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未央在旁状似无意道,“苏姑娘救岑世子?怎么会这么巧?苏姑娘在祁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了京城就喜欢四处闲逛了?该不会是为了状元郎的前途,特意去为岑世子医治,攀附权贵以助力状元吧?”
众人一愣。
岑世子这才注意到戴简修身旁,带着帷帽的肥胖女子。
“闭嘴!不许说苏姑娘坏话!”岑世子直接斥责道。
苏未央一愣,她没想到岑世子竟会维护她的名声名声。
但该演的戏,还是要演,“怎么是说坏话呢?夫君科举,作为贤内助为夫君想出路,很罕见吗?请问岑世子与苏姑娘是路上偶遇医治,还是苏姑娘主动登门医治呢?”
岑世子怔住,“是……苏姑娘主动登门。”
“这不就是了?无论你是否愿意承认,苏姑娘主动给你医病,就是为了找你们安定侯府当靠山,再帮她的科举夫君铺路。只可惜,苏姑娘天真可笑,她的夫君可比她想的厉害,竟勾引上了五公主。”
“你……你别胡说!”戴简修辩驳。
苏未央直接笑出了声,“我哪句话胡说了?状元郎……哦不对,是准驸马爷请指出来啊?”
“……”戴简修哑口无言。
此时此刻,戴简修心情复杂,他怎么也没想到亡妻她背着他偷偷做了这么多……他以为亡妻关了医馆后,就专心操持家务。
他以为自己在京城单打独斗,却没想到她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他。
戴简修盯着墓碑,以及上面的字,终于绷不住了,眼泪如泄了闸的洪水,流了出来。
看着渣男的眼泪,苏未央心如止水,她今天说这些不是帮自己鸣不平,而是要让他知道——当初她如何付出,以后就要如何复仇!
有她在,绝不会让狗男女有好日子过!
苏未央又笑吟吟道,“岑世子可知,状元郎如今已是准驸马爷了?前一日苏姑娘刚死,后一日状元郎就定为驸马爷,好一个天衣无缝啊。却不知,苏姑娘的死,与驸马爷有没有关系。”
戴简修暴怒,“你别含血喷人!”
透过帷帽垂纱,苏未央冷笑着看了他一眼,“呵。”
连话都懒得说,转身便走了。
“你……”戴简修伸手要拦,却被岑世子的人拉住。
岑世子道,“戴公子,能否回答本世子几个问题,”声音一顿,留恋地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声音哽咽,“这些问题对本世子……很重要。”
……
回程的路上。
坐在马车里的苏未央为自己新身体诊了个脉,配合身体的种种感受,她断定,这身体是中毒了。
苏未央垂着眼,唇角勾着冷笑——果然天下没有好男人,镇南王竟把唯一嫡女交给一个黑心姨娘养废。
很好,一只羊也是养、一群羊也是放,左右她有的是耐心,这些渣男贱女,她挨个收拾。
一炷香的时间后。
当苏未央回到成衣铺时,却见成衣铺周围围了不少王府侍卫,丫鬟们也都找疯了。
当再见到怀玉郡主,夏荷又急又气,“郡主,您刚刚去哪了?您这样突然失踪,让奴婢怎么向夫人交代?”
苏未央瞥了一眼,“你们怎么交代,关本郡主什么事?本郡主若失踪,你们两人就等着陪葬呗。”
“你……”
苏未央二话不说,抬手就打了一耳光过去。
夏荷惨叫一声,被打翻在地。
苏未央轻笑——这巴掌,是帮霍怀玉打的。
夏荷捂着脸下跪道,“郡主饶命,郡主饶命。”
周围人见怀玉郡主出手打贴身丫鬟,对其指指点点。
苏未央直接抬眼瞪了过去,上一刻还指指点点的人,下一刻全都逃跑。
苏未央冷笑——果然坏人潇洒、好人难做,早知如此,上辈子她就不应该做什么好人。
“回王府。”
“是,郡主。”
郡主回来了,众人也不用再寻找,纷纷上了马车。
秋叶压低声音,安慰道,“夏荷姐别生气,郡主在外败坏名声,我们又能去柳姨娘那领赏了。打个嘴巴领赏银,多划算?我也想打呢。”
夏荷恨得咬牙切齿,低声道,“这个死胖子,我放不过她!”
……
镇南王府。
郡主回来后,洗了个澡便睡下了。
夏荷和秋叶两人在另一个房间里商量起来。
夏荷的脸依旧火辣辣的,“气死我了!死胖子!蠢胖子!挨千刀的胖子!”
秋叶也道,“别生气了,一会我们找柳姨娘说说,柳姨娘定会给你打赏。”
“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夏荷气得跺脚。
秋叶叹了口气,“咽不下去能怎么办呢?人家会投胎,明明是个蠢材却投到镇南王府里,真是白瞎了这个位置。”
那口吻,只恨不得自己来做这郡主。
夏荷眼神闪了闪,“有办法了!我们可以让颍川王来收拾那死胖子,上次郡主逼着颍川王去皇上那退婚,就被一掌拍飞,吐了很多血。我们可以让郡主再逼着颍川王退婚,搞不好颍川王一个失手,直接把死胖子打死。”
“夏荷姐说的对,我们去找柳姨娘商量!”
“走。”
两人没耽搁,立刻去了柳姨娘所住的沁芳院。
两人不知的是,她们刚离开,之前在房间里呼呼大睡的肥胖女子便睁开眼。
眼中没有丝毫倦意,目光冷若冰封、犀利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