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
“陛下,侍君带到了。”福公公敲门对着殿内道。
“带下去洗干净,今晚让侍君侍寝。”殿内慕容夜泡在浴桶里醒酒,想到楚子书摔在哥舒神鹰的怀里不由得吩咐他洗干净点。
“是。”福公公应声领着楚子书到侧殿清池洗浴。
“你们几个奴才站着作甚,还快去备热水澡豆和牡丹花瓣来。”
楚子书听着耳旁传来福公公的声音。
他光着身子躺在池边感受着那几个奴才拿着的管子导入水灌进体内。
感受着小腹鼓起又被按着排出如此反复。
一阵寒风吹过喉中有些痒意不由得捂唇一阵咳嗽。
他任由这群奴才动作,沐浴完之后楚子书便被锦被裹身抬进了承乾宫放到了龙床上。
楚子书看着眼前龙床,龙床是黑中泛紫的紫檀木建成的。
倒是挺符合慕容夜的喜好。
手下摸到床上的金色蚕丝被极其丝滑柔顺,倒是比他宫中有些粗糙磨人的锦被好上不止一点。
“朕是让侍君来侍寝的,不是让侍君看床的。”
慕容夜看着被红色锦被裹着被子的楚子书一直盯着床出神冷声提醒。
楚子书闻言滚了半圈身子,裹身的锦被散开。
皇上的宫殿内烧有地龙,殿内暖和。
楚子书跪着身子挪到慕容夜面前,两人面面相觑。
慕容夜微醺刚沐浴完脸色红润,盖着被子靠着榻看着楚子书,整个人看起来也非常俊美。
若不是平常总是板着一张脸,任谁见了都得夸一句风度翩翩。
楚子书一丝不挂的跪着慕容夜的面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在慕容夜快没耐心之际,他迟疑一下之后掀开了慕容夜的被子,将头埋了下去。
慕容夜轻轻闷哼一声便**了起来,随着楚子书不紧不慢的吞咽,慕容夜有些不悦,他抓住了楚子书的乌黑的青丝往下按,另一只手放在楚子书肤如凝脂吹弹可破的腰际……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羲和宫殿牡丹花被雪的攻势压弯了枝丫花朵也逐渐垂下。
天渐渐破晓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的轻纱,因昨夜下了一场大雪,殿外万籁惧寂白茫茫一片。
殿内楚子书皱着眉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梦中的他被一只手背上有簪子划过的大手按着头,埋在男人胯下不断抬头又低头,那人如魔鬼般的声音说:“哈,天之骄子,不过是朕的胯下玩物罢了,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几岁画个画做个诗便能得到无数人的夸奖与喜爱,看看你如今的模样,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
梦中楚子书不断摇头不断挣扎试图挣脱桎梏。
“楚子书,楚子书!”
楚子书从梦中醒来慢慢睁开眼睛双眼无神,身边人又轻声问道:“梦魇了吗?怎么满头都是汗。”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话,半梦半醒中楚子书温柔的唤了一声:“阿夜。”
一刹那,慕容夜的脑海里浮现了楚白玉的声音。
难以相信这世上竟会有声音容貌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直至楚子书的眼角一抹晶莹剔透的水珠划过耳鬓滴入枕间,慕容夜自觉地俯身,动作轻柔,把楚子书拥入怀。
过了一会慕容夜觉得有些不自在,便沉声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做个梦便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楚子书被慕容夜拥入怀中微微侧身,感受到身后的东西流出不禁脸色微红。
他微微抬头附耳轻吹慕容夜:“皇上一大早的抱着臣妾是想与臣妾重温一次吗?”
慕容夜被他轻吹一口气,看着他眸中带泪的样子差点没忍住,微红着脸翻过身躺回去。
过了一会又想了想昨夜都已经做过了,现如今自己含羞带臊的作甚,便转过身看着楚子书:“爱妃如此想要,那朕作为丈夫自是应当满足爱妃。”
这茬反丢给楚子书,楚子书只好继续言语轻佻:“皇上龙精虎猛,臣妾自是招架不住了。”
慕容夜见楚子书油嘴滑舌又想到了昨夜,便开口问他:“爱妃昨夜为何不举?”
楚子书闻言低眸回答不愿慕容夜看见眸中黯淡的样子低声一笑:“臣妾天生不举,让陛下见笑了。”
其实不是天生不举,都是因为楚皇……
“如此说来,侍君生来便是伺候别人的主,可惜错了性。”慕容夜有些恶劣的回答他。
楚子书笑意有些僵硬转过神看了看天色已经大亮问道:“皇上还不起来上早朝吗?”
“睡糊涂了?”慕容夜薄唇轻言挑眉看着楚子书。
楚子书说完便想到昨日慕容夜生辰朝野休沐七日。
听见慕容夜的嘲讽顿时失语,这龙床属实是一刻都不想呆了,还是走为上策吧,他便说:“瞧臣妾这记性,臣妾还要向贵妃请安,便先告退了。”
其实也不用请安了,时辰不早了。
楚子书掀开被子欲站起身,发现腿软的厉害,还没来得及扶住榻便摔着地上,臀部磕在冰凉的地上,传来激烈的疼痛,他忍不住闷哼。
慕容夜坐起身看到他摔在地上也不扶他,大声唤福公公进来伺候。
福公公推门带领宫女伺候皇上洗漱,一进殿内便是楚子书一丝不挂的摔在地上,宫女们以为皇上一大早心情不好,便一个个把头垂的更低目不斜视轻手轻脚的伺候慕容夜更衣。
“还趴在地上作甚。”
慕容夜看着坐在地上的楚子书低着头纹丝未动。
他觉得楚子书又在耍什么花招,所以不去扶他。
楚子书面前便是数双眼睛看着他一丝不挂的坐在地上,而他的身下的龙/液沿着腿根滑落,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起,起了让人所看到的东西更不堪,索性低着头一语未置。
听见慕容夜说他,他便抬头眼中满是求助,希望慕容夜能懂。
可惜慕容夜对情事一窍不通,又怎么可能去懂一个男宠的意思。
慕容夜侧过头连个眼神都不屑于施舍他说着:“日上三竿了,再拿这双含情眼看朕也没用了。”
慕容夜随便点了几个奴才吩咐:“你们两个,送侍君回宫。”
慕容夜因为上次母妃祭日和生辰宴上的事心情不悦,故意罚楚子书,没让楚子书坐轿子。
“诺。”两个奴才小心翼翼的从龙床上拿下锦被,扶起楚子书裹起来抬回羲和宫。
楚子书被两名奴才从殿内抬出,感受着冬天的冷风从足底钻入锦被中,喉中有些痒意,手被锦被束缚无法抬起便侧头低咳。
正巧路过挽月宫,他侧头时看见不远处的挽月宫殿的梅树前,正对着他的女子只着一身暗黑龙纹长裙身形单薄。
想来便是那掌管后宫的杨贵妃了。
而背对着他的那名女子身上披着的是与贵妃长裙成套的龙纹披风,贵妃抬手摘下一朵红梅,一手把那女子耳鬓风吹落的青丝抚到耳后,平日那犀利上扬的眼睛里满是温情。
杨贵妃抬眸把摘下的那朵红梅别在了这女子的灵蛇髻上。
正巧看见不远处被两个奴才抬着的楚子书正盯着她们看,一瞬间眼神犀利充满敌意,把披风帽子盖在那女子的头上。
楚子书察觉到自己失礼便回过头。
而杨贵妃便低头看着面前的女子温柔轻笑牵着女子的手进了挽月宫。
两个太监把楚子书抬到羲和宫瑶光殿内轻轻放置床榻便离开了。
守在瑶光殿的南北看着人把楚子书抬回来立刻跟了进来。
南北从衣柜中取了一套卷云暗纹的蓝色长袍放在床上。
随后把床帘解下后转过身说道:“公子昨夜让南北先回宫,南北等了一夜都没等到公子,公子要是再晚些回来,南北就闯到皇上那寻人了。”
南北的样子就像丈夫一夜未归,妻子一大清早的就来兴师问罪一般,楚子书慢慢地穿着衣服无奈的说:“若是有下次便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那可不行,万一公子遇到劫匪怎么办。”
“说什么傻话,皇宫内哪里的劫匪。”楚子书笑着摇摇头。
“那公子的衣服被谁劫走了。”
“……”南北此言让楚子书沉默不语。
楚子书猜慕容夜是有意为之。
大冬天的让他光着被抬回来,有意辱之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
楚子书换好衣服掀开床帘后看着南北一脸正经的样子,弹了一下南北的脑袋继续说:“过了给你家公子绾发。”
南北捂着被楚子书弹过的脑袋走到梳妆镜前,边给楚子书绾发边嘟囔着说:“南北适才听几个洒扫的宫女说,皇上一早发脾气把侍君踹到地上了,若是真的我一定扒了那狗皇帝的皮。”
即使南北是在楚子书身侧小声的嘀咕,可南北所言却字字清晰在他的耳边循环,楚子书皆沉默不答。
已经巳时三刻了,南北下去给楚子书传午膳,楚子书面色清冷坐在殿内书案上与自己对弈。
南北传了两道素菜和一碗清粥放在膳房,扶着楚子书过去用膳惊讶的说:“公子,你猜猜南北在御膳房看见了什么。”
南北拉开椅子让楚子书落座。
楚子书坐下不假思索笑她:“看见了御膳房有烤乳猪还是佛跳墙?”
“公子又取笑我,”南北自己拉开椅子坐下两手撑着脸言道:“我呀,在御膳房看见了杨贵妃亲自下厨做菜,不过看她模样就知道不会炒菜,还有淑妃在门外悄悄看杨贵妃,听御膳房的下人说杨贵妃和淑妃是手帕交,但是也太过于要好了些。”
楚子书微愣问道:“淑妃今日是否梳着灵蛇髻,头上别着红梅穿着杨贵妃的墨色披风?”
“是啊,公子也见到了?”南北点点头又低声说:“听挽月宫的洒扫宫女们说,杨贵妃和淑妃常常一同用膳,一同沐浴,一同就寝。”
南北抬头眼珠子转了一圈思考又继续说:“还有还有,经常遣宫人带冰糖葫芦回宫,若是糖化了便会把宫人杖毙。会亲手做桂花糕亲自下厨给淑妃做吃食,还在偏殿令人建冬温夏凉的莲花池与淑妃一同泡温泉,淑妃待在挽月宫的时间比待在自己清韵宫还长,南北觉得她们特别像我的姑母和雪娘……。”
楚子书也猜测出她们关系不寻常,难怪宫里的奴才宫女路过挽月宫都低着头,那他今日看见她们二人举止亲密怕是不妙。
关系要好的金兰也不会把大冬天的把披风给对方,还为对方抚发别花,满含爱意的眼神和充满占有欲的动作,莫非二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