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先冷静下来,行吗?你这样发疯,有用吗?林小姐能起死回生吗?你与其这样自我折磨,倒不如听我一句,当然我一点都没有想要劝解你的意思。你也说过我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所以我不懂这些,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也生怕会越劝越出事。因此,我只是从一个医者的角度上来告慰你。其实你心里也明白,你这样做除了发泄,什么意义都没有。可是光是发泄有什么用,现在最要紧的,难道不是该想想怎么抓住真凶吗?不过我不会让你杀了他的,那样只会弄脏的你的手。除此之外,我还会少一个朋友,这么亏本的买卖,你觉得聪明如我,会做吗?”华易升用另外一种方法劝解他,正常的方法对他已经无效了,华易升也只能剑走偏锋,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劝他,只希望能有好的效果吧。
裘源好似回过神来,松开手。华易升使劲甩甩被裘源握的痛到不行的手,接着说道:“我原本打算给华易守出点难题,故意不好好检查尸体的。既然是你的心上人的尸体,那么我就特别照顾一下,检查仔细些。此外,你也要跟我一起去验尸。毕竟你比我更加熟悉林小姐,有些小的细节,恐怕还需要你的协助才能完成。为了替林小姐报仇,你一定要随时保持冷静,不能被感情所左右,那样的你,特别容易着了别人的道。”
裘源点点头,坐了下来,喝着华易升一早就为他倒好的茶水,努力地让自己恢复平静。刚巧俞钦买了桂花糕回来,看见裘源安安稳稳地坐在那儿喝茶,一直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刚才裘源的样子也把他吓了一跳,从来都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位公子露出那种表情过。他不知道裘源跟死者的关系,所以猜不透他究竟是为何如此。
“哎呀呀,小钦呀,你怎么才回来啊!少爷我可是等的连黄花菜都凉了呀!不过你回来的又刚刚好,你家裘公子也恢复正常了,再去叫小二上几个小菜来,外加一壶好酒,我今儿个要跟裘公子把酒言欢,不醉不归来着。小钦,你把桂花糕放下,先让裘公子尝尝长安的桂花糕如何?”华易升说着俏皮话,想活跃一下气氛。自打裘源来之后,气氛一直都很沉重。
“少爷,你这笑话说的可一点都不好笑。你明知道自己是从来都不喝酒的,因为你是一喝即醉的那种人。就你这样的,还想跟人家把酒言欢,不醉不归?!你这是吹牛,还是找死?少爷,你以前可不这样的啊!先旨声明,我是不会奉陪的。”俞钦忍不住吐他的槽。
“好了,华兄,你就不要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俞钦,你也不用去找小二上菜的,就这桂花糕挺好的。华兄,你吃饱了吗?我看你精神恢复的也差不多了,要不咱现在就去验尸吧。早早地验完尸,也好尽快帮助刺史大人破获此案,将本案凶手绳之以法,最不让他逍遥法外。哪怕是一天也不允许!”裘源越说越激动,华易升生怕他再发疯,那可就不好了。
“裘源,你冷静一点。现在去没问题,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到了之后你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并且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安排,决不可轻举妄动,破坏我的完美计划。万一因为你的冲动之举,而使得我的计划落空而让犯人逃走,后果你可要自负的哦!”华易升在提醒他。
“我知道,我保证一切都听从你的调遣,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让你为难的事情,更不会做出会扰乱你计划的事情来。我知道,有你在,就算那犯人有通天的本领,也难逃你布下的天罗地网。”裘源赶忙奉承他。当然,他的话也并不全是奉承,华易升确实有那个能耐,更重要的是,他有一种能解读万象的能力,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能力,最让人好奇和信服。
就这样三个人来到了大理寺,华易守说过,有什么事情就来大理寺找他,到了地方之后直接报他的名字,就会有人主动带他们去他们该去的地方。果不其然,门口的守卫只是听了华易守这三个字,立即带他们到安置林小姐尸体的地方去了。
见到林小姐尸体的第一眼,华易升一瞬间想到是这是个美人儿,怪不得裘源那小子那么喜欢她。随后充斥在他内心里的就只有同情和怜悯了。这个凶手也忒狠了点,不但撕光了林小姐的衣服,还玷污了她。这仅仅是表面上的,只是奇怪的是,为什么没有任何的外伤?难不成林小姐是不堪凌辱,自杀身亡吗?华易升仔细查看了林小姐的脖子,确实有一条细细的勒痕,只不过这条勒痕很奇怪,有些不对劲,他让俞钦将这点记了下来。
华易升又检查了林小姐的指甲,里面有少许的皮屑和丝线。华易升用工具将皮屑和丝线都取了出来,并用手绢收好放在一旁。华易升猛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过去,打开林小姐的嘴巴,从里面找到了一缕白色的丝线。这就验证了华易升的想法,他接着有查看了林小姐的鼻子,果然发现有粘黏物。虽然不太清楚是些什么,但也足以证明一些事情。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只能推测出林小姐是如何遇害,又如何被人杀害的,到底是谁杀了她,依旧没有任何的头绪。他手中的皮屑和丝线也证明不了什么,不过,他可以交给华易守,虽然他不想那么做,但是为了裘源,他这次也不得不向自己的哥哥低头了。
“查的怎么样?有什么头绪没有?如果有的话,可以说出来,咱们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我不妨先说出我的看法,林小姐是被奸杀,这点毋庸置疑。只不过让我不解的是,凶手到底是用来什么办法将林小姐约出来,又是在什么地方将她杀害后,又侮辱了她的?他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对他自己又有什么好处?这些都是我所不能理解的地方,那么易升,你有什么高见,不妨直说,我洗耳恭听。”华易守一个人进来,没有带任何的侍卫。华易升明白,他这是刻意不想让外人知道。他大概也猜到林小姐的死,或许跟某些达官子弟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若是不慎走漏了一丝半点的风声,都会使局势逆转。像华易守这种喜欢出在主导地位,掌控他人命运的人,是绝不会容许有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才会如此小心谨慎,甚至不惜任何代价,也非要把他从老家带到这儿来帮他验尸的真正原因。
“诺,这是我从死者的指甲缝里找到的丝线和皮屑。这些东西应该怎么利用最为稳妥,不消我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还有,死者的鼻子里有粘黏物,口腔里有白色丝线,由此我推断,死者是被人用白色的丝帕捂住口鼻弄晕过去之后,再被人奸杀的。仔细想又觉得这样说,或许有些不妥。因为也有可能凶手起初并没有杀她的念头,只是想得到她的身子才将其弄晕。只是在进行的过程中林小姐醒过来了,发现被人做无礼之事,她定是奋然反抗的,这是一种本能的行为,换做任何女子都会反抗的。凶手没有预料到林小姐会那么快醒过来,然后就开始慌乱起来。于是乎,凶手在情急之下,掐住她的脖子,导致林小姐最终窒息而死。为了掩饰其罪行,所以凶手做了一些伪装,他将林小姐吊起来,伪装成上吊身亡,林小姐身上被撕得稀烂的衣服就是最好的证明。正因为他的做贼心虚,才画蛇添足露出了破绽。”
“何以见得林小姐身上的衣服是在死后被凶手撕碎的?有可能是凶手先撕了她的衣服,方便弓虽暴呢?这也并非是没有可能的呀?我们一定要考虑地非常全面,毫无纰漏才行。不然的话,是极有可能造成冤假错案的。”华易守提出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