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木思正叫得起劲,就听见门外“咚咚咚”踹门的声音,吓得立马噤了声,但随即想到别墅内除了自己和孙志远,只有江桦之。
周木思有些生气,冲门外吼道:“江桦之,你干什么?难道想来三人行?你有这个兴致,我可没有,你能不能有点江湖道义,这个时候来打扰我们,你故意的吧?”
门外的人并没有在意周木思说了什么,只是一下又一下地踹着门,要不说是顶级豪宅呢,这别墅的装修还真不错,要是普通的门,江桦之可能一脚就踹开了,这主卧的门,江桦之踹了十几脚,才有了点松动的意思。
没有听到回应,周木思心中也有些打鼓,不会是孙志远的仇家寻上门了吧?不应该啊,这小区安保应该做得很不错啊,陌生人应该进不了小区才是啊!
虽然这么想着,周木思还是顺手抄起了床头柜上烟灰缸,站到了门后。
刚刚站定,门便砰地一声,被江桦之踹开了。
在门开的那一刻,周木思根本顾不得看清来人,拿着烟灰缸朝着门口一通乱砸,只是一下都没砸中,便被江桦之卸下了手中“武器”。
江桦之一只手握着周木思的两个手腕,视线在卧室内游移,最终定格在了趴在床上,看似睡着了的孙志远。
江桦之将视线移向周木思:“他这个样子,你刚刚是怎么叫得那么‘激烈’的?”
周木思闻言,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脸色爆红,在江桦之手中挣扎了起来:“你管我呢?我自娱自乐,不行吗?你放开我!”
江桦之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面前这个小子给骗了,在心中暗道,自己真是瞎操心。
思及此,江桦之放开手,抬脚准备往外走,但随即便感觉到自己身体莫名升起一股邪火,硬生生地朝着下腹逼近。
江桦之深吸一口气,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而这个味道越靠近周木思,越浓郁。
江桦之连忙后退两步,和周木思拉开距离,问道:“你释放信息素了?”
周木思梗着脖子:“做这种事情,情到深处,情不自禁,不正常吗?”
江桦之扯了扯嘴角,讥笑道:“你不是自娱自乐吗?”
周木思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自娱自乐也可以很快乐!”
江桦之:“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种癖好。”
周木思以为自己蒙混过关,正欲放松,就见江桦之走到床边,伸出脚,当着周木思的面,一脚踹到了孙志远屁股上。
周木思目瞪口呆:“你竟然敢踹他?”
江桦之又弯下腰,用手扒开孙志远的眼皮看了看,然后直起身子,看向周木思,勾了勾唇角:“我这算什么,你这不都把人搞晕了?”
周木思声调提高,但明显是虚张声势:“你……你别胡说啊,他明明是喝多了,睡着了。”
江桦之也不和周木思废话,拉着周木思出了这间充斥着周木思信息素的卧室:“昏迷和睡着我还是分得清的。”
两人在客厅沙发坐下,江桦之先拨通了个电话,叫了个修门的,不管怎么样,必须把门在孙志远清醒之前恢复原样。
一切安排妥当,江桦之看向周木思,周木思心虚地低下头,但还是硬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装修费你可别想跟我AA,我没钱。”
但江桦之开口却是另一件事:“你的信息素很特别?”
周木思猛地抬头,但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又强迫自己恢复平静,语气平淡地说道:“哪有,就是普通的Omega信息素啊!”
江桦之:“我看起来很好糊弄?”
周木思嘴硬:“就是普通的啊!”
江桦之有些不耐烦:“你想让我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孙志远吗?”
周木思还是不肯妥协:“说就说,你还踹了他一脚呢!咱俩半斤八两。”
江桦之也不着急:“好啊,大不了明天大家一起卷铺盖走人好了,就是不知道有些人的家族企业要怎么办!”
周木思闻言炸毛,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来,指着江桦之的鼻子骂道:“你卑鄙!”
江桦之耸了耸肩,显然不把周木思的控诉当回事。
两人用眼神厮杀了一分钟,最终还是周木思败下阵来,他颓颓地坐回沙发上,开始自述:“我的信息素味道是百合花香,人如果短时间内吸入大量我的信息素,就会情绪亢奋,直至昏迷。
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来当孙志远的‘情人’这条路来拯救我家的公司,因为我知道顶多就是被摸两下,他占不了我多大便宜,这是让我家公司起死回生的最简单,且成本最低的方法。”
周木思说完,又扭头看向江桦之,语气有些讨好道:“我不会和你争宠太久的,一旦达成我的目的,我就走。”
江桦之沉默很久,再次开口只是说道:“你还是个小孩,不应该参与到这些肮脏的交易中。”
周木思声音低低的:“在我知道我家公司快破产之前,我确实是个孩子,整天只知道拿着父母给的卡,和那些狐朋狗友们吃吃喝喝,日子虽然无聊,但确实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操心。
可现在不同了,我家公司快破产了,我不是过不了普通人的生活,只是破产之后,我家会欠很多钱,那些钱我可能一辈子也还不完。
我爸爸妈妈辛苦半辈子,给我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我也想他们能跟着我安享晚年,而不是整日被要债的逼迫地东躲西藏,居无定所。”
江桦之:“那你更应该学点东西,而不是靠这种旁门左道。”
周木思辩驳:“我怎么不想学,这不是幡然醒悟地晚了吗?等我意识到自己空有一副好皮囊,除了出卖色相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我已经大学毕业了。”
江桦之不再多说什么,站起身,往楼上走。
周木思着急,冲着江桦之的背影喊道:“你会替我保密的吧!”
江桦之停下脚步,背对着周木思点了点头。
周木思回到自己卧室,躺下正准备拿起手机开局游戏压压惊,猛地思索到一个问题。
身为一个被“宠爱”了一晚的人,他的身上是不是应该有点印记,可是这种东西的具体位置,是不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偏好。
思及此,周木思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直奔走廊尽头的“小仓库”。
周木思在门口象征性地敲了敲门,还没等里面应声,周木思就已经推开了门。
一进门就看到,江桦之匆匆盖上了笔记本电脑。
周木思见状挑了挑眉,问道:“看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江桦之直接忽视了他这个问题,转过身子,正对着周木思,问道:“什么事?”
周木思想到自己要问的问题,平常城墙厚的脸皮也变得有些不太够用,他挠了挠头,有些扭捏地问道:“就是……你知道孙志远比较喜欢亲哪里吗?或者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吗?”
“什么?”江桦之有点没弄懂周木思的问题。
周木思豁出去了,大喊一声:“就是你一般和他做完什么状态?一般身上哪里会有吻痕?”
江桦之这次听清楚了,直接回道:“没有。”
“没有是什么意思?”这次换周木思懵逼了。
江桦之再次开口:“没有就是你什么都不用做,因为孙志远不太行。”
“这样啊!”听江桦之这么说,周木思看向江桦之的目光带上了一丝同情。
他走过去拍了拍江桦之的肩膀,说道:“这年头,什么钱都不好挣啊!”
江桦之怎么会任人嘲笑,闻言便立马回击:“所以你刚刚叫得很假,我还以为你在里面受刑。”
江桦之的话把周木思的记忆又拉回了刚刚那个羞耻的瞬间。
他身边躺着昏迷的孙志远,他一个人坐在床上,模仿着自己曾经看过的为数不多的小电影中的男主,扯着嗓子叫,而目的只是为了让门外的人相信,他和孙志远真的发生了关系。
他决定来孙志远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想好,用信息素让孙志远昏迷,自己只用在第二天早上装装样子就好了。
但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孙志远会把他的两个情人放在同一个别墅里。
因此,他只得以自己为数不多的经验,学着别人的样子“嚎叫”。
要知道,他这个信息素的特质让他根本没办法和别人正常谈恋爱,没有恋爱,就自然没有那方面的经验。
他唯一的经验来自于,自己16岁那年,偷摸看小电影,结果情到深处,分化了,整个屋子里都是自己信息素的味道,而当时和自己呆在一间卧室的宠物狗,昏睡了整整三天,醒来之后再也不肯靠近自己。
想到这些,周木思老脸一红,也不跟江桦之争辩了,拿着手机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早上,自动窗帘缓缓拉开,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床上熟睡的人身上,床上的人眯起眼睛,缓缓睁开眼,胳膊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
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蹑手蹑脚走到隔壁,推开了孙志远的房门。
看到床上人还没醒,心中悬着的心暂时放下,随即在床的另一边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