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青云红着眼睛,一路飙车开回自家小区,不,准群说是孙晓慧的小区,他已经没有家了!
一百七十平的房子,他买的婚房,现在是孙晓慧的名字!
他赚钱的那几年,几乎所有盈利都来提高孙晓慧的幸福度,不是他不懂得再投资的重要性,他只是为了让女神能笑的更开心,没想到换来的确实万刀穿心。
他在小区外面马路停好车,违章?不管了!
他狠狠的摔了车门,怀里面的餐刀硌得慌,他摸着餐刀,这是他男人最后一点尊严了,他急匆匆往家里赶去,路途很短又似乎很长。
他脑海里面回想起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回忆起胖乎乎脆脆的喊着他爸爸的儿子,眼眶湿润了——妈,儿子,对不起了,我不配为人子,不配为人父,当然,那个恶毒的女人更不配作为家里的一份子,现在,是纠正错误的时候了。
他像风一样冲出了电梯,颤抖着手拿着钥匙插向门锁,另一只手已经摸向口袋里面的餐刀,今天是周末,现在孙晓慧应该在家!儿子在岳母那儿,正是快意恩仇的时候。
他要把挎包里的资料甩在那个贱人脸上,他要把餐刀捅进女人的身体刺穿搅动,他迫不及待要听着女人发出惨叫声。
这是他对自己青春奋斗的最好祭奠!
门吱一声打开了。
“青云!”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老的面孔,头发花白一片,一条腿肉眼可见已经变形了,站在那里正惊喜的看着他。
“妈?”
万青云的怒火像被一盆冷水浇下,熄了大半,老母亲怎么从老家赶过来了?他对着家里所有人都可以说不亏欠,唯独对母亲腰杆却直不起来,母亲一辈子积蓄都给他填了窟窿,到现在还在老家租房子住呢。
“哎,快进来,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万母脸上泛着红光,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异常,万青云被母亲拉着手,身不由己如牵线木偶一样进了家里。
“青云,换鞋!”
孙晓慧系着围裙笑容满面赶过来,取出拖鞋放到万青云脚边。
万青云厌恶的瞥了这个女人一眼,女神今年和他同岁,虽然已经年近三十,又生过孩子,可是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丝印记,哪怕系着围裙都遮不住她腰肢纤细,曲线动人,白净的瓜子脸上,永远挂着浅浅微笑,一双湖水般的眼睛沁人心扉。
今天之前,万青云为有这样极品的女人感到骄傲,孙晓慧身上既有少女的身影,又有少妇的味道,当初是班花,如果现在校友再聚首,万青云敢肯定,孙晓慧的容貌是全校最顶尖的那一个。
可是现在,他看着孙晓慧脖子上的金项链只觉的恶心。
女人给自己拿拖鞋?自打破产以后就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了吧?
女人腰间还系着围裙?以往母亲上来,母亲都会笑着说儿子吃惯自己的饭主动进厨房,孙晓慧则在一边练瑜伽!还会背地里和万青云说母亲做的饭菜不干净,洗刷的碗筷不干净。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什么消息?”
万青云坐在沙发上,压着嗓子发问,他已经彻底成了一个失败者,还有什么好消息呢?
男人的两根支柱,事业和家庭,他双双溃败,而且他知道自己翻不了身了,他欠了朋友一屁股债,等到还完,也是二十年以后了,到时候他都快五十岁了,还有什么雄心壮志?
他不愿意活下去了,再活下去,也不过一个叫万青云的行尸走肉在苟延残喘,了此余生罢了。
万母从有些破旧的挎包中拿出一个文件袋,打开之后,拿出一叠已经发黄的纸张,递向万青云,男人接过,皱眉翻了翻,这是一份合同,他翻到最后,看到了母亲的签名。
万母激动说道。
“儿啊,你记得你爸以前开过矾石窑么,后来不景气就关了,算下来还小赔了一笔。”
万青云点头,他小时候,万父国营矿上不景气,人们都想方设法在外面找活路,万父也随大流做了几笔买卖,用的万母的名义,有亏有挣,没挣到什么钱,瞎热闹。
万青云记得父亲说过,村一把手和万父关系很好,所以才能拿下那片山的承包权,虽然是市场价,却是超长期,合法不违规,算是规则内最大的照顾。
万母声音都变高了。
“现在承包期还有十年,市场又火热起来,而且咱们那座山上含矿率据说是省内最高的,我不太懂,只知道很值钱,现在有厂家联系我,愿意出五百万转让费!”
万母眼睛都发亮了!
“五百万,足够还清你欠的债,还能剩下大概三百万,儿子,这就是你翻身的希望啊!”
孙晓慧在一边眼睛也亮了,她坐到万青云身边,柔软的身体贴着男人,轻轻说话,带着香味的热气钻进了万青云耳朵里,湿湿软软的。
“你快收起来啊,这是天大的喜事。”
万青云扭头看看她,讽刺的一笑,本来还担心自己杀了人以后母亲怎么办?这下好了,合同上面是母亲的名字,这五百万是老母亲的,谁也夺不走,母亲的后半辈子有保证了。
他在孙晓慧诧异的眼神中,将合同推回到母亲手里。
“价低了,再等等,他们还会出价的。”
孙晓慧和万母眼睛亮了起来,两个女人首次在一个重大问题上达成了一致。
“儿子,还是你们男人稳得住!”
“对,青云,他们一定还能出更高价!”
晚餐很丰盛,两个女人很兴奋,还开了一瓶红酒,孙晓慧破天荒的向万母敬酒,万青云不说话,陪着笑,老母亲在家里他不能动手,不能让母亲受这个刺激,等老母亲走了再杀了这个贱人吧!
晚上,母亲在另一间房躺下,万青云沉重的身子躺在床上,因为喝了酒,有些晕头,孙晓慧脸红扑扑的,带着酒意,换上一身黑色桃心睡衣,贴在万青云身上,手轻抚着男人胸膛,红唇贴着男人的耳朵呢喃说道。
“老公,我身子好热,你要不要帮我降降温?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