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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煦呈垂眸嗯了一声,捞起A仔往沙发走。

庭钺的目光从他五分裤下又白又直的小腿,一路往下划过他白皙泛粉的脚踝。

如同猎人欣赏心爱的猎物般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才转身进了浴室。

钟煦呈对这样的窥视毫不知情,把小猫放在膝盖上,摸着它的脑袋顺毛,没一会儿就感觉酒意上头,有些晕。

边上吃饱了的猫开始活动,绕在他脚边打转,有只还跳上茶几观察他。

这样的氛围无疑是温馨让人放松的。

钟煦呈忍不住躺了下来,两条长腿伸出去搭在沙发扶手上,侧过头和观察他的那只小猫对视。

他以前也计划过养猫,但黎近不喜欢养宠物。

一是嫌麻烦,二是怕小猫小狗把家里弄得很脏,味道很大。

尽管他再三解释小猫小狗教好了会自己上厕所,但黎近还是坚决反对,所以他后来就没想了。

现在......算圆梦吗?

钟煦呈把手搭在A仔脑袋上摸了摸,渐渐感觉眼皮有些发沉,眨了两下,就放松身体闭上了眼。

酒精麻痹了大部分都神经,钟煦呈很快睡沉了。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有只手轻轻摸上了他的脸颊。

指腹带着热度,散发出清爽好闻的味道,让人想到了夏天泛着甜味的汽水,冰凉刺激。

钟煦呈一睁眼,就看见半身赤裸面容漂亮的长发青年跪在沙发边,目光温柔又痴迷地看着他。

这画面实在很像某种电影的开场。

钟煦呈被酒精浸泡得有些迟缓的神经跳了跳,隔了几秒才想起来今晚发生的事情。

庭钺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见他醒了,就捏着他的下巴吻上来。

这次钟煦呈并没有多诧异,他配合地扬起下巴,一只手按在庭钺的后脑勺上,掌握主动权般压了压。

这无疑给了庭钺极大的刺激。

他松开了捏着钟煦呈下巴的手指,宽阔修长的手指沿着那截因为扬起显得线条更加漂亮紧绷的脖子往下抚摸。

食指碾过喉结,轻轻在锁骨上划拉。

钟煦呈呼吸顿时乱了,他撩起眼皮,眼睛雾蒙蒙的泛着水汽,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猫呢?”

客厅里活动的猫都不见了。

庭钺在他的注视下眼眸微沉,吻着他的脸颊哑声说:“弄进屋子去了,你喜欢?”

钟煦呈嗯了一声,因为喝醉,他说话语速很慢,像乖乖回答问题的学生,“你的猫很乖。”

他毫不吝啬地表达,“我很喜欢抱它。”

“我也很乖。”

庭钺亲了亲钟煦呈的下唇,声音低得像在压抑着什么,“你要不要抱抱我?”

钟煦呈看了看他漂亮的脸和白皙结实的上半身,突然撑着沙发垫子坐起来,在庭钺略显诧异的眼神里稳稳当当地把人横抱起来往卧室走。

卧室比客厅要稍微宽敞一些,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个衣柜和一张床,简单得一眼看完。

钟煦呈把人放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床垫,像是很感兴趣,抬手摸了摸庭钺的长发。

“你的头发很漂亮。”

他低声称赞,气质清冷的面容被窗外透进来的月色勾勒得格外柔和,显得慵懒又性感。

庭钺喉结微动,抬手摸上钟煦呈窄瘦的后腰,竭力克制住想用力揉搓的冲动,只用手心在那细腻光滑的皮肤上轻轻摩挲,“喜欢吗?”

钟煦呈诚实地嗯了一声,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声音温柔得像在安抚小动物,“我会好好疼你的,别害怕。”

庭钺呆滞了一瞬,尔后笑容转深,被黑暗遮住的眼眸泛起危险的情绪。

钟煦呈没有察觉,一心想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从接吻到安抚,每一步都做得很认真。

没想到最后关头却出了问题,他没有买要用的东西。

鼻尖贴着庭钺的脸蹭了蹭,钟煦呈爬起来,“你等我一会儿,我下楼去买个东西。”

他一只脚踩到地板,还没下床,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掀翻在被子上。

“不用下楼,我有。”

庭钺的声音又沉又哑,麻利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小罐子。

钟煦呈后知后觉地对他家里常备这种东西且一副经常带陌生人回家的架势产生不满。

“你的体检报告呢?”他拧眉发问。

“没有体检报告,我骗你的。”

“......什么?”钟煦呈的大眼睛震了震。

“但我真的没病。”

小猫一样捧着钟煦呈的脸在他下巴和脖子来回啄吻,庭钺双眼含笑,漆黑的瞳仁看上去深邃发亮,好看得蛊惑人心,“我只邀请过你回家,没有其他人。”

钟煦呈拧紧的眉头松懈了两分,还没说话,庭钺忽然吻了上来。

吸吮细咬,充满了挑逗和调情的意味。

钟煦呈呼吸急促,在被庭钺的笑容和动作的双重刺激下,逐渐抛却了顾虑。

他抬起手,指尖顺着庭钺的脊背往下滑,在摸到后腰的时候突然被一把攥住。

庭钺将他双手反绑扣在头顶,眼神像野兽一样极具侵略性,舔着他的耳廓告诉他,“钟医生,你弄错了。”

“......”

“是我在上面。”

......

这一夜,钟煦呈过得混乱又分裂,时而欢愉,时而痛苦,几乎要溺毙在快感里。

庭钺的入侵和亲吻都带着兽一样的血性,在他身上烙下了浓重的印记。

他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陌生的房间布局让钟煦呈茫然了一瞬,断断续续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后,他脸色发白,因为愤怒,牙关都咬得生疼。

然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不在房里。

他扣着床沿坐起来,刚要下地,就看见了庭钺随意丢在地板上的钱包。

报警也是要证据的。

钟煦呈弯腰捡起钱包,打开的时候却傻眼了。

姓名:庭钺。

出生日期:20xx年6月1日。

20xx年6月1号出生......

也就是说,庭钺今年才......十九岁?

太荒唐了,他一个快三十的人,居然被一个还没过二十岁生日的毛头小子给睡了?!

钟煦呈几乎要被这个事实打击得心气郁结,拿着钱包的指尖因为太用力,把皮革都抠烂了。

如果报警,就意味着这件事会被别人知道。

而且报警的时候他该说什么?

警察会相信他被一个十九岁的孩子欺负了么?

钟煦呈的脑子很乱,演练了很多种情况,最后悲哀地发现,不管怎么样,这个警都是不能报的。

因为他也不完全清白。

用浴室的水龙头洗了把脸,钟煦呈抓起钱包和手机,还在想着怎么离开,就听见门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D仔,我出去买点儿菜,你帮忙浇浇窗台的花。”

D仔,应该也是猫吧?

浇花?猫会浇花吗?

钟煦呈听得满头黑线,没一会儿,外头就传来关门的声音。

他拧着门把轻轻拉开一条缝,视线飞快地在客厅转了一圈,确定庭钺不在,才打开门走出去。

客厅里的猫有的在睡觉,有的在晒太阳。

钟煦呈离开前特意扭头看了一眼窗台,发现有只白色的小曼基康窝在上边。

尾巴懒懒地圈着种了玫瑰的小花盆,用一只爪子探进边上放着的小水杯,沾一下水,然后往玫瑰花上甩,浇得挺像模像样。

真是神了。

回到酒店,钟煦呈先打电话回医院请了半天假,躺在床上消化完昨晚发生的事,才洗了个热水澡出门去上班。

今天的预约不少,他到的时候林丛盛已经忙疯了。

“你可算来了,外面有只流浪狗被车撞了,我先去做手术,剩下几个检查你帮我看看。”

林丛盛把手上的几个预约都转给他,然后一头扎进手术室。

“好。”

钟煦呈本来还在犹豫请假的原因怎么说,闻言迅速收拾好心情,按顺序去了预约室。

忙完已经是下午六点钟。

钟煦呈抽空出来倒水,刚接上,就看见林丛盛端着回魂咖啡走过来。

“我昨天喝多了,没说什么胡话吧?”

察觉到他语气里的试探,钟煦呈摇了摇头,“没有。”

林丛盛松了口气,突然话锋一转说了件事,“对了,中午那会儿有人打你办公室的电话找你,我接了,听声音应该是个挺年轻的男人,我问他什么事儿,他没说,我说等你回来给他回个电话,他又说不要。”

钟煦呈的第一个反应是庭钺,但转念一想,自己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应该不太可能。

“那我等会儿回办公室看看。”

钟煦呈喝了口水打算往回走,林丛盛忽然眼尖看见他脖子的痕迹,“诶?!你这是什么情况?”

伸手拦住钟煦呈,林丛盛眼睛都瞪直了,“我去,你这是遇上色情狂了吗?这脖子啃得......你跟你女朋友和好了?”

钟煦呈没法解释,只好拉了拉衣领敷衍道:“嗯,我先忙了。”

“哎......”

下班前,钟煦呈特意翻了一下座机的来电显示。

是黎近。

还没等他从这串熟悉的号码缓过神,座机又响了。

或许是留的那几句话说得不够清楚,钟煦呈拧紧眉头,出于把话说清楚的目的,接了。

“喂?”电话那头的黎近呼吸很浅,语气听上去有些小心翼翼,“哥,你什么时候回家?”

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黎近很喜欢喊他哥。

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黎近总是这样声音绵软,仿佛对他充满依赖,让钟煦呈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给他。

“我看见你留的话了,我们谈谈好吗?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钟煦呈心头闷得厉害,黎近越是这样放低姿态说话,他越觉得愤怒。

可是仅存的理智却让他生生将那些情绪极端的质问吞咽回去。

一株玫瑰哪怕根泡坏了,在丢掉的时候没必要把还没枯萎的花瓣也抓烂。

他和黎近的感情开始得很美好,哪怕结束的时候不太愉快,也不该闹得那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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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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