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门边的锁链轻轻落下的声音,在陆子豪的耳中如惊雷一般炸响。
他不由分说的直接上前一步,按住了维尔想要直接推开门的举动,脸上僵硬的陪着笑容。
“维尔先生,我刚刚已经看过了,我的夫人她不在这里,现在这里面住着的人咱们都不认识,这样贸贸然的推门进去好像不是很好吧。”
陆子豪手臂上的肌肉鼓起,强硬的拽住了半开的门。
维尔看着陆子豪僵硬的脸,松开自己被抓握着的我,不咸不淡的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了擦。
“是吗?难道是我记错了?”
维尔把刚刚擦过手的纸巾轻描淡写的扔进走廊边的垃圾桶里,扶着自己的镜框,淡淡的说。
“看来我的记忆出了一点问题。我想起来了,这是丁家大少爷的住处对吧。”
“正好到了这里,不如进去和丁少叙叙旧?”
陆子豪这一瞬间,脑海里想了许多。
维尔对孟希毕恭毕敬的场面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朦朦胧胧间感觉,维尔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那些不好的猜测,让他的呼吸为之一紧。
陆父看着自己的儿子和维尔对峙,有些不明所以。
在他看来,一间客房,进了就进了,就算是自己的儿媳妇在里面,也无伤大雅。
搞不懂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这么抗拒?
这可是未来会拯救他们家当前项目的大金主,要开门就开门了,有什么好犹豫的?
“你在干什么?维尔先生让开门就开门,你不用堵在这里!”
面对陆父的发话,陆子豪有些难堪的绝望。
他看着脸上的神情都没有大的波动的维尔,心知,今天这扇门他是开定了,只能憋屈又无奈的放开自己的手。
“哼哼——”
维尔发出一声轻笑,轻而易举的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摸到门边的灯光,轻轻一按。
霎时间,阴暗的房间灯光大盛。
明亮的灯光把房间里的一切都照的无所遁形。
那些陆子豪想要竭尽全力隐藏的东西也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
时间回到前几分钟。
房间里,孟微然和丁程无声的对峙着。
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丁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酒精上头,再加上得知床上的人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之后,他的怒气翻涌着。
“怎么是你?”
“说好的孟希呢?你们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能给我弄到孟希吗?”
孟微然一边忍受着恐惧,还要承担着丁程的怒火。
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牙齿,这一点疼痛让她的思绪越发的清楚。
“丁少爷,请您稍安勿躁。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明一切都向我们计划那样发生了!”
“对了,一定是孟希那个贱人搞得鬼!”
孟微然不甘的咬牙切齿着。
丁程刚刚的那些话无疑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但是在绝对的钱权面前,她无心收拾自己破碎的自尊心,只想先哄好怒气冲冲的丁大少爷。
这可是她和陆子豪好不容易才勾搭上的阔少,决定了她以后还能不能在孟希面前耀武扬威的生活。
丁程并没有因为孟微然的话削减自己的怒火,只是厌恶孟微然本身,于是愤怒的吼道。
“你给我滚出去!”
孟微然狼狈的抱着自己的衣服,咬着唇正准备从床上下去,突然亮起的灯光照亮了她狼狈的样子。
衣衫被人暴力的破坏了,伶仃的挂在肩头,露出一点雪白的肩膀。
平日里保养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披在肩头,让人一看就 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更何况,在她不远处,丁程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内裤,带着淡淡的红血丝的眼睛充斥着浓郁的欲望。
陆子豪虽然进来前就对里面的场景有了大概的猜测,但是自己亲眼见到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刺激,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他的喉咙里压抑着愤怒的,如同野兽般的怒吼。
然而比他的情绪还要激动的是站在最后面的陆父。
作为全场最无辜的人,他所受到 的冲击绝对是最大的。
毕竟一开门就见到自己的儿媳妇和另外一个人躺在一起,还一副事后的样子,直接让他不是很坚强的心脏发出阵阵抽紧的疼痛。
“你们在干什么?!”
不过,他的声带也没忘记发出这一生愤怒的质问。
明明还没有发生什么,但是却被抓了一个现行的孟微然,只觉得今天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事,都如同晴天霹雳一样,把她劈的不知今夕何夕。
她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一把抱住了陆子豪的大腿,哭哭啼啼的哀嚎着。
“子豪,你要为我作主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今晚喝了一杯酒,醒来就在这里了,一定是我姐姐嫉妒我,所以对我下了药,想要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
孟微然瞥见陆父铁青的脸色,流着泪哭诉着。
“爸爸,您要相信我,我和丁少爷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而孟微然的哭诉并没有引起在场的几个人的同情。
陆父只在乎自己家族的脸面。
不管今天晚上孟微然和丁程到底有没有其他事情,他们家族的脸是要丢尽了。
关键旁边还站着一个他们未来的合作对象。
陆父已经不敢想之后的事情了。
他看着自己那蠢笨的儿子,憋出一句话。
“还不把她带走,别让她在这里丢人现眼!不知羞耻的东西!”
陆子豪顿时一个激灵,立刻抓起抱着自己大腿的女人,神情抑郁的把自己的衣服裹在孟微然的身上,低声训斥着。
“够了,别哭了,还嫌我不够丢人吗?”
恰在这时,丁程也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他嘴里叼着一根烟提神,言语轻蔑的看着抱着陆子豪哭哭啼啼的孟微然。
“我们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放心吧。”
“这样的货色我可看不上。”
“要不是你们夫妻和我说今天晚上能帮我搞到孟希,我可不会过来。”
丁程是个浑不吝的,把他们那些私底下的勾当直接抛出来,却也是在孟微然最重视的面子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从小到大,她最厌恶的就是有人说她不如孟希,丁程的这些话,简直就是一把插在她心上的刀子,偏偏她还只能咽下苦水。
维尔看着这场闹剧,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热的镜框,格外冷静的说。
“看来陆先生有些家务事要处理,那我们的项目还是改日再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