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组长,你出什么神呢?”祁劭进去办公室很久,祁行还在神游天外。方丽偷偷的用笔捅了捅他的胳膊,心道祁行这是看见新上司是个大帅哥,激动的傻了吗?
“哦,没什么。”祁行回过神来,低头翻看资料,只是细细看上去便能看到他的手指有些发抖。
方丽没注意到这一点,还在感叹:“咱们这新来的上司可真是帅啊!那腰,那腿,啧啧,跟模特似的。”
“想钓金龟婿的可以注意了啊。”许望清了清嗓子,笑容戏谑,“听说这一位是咱们总公司顶头老大的独生子,有颜又有钱,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不过好巧,他竟然也姓祁。”邹敏小声说,“祁行,你们两个……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悄悄的支愣起来耳朵,显然非常好奇。
显然,即使是埋头在成堆的文件之中,白领们也总是有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祁行只觉得嗓子里仿佛被糊了一层油脂似的,腻的难受。但他还是努力的发出声音来:“不认识。”
见邹敏的目光明显有些不信,他着急道:“真的!”
他在这里年纪最小,面嫩的很,还是天生冷白皮,一着急白玉般的耳朵就透出来点儿殷红,瞧上去是种单薄的漂亮,又带着些需要精心呵护的脆弱感。办公室里的女性母性大发,再也不忍心逼问他什么,一个个的都低下头去好好的忙自己的工作,办公室里渐渐归于一片寂静。
只有祁行坐在工位上,魂不思属,心不在焉,办公的时候还少见的打错了数据,直到被许望提醒了才改正过来。
黑夜悄悄降临,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许望伸了个懒腰,顺手搭住祁行的肩膀,笑嘻嘻的说:“我常去的那家会所这两天来了好几个漂亮妹子,那脸,那身材,正点的很,怎么样,要不要跟哥去尝尝新鲜?”
祁行还没说什么,方丽先“啐”了一口:“许望,你自己一个人花天酒地的堕落也就算了,可别带坏我们小祁!我们祁行可是个正经人,不跟你去胡闹!”
许望唉唉了两声:“你这可就是偏见了,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
“你是个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清清楚楚,前两天看见老板秘书长的漂亮,还上去调戏了一顿呢,”方丽对许望的行为嗤之以鼻,“你们男人果然都好色!”
“我那怎么算是调戏呢?我那明明是谈恋爱!”许望据理力争。
方丽:“……你可真行。”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来到地下车场,灯光有些昏暗,有车的人都开着车走了,许望还拍了拍祁行的肩膀:“兄弟,要不要我带着你走?这个点难打到车了。”
祁行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你先走吧。”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手机,神情中带了些微不可察的慌张。
手机里躺着两条消息,只有他自己能够看见。是半小时前那个人发过来的,语气是命令式的霸道与强势。
“晚上下班了在停车场等我。”
“还有,别让我看到你跟其他人勾肩搭背。”
想到之前跟他稍微动作亲近些的人被那人撞见后的下场,祁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小小的寒颤,语气里添了几分坚定:“你快走,不用等我,我等会儿还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儿?”许望疑惑,“难不成还要回去加班?你别那么拼了,还是赶紧坐着我的车回去吧。”说着就来拉他的手腕。然而下一刻,一道冷冽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响起,震的祁行心头发麻。
“你们两个,在这儿干嘛呢?”
祁行心头一惊,几乎是立刻甩开了许望的手,在许望还有些愣神儿的时候转过身来,尽量让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要发生太大的变化,语气淡淡:“祁经理好。”
祁劭手里夹着一根Luckystrike的香烟,袖扣被解开一颗,敞出一截瓷白骨感的手腕。他靠在漆黑车身上,眼神似笑非笑,眉眼深邃的仿佛能够吸走人的心神,语气也好像是闲聊般随意:“祁组长,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吗?”
地下车场里很寂静,然而他们连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都没有注意到。
许望反应过来之后才连忙道:“祁经理好,我们这就回去。”他还要去拉祁行的手,祁劭却直接走了过来,锃亮的皮鞋敲在地面上,却也像是敲在祁行的心上似的,能够与模特媲美的身高压迫感很强:“祁组长留下,我有话跟你说。”
许望讪讪,只好放开祁行的手,坐上车的时候还给了祁行一个担忧的眼神,然而祁行并没有看他,而是将全部注意力都停留在了他们俊美逼人的新上司身上。
许望心中泛起一点奇怪的感觉,然后那感觉很快被他压了下去,在心里暗自咂摸着,品不出什么滋味来。
停车场里在一阵喧嚣之后,重新归于寂静。
空气里仿佛流淌着什么粘稠的东西,让祁行窒息着,几乎无法呼吸。时间仿佛忽然过得非常缓慢,过了几分钟都没有人说话。祁行一直低着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去打破这令人尴尬无比的沉默。
祁劭叼着烟,吐出一口缭绕的烟雾。他的五官极其深艳,在昏暗的暖光下显出一种咄咄逼人的俊美来。他的眼神也是摄人心魄,肆无忌惮的,仿佛一只凶猛的兽在打量着自己捕来的猎物,几乎要将人吞吃入腹的眼神一寸寸的逡巡过祁行裸露在外的每一块肌肤。
此时的祁劭,完全剥去了那层在旁人面前矜贵优雅的外壳,露出血淋淋的,不可直视的欲念来。
祁行感到压力,他不用看就知道有人在用放肆浪荡的眼神打量着他——这种几乎要将人灼伤的眼神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因为在过去无数个不堪的夜晚里,他完完全全的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这种目光里,毫无反抗之力的任人摆布。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要打破笼罩在二人之间的沉重外壳,不然最后遭殃的还是自己。
他上前一步,微微抬起头来,用着最柔弱的姿态和最温软的语气唤祁劭的名字。
“劭哥,”祁行含着温顺可欺的笑,皓齿微露,软绵绵的道,“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