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猛地弓起猫身,箭似的蹿了出去。
又缩到那榻底瑟瑟发抖。
“.....”
这猫到底像谁?反正不是像他!
白祈安正想着,大片阴影就笼罩而来,假夫君正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夫郎今日可有听话?”
听话?哼他需要听什么话?真是的...
白祈安腹诽着,面上却乖巧地点头,“夫君,今日我未曾踏出房门一步,没人看到我脖子上的吻痕。”
“嗯”
纪尧颔首,便不再说话。
对此,白祈安有些不满,他抿了抿唇,目光巴巴地追随假夫君。
这样的眼神让纪尧有些无所适从,
他眉梢一挑,用冷漠眼神询问:你还想说什么?
“夫君,我今日很听话哦。”
白祈安又重复了一遍,睁圆了眼眸,像极了望着主人求表扬的小猫。
身后并不存在的尾巴,摇晃个不停。
但很明显,纪尧没懂他的意思,或者说并不想理睬。
“嗯,为夫听到了不必重复。”
白祈安:“....”
好可恶的假夫君,算了。
“你现在去换件衣裳,”纪尧忽然命令。
闻言,白祈安哼唧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拖拖拉拉换了身装束出来。
他知道纪尧的用意,所以特地选了件不能遮住脖子的红衣。
“夫君,这件如何?”
纪尧微微抬眸。
眼前的小夫郎一袭红衣胜火,
乌发如墨,眉目温润,唇红齿白。
活脱脱一个翩翩美少年。
平心而论,这小夫郎长得还不耐。
但也仅此而已。
纪尧视线下移,落在少年的白玉似的颈间,深深浅浅的吻痕纵横,昭示着那晚的荒唐。
“嗯,就这件。”
“好的”
白祈安乖巧应声,然后找出铜镜,照了照。
这一照不要紧,他耳后根顿时红了一大片。
这些吻痕这么明显的吗?
搞得他脖子现在就没有一块好肉!
白祈安气抖冷,咬着唇瓣,不甘心地数了数脖子上的吻痕。
“一…五...八...十二..”
十二!足足十二个吻痕啊。
白祈安瞳孔震颤,愤愤地看向“罪魁祸首”
但没瞧见人。
白祈安疑惑了一瞬,这才看到屏风后面映出身影。
是假夫君在换衣裳!
烛光摇曳,高大身影若隐若现。
饶是如此,那宽肩窄腰的健美身形还是透过屏风映了出来,
白祈安咬着唇,目不转睛的盯着,一时间竟然有些看呆了……
可还没看够,
假夫君就从屏风后面走出,冷着脸整理衣冠。
白祈安做贼心虚,垂下脑袋。
待确认对方没发现他后,他便贼心不死,又偷看了几眼。
假夫君脖颈上的吻痕同样触目惊心。
不,准确来说是“咬痕”
呈月牙状,尤其是喉结上那道牙印最为骇人,已经结痂。
看着就疼。
嘿嘿,毕竟那可是他昨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咬出来的!
来!让他好好数数咬了多少口。
一二..八...十....
白祈安对着空气指指点点,但数到最后他的眸光就黯淡了,
怎么才十个?
比假夫君种在他脖子上的整整少了两个啊。
他好不容易才逮到这次机会,竟还是不能解气……
白祈安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挫败感袭来。
但很快他就安慰自己,
没事儿,将假夫君咬出血的那一口,怎么着也抵得上三口,这么算来还是他赢了!
对,就是这样没错!
这想法,瞬间吹散郁闷,
白祈安内心的小人儿骄傲地叉起腰!把自欺欺人演绎到了极致。
可骄傲没多久,阴测测的声音从耳畔响起。
“夫郎在笑什么?”
!!!
得意的小人儿,瞬间吓得四分五裂。
“夫..夫君..没什么..”
“没什么?”
纪尧从喉咙溢出一声低沉的笑,他走近了些,俯下头,“莫不是夫郎嫌咬得不够?”
温热的呼吸充斥耳畔,卷起细细密密的痒意,对白祈安而言,却寒如冰霜。
这可恶的假夫君怎么每次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白祈安咬着下唇,强压心虚和惧意,“那个...怎么会呢,我只是开心...开心今日寿宴有好吃的。”
闻言,纪尧不置可否,眼神却明晃晃地写着:“不信”两个字。
好在这时候,小厮敲响了房门,支支吾吾地传话:
“长公子,夫人让您和郎君一起去侯府门口去...去应酬宾客。”
纪尧面色未变,却捏紧了拳头,
这便是兄长过的日子,若非此刻站在这里的是他,受辱的便是兄长。
“知道了,你先去回话。”
“可长公子,夫人要您现在就去门口等着。”
闻言,纪尧反倒安坐在那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急得门外传话的小厮,没听到动静又敲响了门。
“长公子,您知道的,夫人吩咐的事情,谁都不敢怠慢啊……”
“本公子会去,难道你们连这一时半刻都等不及吗?”
得了准儿,小厮不再催促,战战兢兢回去复命了。
“夫君,我们不是要让宾客们看到...”
白祈安心生疑惑,指了指自己遍布斑驳吻痕的脖颈。
“再等等”
纪尧不疾不徐地说着,忽然他话锋一转,眼神也锐利了几分,“夫郎当真不怕因此得罪公婆。”
“不怕,我都是夫君您的人了,您叫我往东,我哪敢往西呢?夫夫本是一体的嘛。”
白祈安继续乖巧地表忠心,顺便拍了拍马屁,“所以夫君您放心,我永远是站在您这边的,况且您英明神武……”
“你好好说话!”
纪尧眉心突突的跳,额角青筋也鼓起。
若军中有人这样谄媚奉承,他早拖出去乱棍打死了,省得败坏风气。
但不巧,白祈安会错了意,只当假夫君是不相信。
毕竟没人不喜欢听奉承的话。
于是他表情更加真诚,眸子亮得跟天上的星星似的,“夫君,是真的!我这一颗真心都在您身上,我的身子是您的,忠心也是您的……”
“够了!”
白祈安还没说完,脸蛋儿就是一疼,
到嘴边的话也变得含糊不清。
他这才后知后觉,是假夫君捏住他的腮帮子,强行让他住嘴!
白祈安只得“呜呜”叫唤,殷红的唇被迫撅起,小金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