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瓦匠一个活人,为什么会有遗照?我骇的不行,使劲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至于使自己发出声音!
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开锁的声音,我知道是陈瓦匠回来了,我不能再在屋子里耽搁,要是被陈瓦匠发现我偷偷潜入他家说不定把我当小偷,我面子上不好看。
我从屋子里出去,却正好被陈瓦匠堵在门口!
这下尴尬了!
陈瓦匠看到我。脸就耷拉下来了,李生一,大晚上的你不好好在家睡觉怎么在我家?
我眼珠子转的飞快,绝对不能够实话实说,我对陈瓦匠讲,陈叔,我害怕李寡妇的鬼魂晚上又来我家闹事,我怕吓的睡不着,所以来讨你要个辟邪的法子!敲了半天门,以为你在家睡着了,这不是进来看看!
门是从外面锁住的,其实我这个跛脚的借口其实我自己都不信。
陈瓦匠用怀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从脚丫子上的袜子脱下来递给我,对我讲,我们泥瓦匠的袜子是手工业的代表,我们的袜子有辟邪的作用,你回去拿回去放到枕头底下!
我接过陈瓦匠的袜子,心不在焉的和陈瓦匠倒了谢,然后找借口离开了!
我刚刚离开陈瓦匠家,就感觉到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吓了一跳,是谁?
是我,你洪叔。那人回答道。
是洪四海。我对洪四海说,洪叔你也太坑了,怎么陈瓦匠回来你也不和我说一声,我正好被他堵在家里!还好我机智,不然就尴尬了。
别提了!洪四海一脸愧疚的说,这也怨不得你洪叔,本来我已经把陈瓦匠支出来,可这陈瓦匠好像知道家里进了人,我死活劝不住,非要回家。
我说别扯了,陈瓦匠又没有千里眼,怎么可能知道我到他家。
洪四海问我,你这次去陈瓦匠家又没有发现李寡妇的尸体?
我摇了摇头说,我就说洪叔你说的事情实在太邪乎,陈瓦匠虽然不是咱们李村人,但是也在我们李村住了十几年,怎么会干炼尸这种邪恶的勾当。我在在陈瓦匠家我没有发现李寡妇的身体,但是却发现另外一件怪事,陈瓦匠把自己的遗照放在八仙桌上了。
洪四海皱起了眉头,陈瓦匠一个活人把自己的黑白照片放在桌子上?这家伙到底搞什么鬼。李生一你手里怎么拿个臭袜子干什么?
我说这是陈瓦匠给的,说是可以辟邪,让我晚上带回去放在枕头底下。
臭袜子能够辟邪?洪四海摇了摇头,别听他扯淡,其实这辟邪也就是个心里安慰。要是李寡妇真的变成了厉鬼,一个破袜子能够有什么用。
洪四海边说边解下自己随身佩戴的杀猪刀说,要说辟邪没有比我随手佩戴的这把杀猪刀好了,因为你洪叔我长年累月宰杀的牲畜非常多,刀上就充满了无数的怨气和恶气,所以鬼物是不敢近身的。至于陈瓦匠给你的破袜子还是扔了吧。还辟邪,到时候别把你自己熏个够呛。
我和洪四海道了谢以后,回到家。先把自己大门关上,然后又把屋门和窗户关严实,这才放下到床上。
因为见过陈瓦匠用公鸡血对付厉鬼,我还特地抓了一只大公鸡关在屋子里,只是这只公鸡进了我的屋子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泄了气一样,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我也懒得管它,这样也好,省的大晚上扑棱,吵得睡不着。
而杀猪匠洪四海的杀猪刀则是被我放在了枕头底下,一是今天折腾了一天我真的累了,二是有了这把辟邪的宝贝我心里就踏实了许多,我倒在地上就睡着了。
那天晚上我睡了一个好觉,大概是有洪四海的杀猪刀辟邪,我一晚上睡得特别香甜,也没有做梦。
不过晚上的时候我倒是隐隐约约听到鸡扑棱的声音还有咔嚓咔嚓的好像骨头粉碎的声音,因为睡得太香甜,我也没有起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早晨我琢磨这件事情有点奇怪,晚上大公鸡不老实扑棱闹出动静好像不奇怪,但是那咔嚓咔嚓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我想到这猛的起来了。
我一看地上一片狼藉,咕咚一声吞咽了一下口水,地上到处是鸡毛,还有残留的血液,昨天晚上那只鸡应该是遭遇到了什么不测,被黄鼠狼野猫之类的吃掉了。
我心里直可惜,这么大一只大公鸡就这样入了野猫黄鼠狼的口,但是我转念一想,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因为我门和窗户都惯的严严实实,黄鼠狼和野猫这些东西是怎么进来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要是鸡真的是被黄鼠狼和野猫之类吃的话,这家伙肯定在我回来之前就进来了,然后趁我睡着以后把大公鸡吃了。而且屋子的门和窗户现在已经被我都关上了,偷吃鸡的黄鼠狼或者野猫肯定还没有跑出去,而是在我的屋子藏起来了。
看到满屋子的鸡毛和鸡血,我心里一股无明业火升起,我屋子不大,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就是床底下。这狡猾的家伙肯定是藏在我的床底下,等到我开了门和窗户再伺机逃走。
我趿拉上鞋子拿起扫把,猛然掀开了下垂到床底的床单,我看到床底下最里面阴暗的角落确实有个巴掌大小的影子,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我用扫把捅了捅这家伙,这家伙一动不动,我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胆子居然那么大,我用扫把捅它都不来动弹的。
我用扫把把这家伙拖出来,发现这居然是一只粉红色的绣花鞋,上面绣着鸳鸯。
我一时之间有些懵逼,这鞋子肯定不是我的。我奶奶这么大年纪更不会穿这么华丽花哨的绣花鞋。我的床底下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只绣花鞋呢,而且不是一双,只有一只。
这时候我猛然想起,好像李寡妇上吊的时候就穿了这么一双绣花鞋。记得那天早晨我打开大门,看到李寡妇吊死在我家门口,李寡妇穿着绣花鞋的脚在我面前摇晃啊摇晃啊。甚至那绣花鞋的鞋尖几乎触碰到我的鼻子尖。
李寡妇的绣花鞋怎么会在我的床底下?难道说李寡妇白天一直躲在我的床底下。
我头皮几乎要炸开了,再次感觉到了那后背发凉的感觉,仿佛李寡妇就在我身后一养。我猛然回头,发现李寡妇并没有在我们身后,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慌忙把杀猪刀握在手里,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吓唬自己,昨天晚上我把门窗都是反锁了,今天早晨门窗都是严严实实的关着,根本不可能有东西进来,一定是我自己吓唬自己。
屋子里原本就有一双和李寡妇一模一样的绣花鞋也说不定,我这样安慰自己。
这时候忽然感觉到一滴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用手擦了擦脸上,我看了一眼手上,发现居然是鲜血。
我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了令我魂飞魄散终身难忘的一幕。李寡妇就像一只壁虎一样趴在我家的天花板上,她的嘴角沾满了鸡毛和鲜血,正在歪着头,因为李寡妇是上吊死的,耷拉着舌头,正在用那双已经发白的仿佛就要鼓出啦的死鱼眼看着我。
而李寡妇的一双脚,一只脚是光着的,而另外一只脚丫子则是穿了一只和我床底下一样的绣着鸳鸯的绣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