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儿面色惨白，张开嘴，却无以辩驳。
让她更加意外的是，从秦玄慎进门开始，他就一直在维护宁小言这个丑妇！
一抬眼，瞧见殿外的宾客中，宁绯雪也来了，苏月儿连忙给她使了个眼色。
方才出现的事情，宁绯雪已经知道了大概。
她本来以为自家那个软弱无能的丑姐姐宁小言嫁给王爷，因着不受宠，迟早都会被废，到时候她再嫁给王爷，坐稳慎王妃宝座，那她就是未来的皇后了。
而刚才秦玄慎维护宁小言的那一幕，让她心里提高了警惕。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宁小言得意。
众人纷纷落座，一会功夫，宁绯雪就来到宁小言身边，眼神满是不屑：“我还想着姐姐应该有点自知之明，丑陋不堪就在房间里待着，没想到今日还这般嚣张，的确是让妹妹我惊讶啊！”
话音未落，宁绯雪话里尽是嘲讽恶毒，“可姐姐是不是忘了，你的外祖父一家，犯了谋逆之罪，你母亲也因此成了妾，待我有朝一日嫁给王爷，你就会同你母亲一样，被废除正妃之位。”
宁小言本不想搭理她，可听她字字句句都在嘲讽自己的母亲。
她虽不是真正的宁小言，却在原主母亲被嘲讽的时候，心底还是生出实打实的不舒服。
当初，她嫁给慎王不到五天，外祖父一家便因为叛国通敌的罪名锒铛入狱，她的父亲不说帮忙走动，反而火急火燎地把她母亲从正室贬为妾，又把宁绯雪的母亲抬成正室。
可笑！
当初父亲若不是靠着外祖父的声望得以步步高升，官运亨通，现在又岂能如此安逸。
却在外祖落难时，翻脸无情。
“你那为妾的母亲，必须每日向母亲问安，我瞧着她虚弱得很，不知道每天顶着风吹日晒地站上一两个时辰，还能坚持多久。”
宁绯雪说着，忍不住捂嘴轻笑，得意不已。
宁小言眼神骤冷，正想甩她一巴掌，身后却响起冰冷无情的声音。
“本王倒是不知，你们有权越过父皇，将慎王妃外祖一族顶罪呢！”秦玄慎眸光清冷，站在两人身后，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压得人大口喘息都不敢。
宁绯雪万万没料到，正是众人举杯畅饮，谈笑风生时，秦玄慎会来，当即就收敛了脸上恶毒，讨好道：“王爷可误会了，臣女只是见姐姐不顾王爷颜面，露出一副丑陋尊荣，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话音未落，宁绯雪就伸出手，想扯掉宁小言的面纱。
几次三番瞧见慎王维护宁小言，宁绯雪心中早已百般不爽了。
若在众人眼下，露出宁小言那张丑陋不堪的脸，让大家知道她有多丑，慎王才会明白，宁小言做他的王妃，只能给他丢人。
宁小言没有动。
刹那间，面纱落地，众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停顿在她的脸上，满脸震惊。
世人皆知，宁小言脸上长满了可怕的黑纹，特别丑，她嫁给慎王后，慎王从未进过她的放房间。
可眼下，面纱一摘，露出的那张脸，着实让人惊艳了。
且不说皮肤白嫩光滑，眉眼如画，完全与传闻中的丑陋不一样，就是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加上她周身端庄清冷的气质，都能让殿里其他精心打扮后的女子觉得嫉妒了。
秦玄慎顿了顿。
即便他见惯了世间美人，却也在看清宁小言的脸时，忍不住顿了一下。
他还记得初次见到宁小言时，被她脸上的黑纹吓了一跳，没曾想今日再看她的面容，竟是如此惊艳！
“怎么可能！”宁绯雪踉跄后退，直勾勾地看着她那张脸，不敢置信。
她本是京城美人，如今与宁小言站在一起，却逊色不少。
这不是那个丑八怪宁小言！
不是！
她一定是用了什么妖法，让她的脸变得这么美！
“大胆！竟敢用妖法换脸，宁小言，你竟敢用这种卑劣手段勾引王爷！”宁绯雪直指宁小言，完全不敢相信她变得如此倾城。
“妖法？”宁小言冷笑一声。
“王爷，她不是宁小言，她是换了脸的妖女，快把她拿下，抓起来！”
宁绯雪见秦玄慎没有动作，发疯一般，对众人嘶吼着，“她肯定是用了什么妖法迷惑了王爷，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
宁小言莞尔一笑，倾国倾城，“所谓的黑纹，不过是我体内残留着一些先天的毒，才会在我的脸上显露出来，如今查出病因，喝了几副汤药，解了毒，脸上的黑纹自然消除了，你们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找太医证明，妹妹为何要说我是用了妖法呢？”
她眯着眼睛，周身气息淡然，眼神却凌厉不少，“倒是妹妹你，诬陷我这个王妃会妖术，理应如何处置？”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众人瞧着方才宁绯雪发疯的模样，都难以置信。
宁绯雪温柔娴雅的名声在外，是京城最受欢迎的小姐，今日却疯了一样，他们如何也不能将这个疯女人与传闻中的宁绯雪联系起来。
更何况，她口口声声说亲姐是妖女，恨不能当场杀了亲姐，足以显示她内心的狠毒。
刹那间，众人瞧着宁绯雪的目光，都不似之前，反而多了几分异样。
“如此，掌嘴一百，小惩大诫！”秦玄慎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劝，最后落在身体微微颤抖的宁绯雪身上。
无人会忤逆他，也无人敢。
可这小惩大诫，却是对女子而言，最大的羞辱。
没人能想到，一向清冷孤傲的慎王秦玄慎，竟然会在宴会之上，为了维护慎王妃，而故意羞辱宁绯雪。
谁不知道宁绯雪是当朝丞相宁丞相的掌上明珠，秦玄慎竟然半分颜面都不给！
宁绯雪脸色煞白，来没来得及挣扎便被人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