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的浓烟一瞬间冲天而上,空气中都在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刺鼻味道,呛得我眼泪直流,喘息艰难,掩嘴发出阵阵咳嗽声。
这种感觉令人口唇焦渴,酷热难耐,只觉得灼热的气浪就像是排山倒海般迎面扑来,此时此刻我就犹如置身于无边的恐怖地狱,浑身毛骨悚然,心生绝望。
我知道,这次是真的活不下来了……
吸入了大量的浓烟,致使我还没有被火烧着,就先给晕了过去。
我以为我就这样死在了村民们的愚昧当中,但没想到又是一场有惊无险,并且还能再看到这个世界的阳光。
再恢复知觉的时候,感觉头脑一阵发沉,用尽全力也只能将眼皮勉强撑开一条缝罢了,完全看不清周围的情况,更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在何处,反正就还活着。
“咳咳……咳……”
我用力的咳嗽几声,感觉自己的肺部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似的,呼吸不过来。
这时,不知是谁给我喂了些水。
水渍顺着唇角流至我的脖颈,我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擦,可是却发现自己手腕处传来一阵沉重,并且有一种锁链碰撞发出来的声响。
这个声音给了我当头一棒,也让我瞬间来了精神,猛地睁开双眼。
只见此刻我正身处于我家的卧室里,而我的右手和右脚都被绑上了锁链,就好像栓牲口的链子一样。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都傻眼了,就在这时,一道妇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穗穗啊,你别怪大家不帮你,不救你,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我这才注意到,在我的床边坐着春婆婆,她是我们这五里坊村的香婆,擅长给人问米、打香看事儿、送阴魂,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本事的。
看到她我才想到之前村长跟我说的那些,还有他们举办的那场祭祀。
于是我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把抓住春婆婆的手,一脸期待的问道:“婆婆,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不是?都是村民们封建迷信,我爸他们死在洞穴里那只是一个意外!”
可我得到的回应却是春婆婆无奈的摇头,她长叹一声,道:“不,穗穗,婆婆也希望这是假的,但是我已经打香问过了,你这是命里带的,逃不掉的,如果想彻底解决,那就只能把你留在这里,否则这几个村寨的村民们真的活不了啊,那个诅咒太厉害了!”
“到底是什么诅咒,让你们如此害怕?难道你们就打算这样关我一辈子吗?那当时又为什么不彻底烧死我?”
“穗穗,你不知道,当时火势起来的时候,晴空万里之下突然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来势汹汹,我掐指一算这是你命不该绝,所以也注定了你就是妖君的祭品,他的人啊!”
春婆婆说着还用力的拍了拍我的手,眼角泛起泪花。我知道春婆婆是个好人,她不会骗我,可让我接受这个事实,也是难如登天。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祭品?
后来春婆婆告诉我,村民们这样锁着我也是为了我好,等什么时候我想明白了,他们自然能还我自由,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放开我,我也不会跑了。
我觉得春婆婆可能有些过于自信,不管任何时候,只要有机会,我都会离开这个人间炼狱。
之后的几天里,春婆婆几乎每天都会陪着我,虽然我们很少说话,但是吃喝算是对我不错。
至于梦里那个男人,从我逃跑那天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如此一来,竟然一月有余了……
就在今天,春婆婆犹如往常一样,端着饭菜进来的。
只是,她今天的脸色有些复杂,似乎有些凝重,我倒也懒得跟她说话。
可她把饭菜放在桌子上之后,就大步流星的朝我走了过来,拉过我的右手胳膊,就将我的袖口卷了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在我右手胳膊的关节交汇处,竟然也印着一个狐形图腾,不同于其他村民们的是,我的竟然是红色的,在阳光的照耀下,还泛着丝丝金光。
“成了,真的成了!这下村民们就有救了!”
春婆婆一脸喜出望外,说话都开始变得语无伦次。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用力抽回自己的胳膊,将袖口又撸了下来。
“你身上的图腾出现了,还是闪着金光的,这就证明你已经彻底成了妖君的祭品,估计不久妖君就要收人来了,到时候我们大家可能就有救了,成功的完成了祭祀,将你完整的交给妖君,说不定我们身上的诅咒就解除了!”
春婆婆高兴的一边念叨,一边往外走,有些六神无主的,甚至她都忘了把饭菜递给我了。
原本我以为自己今天要挨饿了,但就在春婆婆离开没多久,来了两个村民,破天荒的将我手上和脚上的镣铐打开,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离开了。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就恢复自由了吗?
那我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了?毕竟他们连门都没有关,也就是意味着不再关着我了?
虽然很激动,但我也不想打草惊蛇,先是跑到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将桌子上的饭菜都吃干净之后,确定他们真的没人看守我了,我这才准备收拾东西,打算趁着天黑离开。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再抓到我了!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一直等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我拿起背包就要朝门外摸索着逃跑,可刚走到门口,就被一抹高大的身影给挡住了去路。
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我梦里出现的那个男人,身形一模一样,而且这次我能看到他的脸了!
他身材修长,足足得有一米九左右,一身玄色长袍用金丝绣着一些我从未见过的花纹。五官巧夺天工,在月色照耀下,那双幽蓝的眸子显得更加深邃,让我忍不住心生畏惧,连退数步。
见我惧怕他,这男子又朝我迈进几步,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一直将我逼至墙角,无路可退之时,他才语气冷冽的开口:“看来关你这一个月,你还是学不会听话,怀着本君的孩子,还想逃去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