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命令般的口吻可把胡湘山给逗乐了,谁敢对莫三爷指手画脚那不是找死吗?
可他的笑下一秒就僵在了老脸上。
莫靳白竟是当众脱掉了衬衫,露出强壮有力的上身。
因多年没有接触过阳光,他的皮肤都几近病态的泛着冷白,可肌肉线条却锻炼的很是完美。
陆方舟调整了下银针的拿捏,云淡风轻的走至莫靳白的面前,“我要下针了。”
得到应允后,她素手掠过一根针尖泛着寒意,头发丝粗细的银针已经躺在手掌之上。
第一根针陆方舟直接扎进莫靳白头顶的百会穴,行针之大胆,吓得在场之人一个个瞪大双眼,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待那根银针完全没入莫靳东的发丛之中,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莫靳白也短暂的失去了意识。
站在胡湘山背后,提着急救包的小助理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主任,她这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呀,莫少爷,他不会出事吧。”
胡湘山看着陆方舟诡秘的手法和剑走偏锋的施针位置,面色难看又惊愕。
一套针法下来,陆方舟尚且显得气定神闲,她拔下莫靳白身上所有的银针,舒了一口气道:“可以了。”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莫靳白缓缓睁开双眼,鸦羽一般的长睫毛抖动着,琥珀色的眼眸中有几分迷茫。
见他醒了,早已在旁边等候多时的一众私人医师推着精密的测量仪器涌上前。
陆方舟默不作声地从床边退了出来,一转头对上胡湘山忽然开始和颜悦色的脸:“陆小姐,您刚才的那套针法,不知道是师从何人?”
陆方舟红唇微勾,面容显出几分美艳冷峻:“胡医生刚才不是还说中医不过是在故弄玄虚,怎么现在忽然就对中医感兴趣了?”
吃了闭门羹的胡医生讪讪地闭上嘴,越过陆方舟上前去查看莫靳白的病情。
看着仪器上稳定运行的各项数值,众人心中可算是松了口气,堆在屋子里面的医师纷纷离去。
最后只剩下站在床边的胡湘山,和站在床尾的老管家陆方舟留在屋子里。
莫靳白此时已经坐起来,他半靠在床头,俊美的容颜透着虚弱的苍白,窗外的炽烈的阳光打在他身上,美丽炫目,却又处处透着破碎感。
“你们先出去,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我父亲。”
两人点头,默默从莫靳白的房间中退了出来。
莫老爷不知道莫靳白发病的真正原因,这事是陆方舟没有料到的,待两人从屋子离开后陆方舟方才开口问道:“你父亲不知道你是因为中毒,才落下这一身病痛的,包括你的眼睛?”
“是的。”
“我看不止莫老爷不知道这件事,恐怕除了管家和胡医生之外,也再没有别的人知道这件事了吧?”
莫靳白低下头轻咳两声,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陆小姐确实是个聪明人。”
白皙到透明的手臂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划痕,落在陆方舟眼里竟是这般的刺目,她的心忽然莫名地疼了一下。
“谬赞。”
“陆小姐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留下来。”
“你想让我帮你解毒,对吗?”
莫靳白靠在床头合上琥珀色的双目:“不错,你想要什么条件,只要我能给,条件随你开。”
整间屋子陷入沉寂之中,一双温暖柔软的手抚上莫靳白苍白的脸颊,他鸦羽般的睫毛抖动两下,迷茫的双眸毫无焦点。
“我要你娶我。”
“什么?”莫靳白密不透风的面具之上绽开一道细微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