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帮姑爷!”
云老爷厉声呵斥,堂中乱作一团的家丁这才回过神来,顾不得分析事态,上前奋力阻拦黑甲卫兵,为自家姑爷分担一些危机。
但家丁毕竟是家丁,哪能与县吏府中的卫兵争斗,好在数量上不少,也能将黑甲卫兵托住片刻。
秦川呆呆的看着自家娘子,随手便将黑甲人拿捏,心惊肉跳。
但他显然还是低估了自家娘子的狠劲。
云锦儿一手扶住红纱与盖头,秀腿狠抽,那看似纤细的玉腿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黑甲人如遭重击,倒飞入堂中重重地砸落,发出沉闷的响声。
下一刻,躺倒在地的黑甲人,浑身抽搐。
一手捂住胸口之处,另一手捂住口鼻,但还是无法止住呕吐之意,噗呲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夹杂着些许破碎的脏腑。
吼…
秦川的小心肝都在颤抖,呆滞的看着场下。
他也不明白在怕什么,伤的是外人,下手的…是自家媳妇。
但就是莫名的被震慑了,乖乖…比他这个夫君还生猛。
突入其来的变故,让堂内之人纷纷停下手之事,同秦川一样呆滞地看着,那缓缓将玉腿收回裙摆之下的新娘。
家丁重新聚拢,将府中新人拱卫其中。
“嘶~”
堂外的街坊,呲牙咧嘴,能想象那黑甲人的惨痛。
众人惊呼,好生猛的小娘子!
“要是觉得有本事,你们大可再上前一步。否则就给本小姐滚出云家!”
看不出云锦儿盖头之下的表情,但她的声音只需配上正倒地吐血之人的惨状,就叫人如坠冰窖。
那王野看得仔细,心中唏嘘,暗自庆幸。
还好他那一掌被秦川这土夫挡下,否则现在躺在地上吐血的恐怕应该换成他了。
这女人,好生狠辣!且力大无穷。就凭能干翻一群地痞的秦川,都要吃瘪在其手下的黑甲护卫,这女人竟一脚踢飞,干脆利落。
任王野如何琢磨,也不明白这小小的身板,哪来的如此伟力。不过他一县吏公子,要是这样就偃旗息鼓,下回哪里还有脸见人。心想,就算这小娘皮再生猛,也不可能经得起一群人围殴!
“一起上!”
听得王野之令,那些黑甲人也并非吓大的,稍作犹豫快速将倒地之人扶到一旁,便又重新围拢。
既然单打独斗有风险,索性听命一起上!
秦川虽心惊,但他堂堂七尺男儿,哪能被自家娘子护于身后。自觉接过管家手中的棍棒,朝着围拢而来的黑甲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给我。
锦儿淡淡的声音响起,秦川不由自主地将手中棍子递出。
锦儿的声音在其脑中回响…虽没有多少温度,但也不像对待场下之人那般冷冽。
看来,这好感度不是白刷的。
退后。
锦儿友谊声提醒在秦川耳边萦绕,而秦川本人早已麻了。
他才是本应该出手的那个人好不好?
为什么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弱女子。妈妈呀,可是这种被人框住拿捏的感觉为什么有些隐隐的舒适…不对不对!剧本不是这样的,他一身壮年阳刚之气,自幼独挡一面,怎么说也是一顶一的大汉子,如何能沉溺其中!
不过自问要是独自面对刚才那黑甲护卫,秦川虽说也能将之干废,但还需多费不少功夫,断然是做不到自家娘子这般轻松惬意。
秦川脚下未动,云家家丁却齐齐退后三步。
这拳脚之间,哪容秦川过多思考,黑甲护卫一拥儿上!
只见秦川眼前的人儿。身着一身红纱,盖头随风拂动,手持长棍斜指前方,豪情女侠般孤傲意韵直接拉满。
下一刻,玉手之中长棍舞动间,棍棒于骨节、皮肉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娘子威武!
一拥而上的护卫,此时杀疯,管她是男是女,也不管有没有吏府下令,已然抽出腰间佩刀。
而后长棍与金铁的交接之声,就更加清脆洪亮了。
娘子小心!
堵在门口原本吃瓜看戏的街坊顿感不妙,尖叫四起,胆子小的更是匆匆离去。
留在场的,也是退后丈许,以至于云府的大门都是空了出来。
棍影婆娑,不时散落被打击得粉碎的木屑。
佩刀狂砍,却无一刀能近了场中女子之身。
众人也只见得其中有鲜血横飞,有破碎的布条甩出…..
场面一度混乱,云老爷袖中拳头紧捏,这闺女也不知拿把铁器,如何能与人佩刀交战。
秦川看得一度血脉喷张,他还未如此与人交手过。
一根木棍作武器,在黑甲护卫的包围中很是吃亏,但自家娘子仍柔韧有余。
不过眼见自家娘子木棍将废,秦川偷摸上前,一脚踹开一个黑甲护卫,见偷袭得手,立马夺过其手中佩刀。
本想喊出娘子,到嘴边了又生生收回。
“锦儿!接着!”
云锦儿反手接过秦川手中佩刀,场面瞬间一度压倒。
片刻之后,几位黑甲护卫纷纷倒地,各自捂住自己的关节之处,俨然已被刀背敲得脱臼。
娘子霸气!
铛!
云锦儿将佩刀狠狠丢在地上,激起一阵火星。朝着王野的方向,冷声开口。
“我在说一遍,滚!”
而王野早已陷入深深的震撼之中。
他不信这是人能办到的。
自从他老子将这黑甲卫授与他用,哪一次不是无往不利。就算是城中屠户,也难在黑甲卫的手下过上几招。
可为何到了这云家,竟屡屡失手。
秦川这土夫有些蛮力他能理解,可这云锦更加凶狠。常日里黑甲卫这样的精锐,就算是单独出手,也不是是这些刁民可以随意拿捏的。
可今天这云锦儿一介女流,却是以一人之力干翻了一队人马…
云锦儿的冷呵,将王野从震惊中拉回。
让得后者全身颤抖,魂不守舍,夺门而出,老远了还传出其崩溃地怪叫。
“悍妇!”
“简直是悍妇!”
“不不不…妖女!”
惹得围观的街坊哄笑,罢了,仿又有些冷意,可这分明已是四月天。
待得云锦儿转身,秦川正欲上前来一个爱的抱抱,不过如今礼数都还未曾走完,在一想自家媳妇的恐怖实力,又怂了下来,在一旁讷讷讪笑。
只是自家娘子这悍妇的名头,恐是落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