请问您认不认识一个叫梁荣初的人?”
顾听点点头:“认识,他是很久以前在这里教过书了,怎么了?”
时寒:“他还在你们学校吗?”
顾听上下打量了时寒一番,说:“早就不在了,我刚不是说了吗,他很久以前在这里教过书,他十五年前就去世了。”
时寒顿时觉得后背发凉,他惊得瞪大了眼睛,浅紫色的瞳孔紧缩,合着今天一上午给他打了三次电话的人是个死了十年的人?!
顾听看着他大惊失色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一只手抚上了他的额头:“你没事吧?怎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
时寒把他拉到了一边儿:“你,你确定他已经去世了吗?你没记错?”
顾听被他弄的莫名其妙:“当然确定,他是我大学时的直系导师,我毕业后就留在这里当医生和教书了,知道的比其他医护人员还老师要多一些。”
时寒跟他一同去了门诊部,路上,时寒把今天上午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顾听,这太离奇了,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这都去世了十五年了。
梁荣初去世到现在一共过了十五年,自己的母亲从去世到现在也是十五年,那也就是两人去世的年份都是2002年。
先到这里,时寒的心里不禁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梁荣初是2002年几月几日去世的。
他戳了戳顾听:“你老师去世时间是哪一天啊?”
顾听:“2002年5月28日下午21:30。”
时寒倒吸了口凉气,跟他母亲去世的时间完全相吻合,只不过他母亲是下午15:21,而梁荣初是晚上21:30。
这……巧合也不带这样玩儿的吧?
顾听怀疑是有人冒充梁荣初骗了时寒,他问时寒要了那个给他打电话的号码,顾听核对了一下,确实是梁荣初生前用的电话号码,把他也弄的一头雾水了,这不科学啊。
“你老师他是怎么……”
没等时寒把话说完,顾听开口了:“吴院长,你要的文件。”
挺巧的,在电梯口遇见了吴院长,就不用再费时间坐电梯到13楼的院长办公室了。
时寒出于礼貌闭了嘴,毕竟打断人家两人的对话不太礼貌。
吴院长注意到了顾听身旁的时寒,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用长辈对晚辈说话的那种温柔的口吻问顾听:“呦,这么好看的Omega,你对象?”
时寒:“……”好好的一老头怎么就瞎了呢?
妈的,尴尬死了。
时寒脸红了。
顾听噗的一声笑了:“当然不是,人家长得这么好看还年轻,我都三十多岁了,他怎么可能看得上我,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吴院长听了顾听的话自己也笑出了声,他拍了拍时寒的肩膀:“小伙子,顾听这孩子很好的,又优秀,样貌也出色,你们俩挺般配的。”
时寒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您是院长啊!不是月老!这俩祖宗连对方名字都不晓得好吗?
他又对顾听说,声音很小,只能他俩能听得见:“好好把握。”
顾听:“……”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吴院长走后,两人的处境更加尴尬了,时寒的眼睛也有点疼,顾听看出来,从口袋了掏出了湿巾,从里面抽出了一张递给了时寒:“眼睛疼用这个敷一下吧,多少能缓解些。”
“谢谢。”
冰凉的湿巾敷在眼睛上,时寒心里一阵放松,刚刚听到那个诡异消息的恐惧感和压迫感烟消云散。
眼睛的刺痛感很快就消了去,时寒拿掉了湿纸巾,睁开了那双好看的眼睛,那一刻,顾听都承认自己沦陷于他那双眼睛了。
他摸了摸鼻尖,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走,走吧,你还有事吗?我需要去一趟七楼的诊室拿点东西,可以帮我一下吗?”
“嗯,可以。”
时寒毫不犹豫地说,谁不想和帅哥待在一起?
走了没几步,时寒的手机又响了,拿出来一看,还是梁荣初的那个电话号码,时寒打过去是空号的那个号码。
刹那间,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尤其是时寒,胸闷的不行,喘不过来气,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