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也是被蛾后吸干净了血,三人这样想,这回应该死透了,不会再随便诈尸了。
另外,一言不合就开枪,就算人家是尸体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
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这层楼,但愿院长办公室不会这么邪门儿。
顾听从衣架上把自己的走的时候换下的黑色呢绒大衣拿了下来穿在了身上,白大褂儿是不能穿了,而且布料也硬,穿在身上不怎么舒服,还是穿自己的衣服舒适一点,热一点也就热一点了,没别的办法。
这下更看不出来是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把钱小倩这个Alpha的眼睛都看直了。
换好了大衣,他拿上了衣架旁的一个包。
“这里面装的什么?”钱小倩问。
顾听:“上个月去支援军营剩下的一些医疗物资,带上吧,但愿不要用上。”
钱小倩随身携带的双肩包里还有一把枪,他把死在门诊大厅里的两位保安的枪都拿来了,外加三盒子弹,他把另一把枪和两盒子弹给了顾听,用来防身。
顾听走在前面给两人领路,他左手领着时寒,右手拿着枪,有两个Alpha在,时寒内心的恐惧消失了一点。
走廊里黑压压的,往窗外看去,已经看不到太阳了。
三个人的心里都不安,钱小倩时不时地往身后看,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们。
上了电梯后,时寒不由得眩晕了一下,腿软的一下没站住,摔坐在了地上,顾听判断出是低血糖,再加上过度的惊吓导致神经紧张,他摸了摸大衣口袋,里边儿还在有一块儿糖。
那天给学生上课的时候一个女同学送他的,她不知道顾听不喜欢吃甜的,不过现在派上用场了。
他撕开包装纸,把糖块儿塞进了时寒的嘴巴里,头晕缓解了,身上的力气还没有恢复。
累是避免不了的,院长办公室在十三楼,从七楼上电梯到那儿多少还有点喘口气的时间。
顾听看着脱力缩在自己怀里的时寒,不由得心里一紧,无缘无故地碰上这种事儿,真他妈造孽!
顾听给他喂了点饼干。
还有一层楼就到十三楼了,时寒挣扎着站了起来,还是要靠顾听扶着的,钱小倩把自己背包里的一瓶矿泉水给了时寒:“喝点水吧,别噎着。”
“还能走吗?要不缓缓再走。”钱小倩担心地问。
时寒摇摇头:“不打紧,走吧,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才能有好日子过。”
顾听卸下背在肩上的包交给了钱小倩:“帮我拿着,我背着时寒走,他身体脱力,走不了路。”
“好。”
电梯门打开了,顾听背起时寒,他愣了一秒钟,时寒太轻了,轻而易举就背了起来。
十三楼的走廊很干净,没有任何的异常,和往常一样,这个地方顾听再熟悉不过,上学那会儿最多的时候一天都得来二三十次。
时寒闭着眼睛趴在顾听的背上,流下了泪水。
十五年前,母亲在这家医院去世,他的家人觉得蹊跷,要求找院长谈话,就是这个楼层,这条走廊,那会儿的院长还不是吴院长,是一个姓曹的女人。
曹院长当时冷漠地给了他们回应:听天由命,我们抢救了,她的情况太突然了,我们尽力了。
因为她的这句话,时寒的外婆家那边还把医院告上了法庭,官司虽说是赢了,医院赔了近五百万赔偿金,可曹院长并没有受到处分,这事被一笔带过了。
时寒的家人十分不甘心,可说什么也没用了。
“你们曹院长退休以后去了哪里?”时寒的声音微微地有些哽咽。
“去了国外,怎么了,你认识她?”顾听侧了侧头,问。
时寒冷笑了一声:“你知道一个叫韩茉英的女士吗?”
虽然已经不少年过去了,但顾听对这个名字却有点印象,时寒说的这位女士的名字,是他师父梁荣初生前最后一个患者的名字。
那场手术,当时作为实习生的他,也在场给当助手。
“我师父认识,是……韩茉英女士的第二主治医。”顾听没有瞒着时寒。
“我母亲就死在他们俩的手术台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真谢谢你师父害死了我母亲现在又诈尸起来祸害我。”时寒没好气地说。
时寒傲娇地在这儿跟他倒苦水,顾听能奈他何?顺着呗,也无奈。
院长办公室在走廊的最里头,也是十三楼除会议室外最大的一间房间。
顾听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回应,门被锁着,压根儿进不去,院长办公室门上的锁是指纹锁,目前这把锁只录了吴院长一个人的指纹。
三年前还录有几个医学院教授和主任医师的指纹,后因安全保障都给删除了,其中就包括顾听。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这扇门没有档案室的门那么变态,还用军事防盗门,这扇门是实木门,斧子能给劈开,枪……应该也可以。
“你们院长有病吧?他是什么市长主席吗?一大老爷们儿他妈的还用指纹锁,怕别人跑进去猥琐他啊?”钱小倩愤愤地踹了一脚实木门。
时寒:“别废话了,赶紧的,找个斧子,把门劈开。”
呵,你说的怪轻松,实木门哪有那么容易劈开?你以为你是健美选手啊?
顾听就没有想那么笨的办法,他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他踩了踩铺在门口的地毯:“这下面有一把备用钥匙。”
钱小倩掀开地毯,果然有把钥匙。
他们俩向顾听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你!
没等钱小倩把钥匙插进门锁里,门自动地啪嗒一声打开了,好像碰到了什么开关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血脚印和倒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都被挖去了心脏。
这间办公室简直与走廊里干净的样子格格不入,尤其是地上的血脚印,大小不一。
“这这这,这谁他妈这么变态啊?!”钱小倩大惊失色。
这些尸体都是女性尸体,年龄最大的不超过三十岁,最小的也只不过五六岁。
倒在最外面的几具女士被割去了舌头和右乳,小孩儿更惨,被用铁钉钉在了墙上。
顾听认出了其中的几具尸体,分别是儿科的实习小护士梅雅、骨科志愿者魏澜、医导台志愿者王子玉和血液科刘莉教授的助教老师陈莹。
尸体们的另外一个共同点就是…她们都是Alpha,且都被切除了腺体。
时寒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话,让顾听和钱小倩都到吸了口凉气,同时心跳也迅速加快。
“顾听,墙,墙上,也有脚印,一,一直延续到,最上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