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震年离开时,看向叶暮秋的表情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仿佛还在对几分钟前青年严肃的说辞表示怀疑。
不要钱,又甘心在他的混蛋儿子恢复记忆后主动消失在对方的生活中,图什么呢?这做任何事总得有个依据吧?
路家人都是一脉相承的直男脑,做起生意来门门清,可一到爱情这方面就琢磨不过来了。
“啧。”电梯里的路震年有些烦躁,心想小年轻的爱情真让人寻思不透。
叶暮秋送走路震年后接了通电话,同系师兄打来的,对方语气委婉地询问他,中午的聚餐怎么没来。
“......”听见‘聚餐’二字叶暮秋恍然,猛然间想起前一天中午做好的安排。
路昱出车祸的事情太突然,他脑子空白朝医院狂奔时哪还记得监考前和几个师兄同学说好的聚餐。
关键是当时师兄弟们为了照顾他,聚餐地点让他决定,他推脱不过,将地点定在从学校坐地铁五站外的一家和同学聚餐常去的火锅店。
“何师兄,对不起啊,我监考完突然有急事,把这事给......啊?我现在在医院,不不不,我没事,不用过来看我,就是我一个......朋友,我朋友出车祸了我来看看他......”
叶暮秋边道歉边朝护士站墙上的钟表望去,现在的时间再赶过去也要好一会儿,其他人再等他属实没必要。
“何师兄,这次我就不过去了,真的抱歉,这顿饭我请客......不不,我应该的,啊谢谢师兄,好,我替我朋友也谢谢你。”
叶暮秋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所懊恼,挂断电话时才发觉已经走到病房门口。
轻敲三下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
进门就看见吴佟苦着脸对床上的路昱好言相劝,态度小心而谨慎。
“路总,路董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医生也建议您这段时间少碰与工作相关的事情,好好休......”
“他说接手就接手,你是谁的秘书?”路昱沉下脸打断对方说辞,脸色铁青,额上缠圈的绷带非但没有削弱他的气势,反倒是为他添了种说不上的强硬。
叶暮秋见俩人好像要谈工作,转身正打算回避,对上吴佟求助的目光。
都是打工人,叶暮秋太懂对方此时的感受了,便抬起胳膊握拳下压,冲着他比划了个加油的动作,用口型表达,无声道:“Fighting!”
吴佟:“......”我谢谢您。
吴佟动作细微不易被察觉,可门口那边叶暮秋动作幅度大,路昱侧脸对他,余光想装看不见都难。
见对方伸手臂‘Fighting’,路昱偏了偏头,没忍住笑了出来。
在吴佟以为上司心情好转刚松了口气时,路昱又一脸冷漠地看过来。
语气严肃,“你笑什么?”
“......”
“回电话给他,我是失忆不是残废,工作上的事我可以处理。”说罢脑中愈发不适,到此路昱作罢,闭上眼向后仰在床头,拒绝交流此事,一副高冷模样。
吴佟见此苦着脸,握着手机出去准备把上司的意愿传达给路董。
叶暮秋见路昱在闭目养神,一时间在病房不知道自己适合在哪杵着,便也打算跟着吴佟出去。
“唉。”
他左脚刚迈出门,床上就传来一声叹息。
叶暮秋顿了顿,定下心收回左脚,凑到床边小心翼翼道:“路总,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话音刚落,腰突然被搂着,紧接着一个脑袋埋进自己怀中,还蹭了蹭。
叶暮秋身形一僵正要阻止对方的行径,怀中却传来闷闷不乐的声音,像孩童撒娇般。
“老婆,我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