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贺白易疾步走到喻洺溪身边,推开了旁边的人,那个学生和钱承都被推的一个踉跄。
贺白易只是去楼上看看秦煜他们的情况,回来便看到这种事情。
他转过头扫了眼众人,又狠狠剜了一眼钱承,人紧紧逼近钱承,身高产生的压迫感让钱承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贺白易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声音低沉冰冷,“我问你呢,你在做什么?”
钱承不自然地笑了笑,“开个玩笑罢了,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可是很快,钱承就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蜷成一团。贺白易甩了甩手,他刚刚照着钱承的肚子狠狠来了一拳。
倒在地上的钱承满目阴鸷,并不甘心,死死瞪着贺白易,“你给我等着。”
贺白易环视周围,“大家现在同在一条船上,你们不想着相互帮助逃出这里,还在这里玩儿这种把戏,你们想都死在这里?”
贺白易冰冷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划过所有人的脸,火辣辣地疼。
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种种,已经让贺白易心中憋着火气,现在看到这样的事情,更让他没由来地一阵灰心和厌恶。
他向喻洺溪走过去,身体将被挑唆的男生撞的一个踉跄。随后众目睽睽之下将喻洺溪架在肩膀上,慢慢将他托起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一步一步向着大门口走去。
“钱承他们现在掌握了生存物资,以此为要挟,大部分人都不得不选择跟他们站在一起了。”
贺白易将喻洺溪带走跟秦煜汇合,几个人一合计,只觉得眼下的处境很是不妙。
背后那个神秘人完全没有头绪,在暗处虎视眈眈;钱承他们控制了物资,借此排除异己;还有几个人被悬挂在楼上,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傅博文也已身死;其他学生毫无立场,随波逐流……
一众学生的现状只能用“分崩离析”来形容。
突然,整个校园的广播中再次传来滋啦滋啦的声音,让所有人神经紧绷,心悬在半空。
很快,广播里面传来恐惧的哭声和呼吸声,“那晚我真的只是路过,邵沧河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依稀看到很多人围在那里,然后我……我害怕我也惹上麻烦,我就走了,没有看清都有哪些人啊。”
……
伴随着声音,还传来一些滋啦滋啦的声音,想来声音是录下来的。声音是被吊在楼上的那个学生,叫张霄。
郑思思在听到广播的时候,身体开始瑟瑟发抖,空洞的眼神中布满悲戚之色,泪水犹如珠子顺着苍白的脸颊往下滚。童佳佳赶紧抱住她,低声安慰。
贺白易没有听完广播,匆匆交代了一声保护好几个女生,随后便急急忙忙出去了,而童佳佳也跟着跑去了。
他们刚出图书楼的楼下就看到几个学生也匆匆往广播站跑。他们一路狂奔,广播站在的楼上悬空吊着的人,此时已经不见了。
贺白易脸色一变,赶紧推开广播室的门。纵使做好了心理准备,里面的情形还是让立时脸色煞白,童佳佳更是吓得腿软,差点瘫倒在地。
里面一个人靠在桌子上,眼睛圆瞪,脖子处流的血将他身上的白衬衣染得通红,流了满地,脖子上的口子简直就像是要将整个头从脖子上切下来一般。
其他人倒抽着凉气,只觉得自己脖子发凉,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脖子。
死的学生叫张霄,他已经被吊在楼上一天一夜,终于还是没有逃脱被杀的厄运。
广播站里面老旧的录音机传来“咔哒”一声,是磁带走到底之后,录音机自动停止运作的声音。
这一声将学生惊醒。
“好像有一张纸在那儿。”童佳佳轻声说道。
贺白易抬头,便看到那张桌子上确实像放了一张纸。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上前的意思。
贺白易转过头看了其中一个人一眼,“把你的外套脱给我。”那人犹豫了一下,便脱下来给他。
贺白易慢慢走过去,将外套盖在张霄的头上,遮住了他半截身体和惨状。贺白易低着头叹了口气,半晌才站起身拿起那张纸,走出门口。
其他人都围上来一起看那张纸。
只见纸上写着“不想死就尽快找到凶手”。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难道我们找不到凶手,他要杀掉我们所有人吗?”童佳佳低声问。
她的问题让在场的其他人后背一凉,打了个冷颤。
贺白易将纸揉碎了,暗自咬牙。“不要被这些东西蛊惑,这是幕后黑手故意安排的手段,我们现在只有团结……”
“够了贺白易,你总是这么说,你找到幕后的人了吗?连傅老师都被杀了,我们还能出去吗?”学生中间有人打断贺白易的话,厉声指责道,“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在这里发号施令,你能解决什么问题?”
贺白易一怔。
“就是,你又能干嘛?”
“我们大家现在要靠自己,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凶手。”不知道何时来到这里的钱承大声喊了一句。
大家纷纷响应,他们跟着钱承的脚步,与贺白易擦身而过,很快原地就剩下童佳佳与贺白易。
“你不要生气,起码我、喻洺溪还有秦煜,还有我们相信你,我相信那个人一定是想让我们相互猜忌,自相残杀。”
贺白易苦笑一声,他知道,从现在起,所有的事情都将朝一个无法收拾的局面发展,情况会越来越糟糕。
贺白易与童佳佳回到了图书室与秦煜他们会合。将发生的事情与他们一一说了一遍。
几人皱紧眉头,陷入沉默。
半晌,童佳佳说道:“贺白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邵沧河的死,真的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