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眼神极为勉强,很明显对这门娃娃亲感到不满。
谢炤也同样并不想认下这位便宜未婚夫。
“段叔叔,段阿姨,虽然当初我爷爷和段爷爷可能口头约定过这件事,但如今我们既然都分化成了alpha,那自然亲事也就作罢了吧。想必你们也一定不希望段哥和一个alpha在一起的,段爷爷知道真相后肯定会理解的!”
段家两位当家对望了一眼,纷纷露出苦笑的神情。
要是段老爷子真的这么通情达理就好了,早在老爷子闹着要履行和老战友约定下的娃娃亲时,段家就找人查了谢家的家底。
在知道谢家儿子转化成了alpha后,就跑去段老爷子病床前哭了好些天。
哪晓得段老爷子竟然觉得“就算是两个alpha,也必须履行婚约”,脑子里面一根筋轴到底,硬是不同意把婚约作罢。
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这一家子才带着拜礼来了偏远的C区拜访谢家。
和如今偏于一隅的谢家不同,如今的段家早已今非昔比,段家老爷子曾在星际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还救过联邦一位高级议员的性命,退伍后凭借关系下海经商,一路顺风顺水,如今已经成了首都赫赫有名的富商豪门。
身为段家小一辈的独子,段予宸打小就在首都的二代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巴结谄媚的小弟不计其数,明里暗里收到的表示也不计其数,如果不是分化的晚,恐怕早就换了一茬的对象了。
好不容易分化完了,还没来得及感受Omega的温软如玉,就被父母押着跑到C区这偏远地区和一个又臭又硬的alpha履行婚约。
要不是段予宸从小就是在段老爷子棍棒底下长大的,不敢明着忤逆段老爷子的命令,恐怕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虽然人是来了谢家了,但明显心不在焉,连个正眼都懒得留给谢家的alpha小子,对此,段妈妈只能是加大了掐自家儿子软肉的手劲,然后一脸和蔼可亲地同谢炤解释道:“炤炤呀,阿姨知道你可能不太愿意跟我家这臭小子在一块,但这亲事既然是两家长辈一同定下的,我们这些小辈也不好贸然违背。”
这话谢炤听着就觉着不对劲了。
段老爷子病重在床只记着和老战友的约定,而谢老爷子却早就已经不在了。
这不就是非要逼着他们履行婚约了?
谢炤正要与对方再辩论几句,突然被父亲打断了,谢有华老神在在地道了一句:“亲家说得对,长辈们做的决定,我们这些小辈确实不好贸然违背。”
谢炤:??!
怎么就叫上亲家了?
谢家当家的发了话,那头段家主段远征也立马跟着点了点头,开口道:“予宸,把我们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段予宸不情不愿地起身,把自家备好的厚礼拿出来,一样一样地递给谢家人,轮到谢炤时,递过来的盒子有些小巧。
谢炤不想接,但碍着周围一圈明亮的眼神注视,不得不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差点没把盒子和里面的东西扔出去。
只见一枚蓝色的星形戒指静悄悄地躺在盒子中央。
“这是定制的订婚戒指,还有一枚在予宸那里。”段阿姨在旁边笑着解释道,“予宸和炤炤都还小,现在就结婚也太早了点,况且他们也没一起相处过,便先定亲,等他们从第一军校毕业以后在举行婚礼,亲家你们说这样如何?”
谢有华和方书纷纷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只有谢炤根本不想收下这枚戒指。
“既然事情定下了,那我们一家也就不多叨唠了,先回首都了。等炤炤开学后来到首都,一定让予宸好好招待炤炤!”
“亲家这就走了?不留下吃个晚饭再走?”
“不了不了,下次一定!”
客厅里段家三口起身准备离开,身后一大群保镖也齐齐跟上。
方书拍了拍还在愣神的谢炤:“还不快去送送段叔段姨,顺便跟予宸加个通讯,回头好联系。”
谢炤不情不愿地抬脚也跟了上去。
谢家大门口。
段远征和段阿姨先一步上了悬浮车,把空间留给谢炤和段予宸独处。
没了大人的注视,谢炤懒洋洋地拿出通讯仪,朝段予宸跟前晃了晃,示意道:“加个通讯,你搜我通讯号,还是我搜你的?”
岂料段予宸闻言神色变了变。
丝毫不理会谢炤的问题,皱起眉头一脸嫌弃地开口:“我劝你不要想太多了!”
谢炤:?
“这只不过权宜之计,为了应付老爷子而已,我对你这样又臭又硬的alpha没有任何兴趣。”
又臭又硬?信息素被阻隔剂盖了好几层,根本不会泄露一丝气味,要说硬,他的拳头现在就很硬!
谢炤气笑了。
收回了通讯仪。
“巧了,我对你也没兴趣。”
——
谢炤进了谢家大门后,段予宸也跟着上了段家的悬浮车。
一上车,段予宸就被母亲徐岚一阵劈头盖脸地数落起来。
“你今天怎么回事?来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只是为了应付老爷子的权宜之计罢了,让你和谢家那小子定个亲,军校毕业后在结婚,以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根本支撑不到五年后。”
段予宸看着窗外,神色淡淡。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两个alpha谈什么感情,这不是搞笑吗?况且,你们觉得这么骗老爷子他真的信我们?”
徐岚自信地道:“骗?我们怎么骗他了?你和谢家小子定亲是真,准备相处一段时间毕业后在结婚也是真,只不过世事无常,谁也没规定定亲就必须结婚,感情不和吵架分手不也是常有的事么?”
段远征皱起眉头打断了母子俩的交流:“够了,老爷子的身体不好,你们谁都不许在他面前说这话。予宸,你也是,等炤炤到了首都,你跟他打好关系,以后免不了要麻烦他帮我们在老爷子面前做戏一番。”
段予宸嗤笑一声,望着窗外不在回话了。
其实刚刚某人在他眼前晃悠通讯仪的时候,他嗅到了一抹极细微的香味,像是某种花香,如羽毛拂过鼻尖,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