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
司有慈让这两个字震的有些缓不过神,从接受沈昌邑的案件到开庭宣判一直到执行腺体手术有将近大半年的时间,司有慈几乎把所有的重心都倾注在沈昌邑的身上。案件事关重大牵动着联邦各方的势力,本以为腺体手术执行结束后事情就可以彻底结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可控了。
司有慈低头揉揉了眉头,心里涌起了一股疲惫感,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先看好他,我明天去向温莎首领汇报。”
等司有慈走出医院的时候外面已经黑透了,街道上的霓虹和隧道上飞驰而过的悬浮车的光亮不停闪烁,夜晚的冷风一吹让司有慈清醒了点,抬手看了眼通讯器上的时间抬腿迈上已经在外面等候很久的悬浮车,座椅自动调节到最舒适的位置,“唐吉,帮我联络陈彻。”
“好的主人,已经帮您发送联络请求,对方已经接受。”
悬浮车主屏幕上浮现出陈彻的脸,“哥,你叫我有事吗?现在是下班时间哦,别想让我加班。”
“不加班,请你喝酒去不去?”司有慈脑子里一团乱麻急需一个人帮忙理清思绪,沈昌邑的事情暂时保密没办法和其他人说,只有陈彻是一直跟着司有慈一块追踪的案件,沈昌邑的事情陈彻多少知道一些。
“啊?去哪里啊,我们这个身份去酒吧不太好吧?纪律规章不允许啊。”陈彻上次和朋友去酒吧被发现,司有慈还取消了他一个月的工资。
“行了,别贫了。我领着你去没人罚你工资。”司有慈知道陈彻拿上次的事情呛他,“我让唐吉把位置发到你通讯器上。”
“好嘞,哥等我五分钟,你的贴心法助马上来到你身边。”
司有慈挂断陈彻的通讯又躺回椅子上稍微眯了一会,最近下了班总往医院跑。沈昌邑的事情没解决总是心悬着放不下,再加上每次去又要刻意释放一些信息素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
唐吉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已经到了和陈彻约定好的酒吧,司有慈刚从悬浮车上下来陈彻就站在酒吧的门口朝他挥手。
“哥,这里。”
司有慈朝陈彻点点头跟着一块进去,里面的气氛火热,陈彻知道司有慈找他大概是有事情所以找了里面角落的位置。
“哥,我看你最近跟着沈上将的事情忙前忙后的见你一面都费劲儿,事情怎么样了?”陈彻一边把酒杯递给司有慈一边问。
司有慈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不太顺利。”
“哇,喝这么猛啊哥?你这酒量挺能藏啊。”陈彻打趣,他看得出来司有慈因为这个事情烦心,“沈上将的事情其实说白了和你的关系也不大,你不过是恰好经理了这个案子,宣判了就结束了。那天手术室的事情我多少知道点,就算当时没有你的信息素影响沈上将的手术也未必是顺利的,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司有慈垂眸摇摇头,又倒了一杯酒。“不一样陈彻,那是沈昌邑。当时沈昌邑的案子发生的时候也没多少人关注,不过是为一个平民动用了高级医疗资源,你也是联邦法院的人,你知道凭借沈昌邑当时的身份地位就这么一件事根本就不会有多重的处罚落在他头上。”
“偏偏是温莎继位了,事情就不一样了。”司有慈手里的酒杯见了底,“陈彻,沈昌邑的案件当时在联邦法院就是个烫手山芋,大法官们没人愿意碰,是我自己巴巴的提了申请书说要经理沈昌邑的案件。”
这个事情陈彻还真不知道,“是哥主动申请的吗?这么个烫手山芋干嘛自己揽过来啊?”
“我之前就认识沈昌邑。”司有慈的手指摸着杯口画圈,眼睛看向中央的的舞台。“联邦国立军校在联邦范围内征求优质生源的时候我是作为学生代表跟着老师们一块宣讲筛选的。沈昌邑在福利院的时候15岁,刚刚分化就被认证了s级别的Alpha,那是在整个联邦都稀缺的资源。我和老师说他很优秀学校需要这样的人,年轻的帝国也需要这样的人。”
陈彻彻底听傻了,看来今天司有慈是真的喝多了。虽然陈彻毕业进了联邦法院就跟着司有慈一块,但是司有慈很少会透露自己的事情,今天真的说了很多话让陈彻有点担心他清醒了会不会杀人灭口。
“哥,不然你先别说了,我挺害怕的。”陈彻把司有慈的酒杯又满上,“多喝点赶紧睡觉少说话。”
“陈彻,你说我是不是就不该管。”司有慈已经有点意识不清晰了,他酒量一直不太好今天确实喝的有点多。
司有慈放下酒杯声音沉闷,“沈昌邑他现在变成omega了,医生说他有可能失明。”
“上将变成omega了?天呐,那不如杀了他。”陈彻从沈昌邑那里知道温莎对沈昌邑的心思,司有慈说的如果是真的,那沈昌邑以后的生活怕是……
“你也觉得不如杀了他是吧?”
“啊?不是哥,我就随口一说你别放心上啊。你之前不是说温莎首领那个……挺喜欢上将的吗,应该也还好吧。”陈彻这话自己说了都心虚。
“今天古医生问我怎么处置,我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司有慈迷迷糊糊把酒杯推开,“我和他说我会汇报给温莎。”
“我说我会汇报给温莎,”司有慈声音有点沙哑,“温莎对沈昌邑的心思摆在那,我没办法瞒着温莎。温莎已经问过我几次了,我只能拿还在昏迷的理由搪塞过去。”
“陈彻,我有点难过。”
“啊?”陈彻也有点懵,他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复司有慈。
“就像是我辛辛苦苦种了几年的菜已经长好了,可是被……被别人给刨了。”
…………
说完司有慈就倒在吧台上陈彻赶紧扶住,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好笑又有点心酸,他见的司有慈一直都是光鲜亮丽的在审判台上,一直代表着联邦法律的威严,这幅狼狈样子多少让陈彻有点唏嘘,再想到刚刚说的沈昌邑的情况,陈彻竟然觉得有点苦命鸳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