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断层,回应许从南的只有他刚刚说出口的回音,此外再也没有听到过任何动静。
身处未知的环境下,人会下意识精神紧绷,许从南屏息凝神得往前走。
电子手表成为了黑暗里唯一的光线来源。
等他走到尽头时,却是另一个新的拐弯处,靠近角落的冰层有一些砸下来的碎石,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现在却空无一人。
许从南皱着眉,盯着那处看了许久才收回视线,但紧绷的身体一直不敢放松。
越往深处走温度越低,许从南在拐了不知道多少弯后,停在了一个岔路口。
断层下面的地形很复杂,选错一条说不定又绕回原位。
沉思两秒后,许从南决定一直往右走。
凭他这破运气也不指望第一次出来真的能查到些什么,再差也顶多就是死而已。
说起死,他心里对上次爆炸的事件还感到惋惜,真是太可惜了。
又失去了一个摆脱折磨的机会。
在经过某一个拐弯处时,一股恶臭味从不远处传来,许从南脚步顿了顿,续而又加快了步伐。
味道越来越浓重,许从南抬手掩盖住口鼻,他已经确认了,里面有尸体。
只是还不等他靠近,黑暗里就伸出一只手猛的将他拉走,那人快速堵住了许从南的嘴,把一切尖叫声抹杀在摇篮里。
“嘘,别说话。”时有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里面有异变鼠。”
许从南挣扎地动作停了下来,不动声色地收回了黑暗中的刀片,时有道放开了他。
“你怎么在这?”
“这话应该我问你。”时有道语气听起来有点生气,但说出来的话却无一不带着委屈:“不等我回来就算了,还丢下我一个人偷偷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过分了啊。”
“……”许从南安静了,这话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还不等他深思,外面就传来了细微的咀嚼声,还有在冰块上到处乱跑的咔哒声。
原来之前许从南听到的声音是老鼠在搞鬼。
“异变鼠怎么会能在这么寒冷的环境下生存?”许从南聆听了一会,发现数量还不少:“而且这里是断层。”
虽然说是异变出来的,但这里本身就没有老鼠,就算异变也应该存在老旧小区那种地方。
许从南往外挪了两步,被时有道拽住手腕:“干什么?”
“我需要里面的一具尸体。”许从南没回头,挣扎了两下把手抽回来:“你快点走吧,等会金万仇就会来。”
时有道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紧紧跟在他身后,时刻警觉着周围的危险。
在许从南看不见的地方,一条银色剧毒蛇悄悄从时有道身边经过,快准狠的咬住了一具正在啃食尸体的老鼠。
被扼住要害的老鼠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一瞬便被银色剧毒拖进了黑暗中。
借着电子手表的光,许从南在刚刚被剧毒蛇解决过的一具尸体旁蹲下,由于可视环境很低,只能模糊看出来是个被动物病毒感染的人类。
时有道深蓝色的瞳孔闪过一丝红,黑暗里的银蛇便听话地安静了下来。
“不对劲。”
时有道:“什么不对劲?”
许从南眉毛紧皱:“尸体不像是被病毒感染的,倒像是……”
一个接近异变人的仿制品。
许从南用刀片划开一小块疙瘩皮肤,里面的黑色肌肉外翻,血液已经流失殆尽,就连骨头都缩小了不止一倍。
很奇怪,没有哪一只异变人会长成这样。
“有什么动物是肌肉泛黑,骨架缩小的吗?”
时有道想了想,试探着说:“呃,烤焦的北极兔算吗?”
“……不算。”
他们研究所有被北极兔咬伤的实验体,但没有出现骨头缩小的情况,相反还拥有一对很尖锐的门牙。
目前全球所有的研究院都没有传出过什么被感染后变得弱小的情况,一般只会变强,或者直接失去人性。
金万仇在七楼到底在做什么实验?
许从南研究了很多异变人,第一次见到这么诡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