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白祈安如惊弓之鸟,赶忙钻进被窝里。
“郎君该用晚膳了。”。
听到是阿秋的声音,白祈安悬到嗓子眼的心脏才落了回去,他穿好里衣,唤人进来。
“郎君,长公子吩咐您不用等他用膳。”
“太好了!”白祈安惊喜道。
“郎君您说什么?”
“咳..咳没什么..”白祈安心虚地摸摸鼻子。
引得阿秋挤眉弄眼打趣着,“郎君怎么怕见着长公子?难不成刚刚在郎君你沐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没有....没有的事,阿秋你别瞎猜了。”
“郎君怕什么,这又不是秘密,整个侯府的人都知道长公子宠您,这可是大好事,至少您在侯府有人护着,不必再受苦了”阿秋边说边伺候白祈安穿衣。
弄好后,便让底下的丫鬟把晚膳都呈进来。
很快桌上就摆满了精致可口的菜肴,什么蒜泥白肉、清蒸鲈鱼、芙蓉酥、豉油鸡....
看得白祈安食指大动,当即不再委屈自己饿瘪的小肚子。
“阿秋你也一起坐下吃”
阿秋连连摇头,“郎君不可,奴婢不能害您落了话柄,侯府不比白家咱们更要谨言慎行才行,”
“好吧”
白祈安点点头,“可阿秋,侯府的人真的都以为夫君他...他宠爱我么?”
“那是自然!这可不是奴婢瞎说的。”
说起这个阿秋可就来劲了。
正絮叨说着,就有一小厮进来,手里端着个锦盒,“郎君,这是公子送给您的玉佩,他还说今晚有事要在书房留宿,让您不必等他。”
真的?晚上也不来了!太好了!
白祈安开心得唇角止不住地往上翘,待平复心情后,他就迫不及待打开锦盒,里面的玉佩温润毫无杂质,一看就是上好的美玉。
不错!
白祈安眼睛亮了,将玉佩捧在手心里,爱不释手。
“郎君这可是长公子特地为您挑选的,据说价值连城,郎君喜欢就好,若无别的事小的就告退了。”
“好”
白祈安颔首,恋恋不舍地把玉佩放回锦盒。
这模样看得一旁的阿秋有些心酸,她家小公子本该锦衣玉食的,谁知被旁人占去了家财,寄人篱下,过着饱一顿饿一顿的日子,好在现在苦尽甘来了.....
“郎君您看长公子对您多好!”
“呵呵,是啊...”
白祈安笑笑附和,却也忍不住疑惑,这假夫君为何忽然送他东西?
难不成有什么阴谋?!
这个猜测让白祈安顿时不好了,连带着桌上的饭菜都不香了....
与此同时,书房内燃着淡淡的熏香,
紫檀案上还用砚台压着一副未干的帖子,字迹狂放不羁。
纪尧坐在桌前翻看古籍,
“长公子,东西已经带到了”小厮进来禀报。
闻言,纪尧目光从书籍上挪开,“他可有说什么?”
“公子放心,郎君他很是喜欢!看着可高兴坏了!”
“嗯”
纪尧惜字如金。
“对了公子,您今日还用晚膳吗?”
“不用了”
纪尧的眉头皱起,他没有胃口。
不知道兄长是如何忍受和那小夫郎做那种事的?
定是迫不得已的。
纪尧心中戾气更盛了些。
他昨晚才秘密回到京城,却发现兄长离奇失踪,还未被旁人知晓。
情急之下,他选择假扮兄长引出这幕后之人。
至于兄长新娶的郎君,
呵,无非是那恶毒继母想让兄长断子绝孙....
兄长在纪家过得举步维艰,藏拙忍让多年,却换得他人得寸进尺!
思及此,纪尧攥阖上双目,那攥紧至骨节泛白的拳头,是隐忍的怒火。
只是这假扮之事,比他想象中的棘手,尤其是那小夫郎,与兄长有肌肤之亲难免发现破绽。
因而送玉佩也不过是为了安抚试对方。
纪尧缓缓睁开双眸,继续翻阅那密密麻麻的纸页,与兄长相反,他不喜看书,但兄长失踪得离奇,其中定有蹊跷。
正想着,一张字条陡然从泛黄的纸页间落出,上面赫然写着:
阿尧快逃,不要卷进来!
纪尧寒眸一凛,还未来得及深想,书房的门开了。
“你还真是用功”
雍容华贵的妇人,在仆从的搀扶下走进,饶是妆容再精致也盖不住脸上的刻薄之色。
纪尧不动声色将字条藏入宽袖,“母亲怎么来了?”
那雍容妇人不答,反而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几口,姿态优雅。
“听说,你今晚不与那新娶的郎君共宿?”
纪尧轻嗤一声,“母亲还真是耳眼通天,这纪家的任何事都在母亲眼皮子底下。”
闻言,纪夫人猛地将茶盏放下,威势逼人,“既然你知晓,那多的我就不说了,今晚你必须同那白家郎君共宿!”
“呵,母亲算计我娶了这男妻还不够,竟连行房的事情都要管?还真是关心儿子啊。”纪尧笑着摇头,一副玩世不恭的纨绔模样。
“是又如何?”
纪夫人抬高了下巴,目光不屑,“你别忘了这可是圣上为你赐的婚,若你不满那就是对圣上不满,传扬出去,圣上兴许不责备纪家,但你亡母的家族可就不一定了。”
“母亲是在威胁我吗?”
“何须威胁?这是你咎由自取,若非你平日里举止不端,怎会被人传了断袖的谣言?行了,你若有不满就对圣上说去,冲我大呼小叫,成什么体统?”
说完这番话,纪夫人便摆手示意仆从扶她起来。
“母亲不必用总圣上来压我,这门亲事母亲满意即可,我算什么呢?”
纪尧忽的轻笑一声,“放心,儿子定会在明日寿宴上让您满意至极。”
闻言纪夫人脚步一顿,不祥的预感升起。
眼前的继子似乎也和从前不一样,
罢了,定是因娶男妻的事气极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可惜成不了什么气候。
思及此,纪夫人又恢复了往日的高高在上,慢步离开。
待书房重归平静,纪尧攥紧的拳头才缓缓松开。
逼得兄长娶男妻还不够,还要坐实谣言毁兄长名声?
很好,他定会替兄长将耻辱都一笔一笔讨回来。
只不过,他本以为兄长失踪是继母所为,看来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纪尧的瞳孔瞬间冷了下来,
究竟是谁能够将兄长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纪府!
兄长此刻又是否遭遇不测......
夜深了,月光透过树梢在窗棂处洒下婆娑的阴影。
白祈安正惬意地躺在软榻上看话本,时不时就被里面的内容逗乐出声,
他手上也没闲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搓着眯眼打呼噜的汤圆。
“嘭—”
随着一声巨响,门开了,地板瞬间被阴影笼罩
白祈安错愕地抬起头,瞪大双眼。
假夫君怎么又双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