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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远洲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凑近,脸上挂着一抹痞笑,本就比言伊高半个头的他俯身,双唇凑在言伊的耳边轻声道:“我怎么舍得让美人破费,我掏钱,美人请客。”

纪远洲轻轻浅浅的温热气息让言伊微微一怔,兴许酒精开始作用,绯红爬上脸颊,灼烧感无法控制地从脸颊蔓延到耳后。

言伊一时百感交集,最终‘混账’二字从脑海中冒出,并隔空贴在了纪远洲脑门。

纪远洲的注意力放在言伊血色欲滴的软糯耳垂,他鬼使神差地伸手用指尖轻轻一捏,软绵灼热的触感直击人心,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欲望,甜蜜浓郁。

言伊弹开身子,坐回沙发另一端,离纪远洲两三米远。

言伊气鼓鼓地盯着纪远洲,他用眼神抗议,可纪远洲朝着他隔空飞了一个吻。

抗议装上了棉花似的,软绵绵的,一点效果都没。

反倒,言伊气鼓鼓地样子在桃色肌肤的衬托下格外可爱,斯文却不失可爱,纪远洲心想。

言伊怒斥道:“顽劣。”

事实上,纪远洲的所作所为在言伊眼里,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只是指着鼻子说他纨绔子弟贬义太盛,言伊绞尽脑汁才想到顽劣这个词,抨击感不重,意思又表达贴切。

听到言伊给他贴的标签,纪远洲反倒安静下来,深深地看着言伊,目光一时移不开。

纪远洲听过难听的词数不清,顽劣属实新鲜,在纪远洲心里,他反倒觉得这个词中听,从别人甩给他的亿万污秽词库中脱颖而出,算得上最佳。

顽劣,顽皮不顺从,纪远洲想了想,他不就是这样的人。

他突然喜欢上了这个词。

这么多年无数肮脏的词往他脑门扣,他知道,没人真正瞧得起他。

可是一棵藤上结不出两颗风格迥异的瓜,与其他纪家人一样,纪远洲的商业头脑和骨子里的精明是与生俱来的。

纪远洲接近言伊有明确目的。

纪远洲收到两份密报:言伊是言家遗珠,同时也是明盛集团百分之二十隐藏股份的持有者,与密报一起的还有两份文件,一份是亲子鉴定书,另一份是股权继承证明。

萎靡皆为假象。

在纪远洲十岁时,他的母亲骤然离世,一句离别的话都来不及说。

当他的父亲挽着一个陌生女人的手现身母亲灵堂那一刻,纪远洲恨红了眼。

丧事刚过,他的父亲就将女人娶回了家。

无缝衔接,讽刺至极。

受了打击似的,纪远洲日渐颓靡,心里一颗报复的种子发芽生长。

纪远洲早就用别人的名义开了一家公司,正处于飞速发展期,在明盛集团持有股份,纪远洲盯上了言伊名下的百分之二十股份,有了它,纪远洲在明盛将有绝对控制权。

到那时,他有办法将自家产业吃空,他要让所有纪家人沦为泥潭里摸爬滚打的丧家犬,任人践踏欺凌。

纪远洲眼中嗜血的欲望让言伊的心停跳一拍。

言伊忽然有些恍惚,欲望的氛围和烟雾缭绕的空气挡不住他显眼的脸,言伊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气息。

冰冷,致命,蚀骨穿心。

只一瞬后,纪远洲大半个身子吊儿郎当地倚靠沙发上,两条大长腿蹬在酒桌的横梁上。纪远洲伸了伸手,梁爽递来了香烟和打火机,纪远洲叼着烟侧着脑袋接火。

纪远洲猛吸了几口香烟,揶揄道:“顽劣,我就当你在夸我,你这人挺特别,明明憋着满肚子火,一张嘴却还是很客气,跟我算是两个极端,我很喜欢。”

言伊深深地看了纪远洲一眼,顿了顿后正色道:“纪先生,说句心里话,冲你刚才对我的所作所为,我对纪先生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过分,可是我与纪先生素不相识,我自小懂得怎么尊重人。”

纪远洲来了兴致,眉毛微微上挑,语气散漫:“得亏我还上了两年学,不然还真听不懂,你要么就夸自己,要么就贬低我不尊重人,被你这么放一块对比,我还真觉得自个不是东西。”

言伊万万没想到纪远洲还能反击,纪远洲的言外之意是,言伊在拉踩,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言伊顺着他的话慢条斯理道:“纪先生真性情,明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毛病,却屡教不改,不仅顽劣,而且顽固。”

言伊同样话里有话:你其实真不是个东西。

纪远洲正了正身子,饶有兴致地盯着言伊看,不假思索发问:“你一直这么不温不火吗?”

言伊依旧一副不疾不徐的淡然态度,他说:“无可奉告。”

纪远洲吃了瘪,眉头一下拧起来,待看到刘亚明正朝言伊的方向走来,他的眉目舒展,纪远洲挪动身子,凑近说了声:“我突然期待你发火的样子了。”

说完,纪远洲迈着散漫不羁的步子离开,注意力却一直放在言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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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很期待你发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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