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吹伤口...吹了就不疼了啊,血也就止住了。”
白祈安睁着泪汪汪的杏眼,满脸无辜。
却看得纪尧紧皱眉头,心情烦躁。
“不必了,为夫不疼”
“哦....哦好的”
白祈安乖巧点头,内心的小人却对着纪尧拳打脚踢,怎么不早说?
他嘴巴都吹麻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可恶的假夫君宰了!
“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白祈安赶忙收敛心神,讨好道:“对了夫君,要不我帮您擦点药,伤口很快就能好...”
说话间,白祈安就在枕头底下翻找出了一个小药瓶。
“等等”
纪尧剑眉一挑,凌厉的眸光落在那白玉瓷瓶上。
“这是我给你的?”
“是啊”
白祈安点点头,不知道对方为何这样问。
可纪尧却霎得回忆起了某些不堪的画面。
啧,好不容易才忘记那脏东西。
纪尧眉头紧拧,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一字一句回应:
“不必了”
“啊...好叭..”
白祈安撇了撇嘴,
该不会是因为他用那瓶伤药抹过那里,假夫君嫌弃了吧?
可他擦的时候很小心,也没弄脏啊!
哼,假夫君果然很排斥他!
但无所谓,他巴不得假夫君离他远一点呢。
这么一想,白祈安心里舒服多了,唇角不禁翘起。
“夫郎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了?”
纪尧半阖着眼,眸光锐利。
!!!
白祈安呆滞地摸摸脸,顿时笑不出来了。
他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
但还没来得及深想,纪尧的逼问就拉回了他的思绪。
“难不成夫郎是在幸灾乐祸?”
“没有..怎么会,真的没有...”
“呵”
纪尧轻嗤一声,不置可否。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白祈安忐忑不安,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
“那个..夫君,我困了就先睡了哦....”
说完白祈安就猫儿似的钻进被窝,与世隔绝。
纪尧瞥了眼榻上那粽子似的一团,眸色晦暗。
这小夫郎究竟是害怕还是害羞?
罢了,一探便知....
纪尧缓缓扯开棉被,裹在里面的人儿露出了半颗脑袋。
墨发轻垂在耳畔,几缕夹在唇住珠间,雪白的脸颊染着酡红,
一看就是在被窝里呼吸不畅闷的。
纪尧的薄唇勾起戏谑的弧度,“夫郎这么快就睡着了?”
闻言,白祈安依旧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可那轻颤的羽睫已经出卖了他。
纪尧冷哼一声,猛地俯下头,作势要咬上去。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白祈安的颈窝处。
卷起一阵战栗的酥麻。
!!!
假...假夫君这是在干什么!难不成是要报刚刚的仇?
思及此,白祈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紧张地屏住呼吸,腰肢轻颤。
可男人靠得愈发近了。
近在咫尺。
灼热的呼吸混合着血腥的气息喷洒而来。
白祈安受不住了,咬紧牙关,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呵,果然是装的。
纪尧抬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正当白祈安放松下来,以为假夫君要放过他时。
那压迫感再度笼罩而来。
吓得白祈安腰身颤抖了好几下,整个人蜷成一团,跟小流浪猫似的。
“夫郎还要再装睡吗?”
白祈安咬咬唇瓣,只好睁开眼,“那个..夫君您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睡吧。”纪尧半托着腮懒声道。
白祈安:“???”
这假夫君是不是有病?
白祈安气得快要吐血,气呼呼地背过身去,拉紧棉被,睡了。
蜡烛吹熄,房屋陷入一片漆黑。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在寂静中格外明显。
白祈安闭上双眼,可脑子乱糟糟的,没有睡意。
更何况与上辈子残忍杀害他的人同床共枕,叫他如何睡得着?
白祈安越想越难受,身体紧绷,像一只警惕的喵咪,时刻留意身旁的动静。
偏偏假夫君的睡相并不好,
倒也没把他挤着,但不可避免的有了肢体接触。
隔着一层薄薄亵衣,灼热感传递过来
烫得白祈安颇为不自在。
他不着痕迹地往里挪了挪。
但这小动作早已被纪尧洞察。
呵,这小夫郎倒是有意思,口口声声说与他有肌肤之亲,却又避他如蛇蝎。
思及此,纪尧翻了个身。
侵占了白祈安本就不多的“领地”
“......”
这下好了,他白挪了。
贴得更紧了。
白祈安叹了口气,想着不再折腾就这样睡算了。
可轻阖双眼,身旁的灼热扰得他心烦意乱。
仍是久久都没有睡意。
连白祈安自个儿都不知道,他只是不习惯同人睡,还是惧怕这假夫君。
算了,他还是再挪一挪吧...
这么想,白祈安也就这么做了,可这一挪动,他的胸口就贴到了那雕花的檀木上。
硌得他有些疼。
这样也没法睡啊...
白祈安叹了口气,刚准备挪回去。
后背就贴到了一堵坚实的“肉墙”
!!!
不至于吧!他只是挪开一小会儿啊!位置就又被霸占了!
岂有此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白祈安委屈地瞪大眼眸,偏过头往后看。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依稀可辨身旁人的模样。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瞧着是闭眼的。
看样子是睡着了,难道假夫君不是故意的?
白祈安有些郁闷,既不敢再往里挪,也没地可挪了。
他只得苦唧唧的调整姿势,好让自己稍微舒服点儿,免得被挤成一滩饼。
别问..问就是后悔....
可一想到后半夜还很漫长,白祈安就一阵心梗。
他闭上双眼,默念几声:快睡着...快睡着...
殊不知,黑暗中身旁的男人霎得睁开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可怜兮兮蜷缩在榻角的白祈安。
他倒要看看这小夫郎能忍到什么时候。
这一忍还真是没忍多久。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白祈安就受不住了。
因为是侧躺着的,压在身下的胳膊已经发麻发酸了。
若再这样下去,明早这手怕是废了。
白祈安抿了抿唇,终于壮起胆子,扯了扯男人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