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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和严斌趁着总督大人心情好,赶紧撤了。

见李茂和严斌退了出去,韩秉玉问秦奕兄弟二人道:“严斌的话,你们俩怎么看?”

秦睿还在为刚才秦奕乱说话的事计较,指着秦奕道:“你刚才故意给韩大哥难堪,我警告你,你若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秦奕看向韩秉玉,两手一摊,一副我无能为力的神情。然后转身走出了门。

见秦奕走了,秦睿向韩秉玉道:“韩大哥……”

“你们都是先帝的子孙,殿下有皇上的宠爱,有尊贵的身份,他什么都没有。”韩秉玉起身道:“就算他的兄长真的做了什么错事,那也和他无关,殿下何必处处针对他。”

韩秉玉说完也走了。

秦睿一脸无措,他只是为了韩大哥好,他只是看不惯有人对韩大哥不敬,他没有针对谁,也没有看不起谁。

韩秉玉快步追上秦奕,道:“殿下还小,他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秦奕笑着看向韩秉玉,“我压根没听见他说什么。”

只要是他不愿意听见的,他都可以当做没听见,秦睿那小子也没什么恶意,他只是护着一个人,一个在自己心里和别人不一样的人。

就如那和尚,秦奕也愿意像秦睿护着韩秉玉那样护着他。

“是我狭隘了,”韩秉玉道:“秦奕,你先回去,我等等殿下。”

秦奕无所谓的点头,然后离开了。

秦睿无精打采的往这边走着,抬头看到韩秉玉站在那。他有些不敢相信的上前,“韩大哥,你在等我吗?”

“嗯,”韩秉玉道:“刚才是我话说重了,殿下别往心里去。”

韩大哥在这里等他,他已然喜出望外,哪里还计较那么多。何况韩大哥还向自己道歉了。秦睿说到底不过是个被人保护起来的孩子,做什么都遵从本心而已。

“韩大哥,我并没有针对他。”

韩秉玉拍了拍秦睿的肩,“好了,我们回去吧。”

秦奕坐在大厅里喝着茶。见秦睿走了进来,却不见韩秉玉,问道:“姓韩的了?”

秦睿懒的和秦奕说话,就没吱声。

秦奕抬眼看向秦睿,不由得笑了笑,这小子,怎么总是这般苦大仇深,他们怎么说也是一个爷爷的孙子。“小睿,你韩大哥没教过你要对人有礼貌吗?”

“去书房了,说是要调查张齐的死因。”秦睿头都没有抬,语气也非常的不和善。

秦奕起身走到秦睿旁边,伸手拍了拍秦睿的肩,“这才乖嘛。”

秦睿一脸嫌弃。

秦奕却跟没看见一般,笑着走出了大门。一路向韩秉玉的书房而去。韩府并不大,他只问了一个仆人,就找到了。

房门没关,韩秉玉就坐在书桌前看着什么。

在门口随意的敲了敲,不等韩秉玉说话,秦奕就走了进去。自己找了个地坐了下来。“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那是他让赵武去找的和张齐有关的资料。可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韩秉玉摇摇头。“没有。”

秦奕就知道韩秉玉看不出什么,要是能在随便谁都能看到的资料里找到张齐被杀证据,那就不是暗杀了。“姓韩的,你这总督之位是靠关系来的吧。”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的挖苦我。”

“那封信和那若姑娘的话都指向了严斌,而严斌拉拢不成,心生杀意,合情合理。”秦奕道。

然而韩秉玉并不这样认为。

张齐的夫人说过,张齐是个特别严肃刻板的人,约人见面,他当然也不会选择青楼那种地方。他的家仆也说过,他以前从未去过青楼。从未去过青楼的人突然去青楼,还是约人见面这种相对正经的事,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

至于那封信,严斌说他去见张齐的时候以为张齐有正事要和他说。

这句话可以得出并不是严斌约张齐见面的,所以写那封信的人并不是严斌。

严斌虽一直暗中与文官较劲。一举铲除文官之心他也不是没有,不过他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韩秉玉来西川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说白了就是要取李茂和严斌而代之。“这个时候杀张齐对严斌并没有好处。”

秦奕其实是认可韩秉玉的想法的,当然那是在他还没看到证据之前。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张齐是收到信之后才去见严斌的,说明信也不是张齐写的,写信的人既不是张齐又不是严斌,只能说明有人同时给严斌和张齐个写了一封信,而信中的内容就是约对方到翠红楼见面。所以你认为写信的人才是凶手,他不仅杀了张齐还想嫁祸给严斌。”

“总督大人,这回你可想错了。”秦奕从怀里拿出一张折叠着的信纸,放到了韩秉玉面前,道:“你看看这个。”

韩秉玉拿起桌上的信,并没有打开。而是看着秦奕。

“这是我在张齐的书房找到的。”秦奕尴尬的笑着解释。“昨天忘了给你了,现在才想起来。”

韩秉玉依旧看着他,看的秦奕心里多少有些紧张。想到韩秉玉上次揍他,他就觉得有些心虚,轻咳两声。“我承认我看过了。”

秦奕想到这次他看的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他就觉得也许姓韩的会杀他灭口。他被韩秉玉看的有些毛骨悚然,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想怎么样?”

看到秦奕的样子,韩秉玉不由得笑出了声,没想到那个混世魔王竟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你不必如此,我又不曾怪你。不过是一张纸,看了也就看了。”

秦奕在想,韩秉玉要是知道那张纸上写什么,估计就不会这么说了。

果然,韩秉玉打开纸张看了一会后脸色变了。他之前没猜错,张齐的死果然和帛书有关。

这是张齐写给他的信,看起来还没来得及写完,应该是写了一半之后张齐发现了不对劲,就赶紧收了起来。

在这封信中张齐说他意外发现了严斌暗中与西境人勾结,在寻找帛书。张齐曾经几次劝严斌无果。后来严斌约张齐去翠红楼见面,张齐本想再劝劝严斌,谁知严斌不但不听劝,还让张齐也投靠西境人。最后二人不欢而散。

“如果这封信的内容是真的,只能是严斌说了谎。”张齐发现了严斌与西境人勾结的秘密,严斌见事情败露欲拉拢张齐,所以约张齐在翠红楼见面,张齐的不愿意倒戈惹怒了严斌,于是二人吵了起来。

张齐离开后严斌决定痛下杀手,于是……韩秉玉道:“这样一来,这一切倒也能解释的通。张齐劝不了严斌,所以就想把这事告诉我,只是刚好我不在西川,所以殿下拦着来见我的官员。张齐见不到我,就打算写信说明一切,可是信写了一半,发现不对,于是他就将信藏了起来,又重新写了点东西,来人杀了张齐后拿走了张齐写下的东西。只是没想到张齐留了一手,才暴露真相。”

两年多前,在西境传出了关于帛书的消息。又正逢西川发生民乱,所以皇帝命韩秉玉前往西川。一则平乱,二则收回西川军政权,三则查探帛书下落。

韩秉玉记得皇上在他来西川之前和他说过,虽然帛书一事不知真假。但世人贪婪,古往今来有多少人为了财富与权利不死不休。

只有将帛书一事查清楚,若无其事,才能让世人停止争夺。可如果真有其事,也不能让那富可敌国的财富落入有野心的人手中,不然天下又将大乱。

韩秉玉刚来西川没多久,民乱就平定了。至于收回军政权一事不可操之过急,权利的过渡不仅要考虑到西川的稳定,更要防止西境诸国的野心的膨胀。

这两年他所奠定的基础足以保证西川辖制权利的安稳交接。皇上交给他的任务也算是没有辜负。只唯独帛书一事,两年多来毫无消息。

那时候没有帛书的消息,韩秉玉心里还挺高兴的,这样他就可以继续留在西川,来寻找秦奕。

他离开皇城到西川上任仅仅半年,就收到秦奕兄长因密谋造反被赐死的消息,秦奕的父亲也入了狱,秦奕不知所踪。两年来他只做了一件事,打听秦奕的消息。好在最终找到了他。

现在他依旧希望没有帛书的消息,如此他还可以继续留在西川,只有留在西川,他才可以护一个人周全。皇城风诡云谲,以他的能力,是保护不了一个人的。而秦奕,背着乱臣贼子的身份,注定不能安稳的活着。

有时候老天爷就偏偏喜欢和人对着干,他不希望看到有关帛书的消息,张齐的话中却提到了。韩秉玉皱了皱眉。看向秦奕。

秦奕看韩秉玉的脸色不怎么好,就知道自己这下肯定完了。“姓韩的,你不会想要杀我灭口吧。”

这个世上我在乎的人很少,不巧你就是其中一个,十年前我亲眼看着你落入水中而无能为力,十年后我希望能护着你。这话韩秉玉在心中不知说了多少遍。

秦奕,你一定不知道,我想护着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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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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