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好父亲的坟墓,姐弟俩回到老屋。
床榻之上,苏文玉接好断指的骨头,按《青囊经》记载针法,扎在手指关节,红肿很快消退,犹如枯木逢春,焕然一新!
苏文锦提着炭火盆,小心放到弟弟脚边。
“文玉,找到医治你身体的办法了吗?”
“我也奇怪,《青囊经》连死人都能治,却治不好我的身体,看来我这‘先天不足’没那么简单……”
苏文玉没有太过伤怀,反而展示出灵活的手指,“姐,看到了吗?有了《青囊经》我就是当世第一神医,用不了多久,就是唐家血债血偿之日。”
提及唐家,苏文锦一瞬神色不宁,攥着衣角。
“易安被带走了,可别出什么事……”
“放心,白飞宇不过是唐家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无权无势,还没胆子对李家开刀。”
苏文玉一边翻着书,又说道:“她刚才给我发信息了,说唐家人没敢把她怎么样,但是她怕再过来会惹麻烦,所以先回家了。”
“你……你也是嘴硬,心里明明挂念着,非要对易安摆张臭脸。”
苏文玉没有回应,合上古朴书卷,直接丢到了炭火盆里。
霎时,燃起了火光。
“文玉!你这是做什么!”
“不要拿。姐,他唐家敢挖爸的坟,就敢掘地三尺来拆老屋,我自幼过目不忘,一字不差记住了书卷上所有内容,《青囊经》只有烧了才最安全。”
苏文锦抿着嘴心疼,这可是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却也懂得,只有一把火烧了,才是真正的万无一失。
火舌吞没书卷,灰烬,徐徐漂浮上空。
唐家,永生永世也得不到这本绝世医书……
此时,院子里传来一阵鸡叫。
“呀哈,这鸡养的不错,统统抓回去,正好给俺爹炖鸡汤补身子——文锦小妹儿!在家不,你马哥来找你还钱来了。”
一颗酱油色的卤蛋探入屋子,身后跟了一堆地痞流氓。
马大脑袋一瞧见炕上坐着的姐弟二人,喜上眉梢。
“呦,活着回来了?你还真不如病死在医院算逑,多拖累你姐姐。”
“大脑袋,你再咒我弟弟,我拿针缝上你的嘴!”
“这还没过门当婆姨呐,就急着给家里男人使针线活,是个好女人,不知道床上活儿行不行,没事,马哥慢慢调教。”
苏文锦脸色愠怒,可也不敢发作。
上一个招惹马大脑袋的人,走夜路被打断了脊柱,下半辈子瘫痪在床,就靠着瞎眼老娘一口一口喂饭。
马大脑袋走近,想摸一把苏文锦的脸蛋。
突然,手腕传来生疼,毒蝎子蛰了般,整条胳膊都是麻的。
拔下手腕的银针,正欲恼怒,一个黑色塑料袋丢在了脚边。
“八万块钱现金,一分不少,我们姐弟不欠你了,别再来招惹我姐。”
“你小子可别拿假币糊弄俺,不然俺给你烧冥币。”
嘴上是这么说,马大脑袋心里一惊,半个月怎么弄到的八万块钱?
塑料袋里,一捆一万,正好八摞。
这可怎么办?真把钱还了,白少爷那边不好交差啊……
眼珠子提溜一转,马大脑袋拿起一摞钱拍着手掌:
“这钱不够啊,说好半个月还钱,这都过了三天,一天涨一万,你该还俺十一万。”
“你!”苏文锦急了,“你事先可没说有利息!”
“文锦小妹儿,俺马大脑袋借钱,一向是这规矩。要不是看你弟快病死,你跪着给俺磕头,俺还不惜得借哩!”
马大脑袋语气一变,看向床榻上的苏文玉,“实在不行,你姐弟俩以前不也是大户人家,祖上肯定留下些好宝贝,拿来给俺,钱就不要了。”
宝贝?苏文玉心里绷紧了一根弦。
之前就觉得这马大脑袋不对劲,几次三番来挑事,苏家祖上传下的只有《青囊经》,这事儿只有唐家知道。
苏文玉皮笑肉不笑,“给我几天时间,三万块钱还你。”
“那可不行,乡里乡亲,俺也不瞒你,俺爹快不行了,首都医院也治不好,就盼着俺结婚,指不定老爷子一开心,又能活小半年。”
“要么你姐今晚跟俺洞房,给俺爹冲冲喜;要么你现在还钱,或者把祖传宝贝交出来,咱这事儿就算彻底翻片儿。”
马大脑袋家里的事,村里几乎都知道。
以前村子后山是煤矿,马家专门把外乡人骗到煤窑,伪造事故,谎称家属,敲诈煤老板赔偿。就此发家,成了村里首富。
因果报应,封了黑煤窑没几年,马大脑袋的爹,就患上了渐冻症,身体像冰雪冻住一般,没几年就只剩下眼睛能动。
“你爹的渐冻症,我能治。”
苏文玉淡淡开口。
马大脑袋惊愕一瞬,随后仰头大笑:
“你可别扒瞎了,首都的专家都说了,肌肉萎缩,就是绝症。国外有个啥……研究黑洞的科学家,也是这种病,不也坐在个破轮椅上。国外那么高科技都治不好,你算哪根葱冒出来的?”
别说马大脑袋不信,苏文锦也不相信。
她虽然不学医,可毕竟是医学世家。
渐冻症,那可是世界五大绝症之一!
“文玉!你不要乱讲话!你好好生活,姐终究是要嫁人的,嫁给谁不是嫁!”
是,他苏文玉以前是没有办法。
可现在学了《青囊经》,治疗渐冻症还不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