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白家山庄,富丽堂皇。
山庄内部四班倒、不间断有保镖巡逻,无人问津的死角,也装有监控器,保证连一只蚊子都进不来。
一辆劳斯莱斯开了进来。
“少爷!”
白飞宇坐在后座,手边是五花大绑、胶布封着嘴巴的苏文锦。
司机没有按往常路线回到别墅,反而绕了一大圈,把车停在唯一没有监控的地方,这才拖着苏文锦下车。
“小白爷,不就是绑个小娘们儿,至于这么小心翼翼吗?”
“小娘们儿?我绑的可是苏文锦。山庄里有不少唐家眼线,这阵风要是吹到唐老三......不,我三哥耳朵里,他非活扒了我的皮!”
“说到底,都是一个爹生的,怕三少爷做什么?”
“整个唐家都怕他!五年前开家族会议,要灭了苏家,唐三正在边境执行机密任务,送来口信,谁敢动苏家姐弟,他就灭了谁!”
“最后一句话是‘包括我爹’......他连亲爹都敢杀,我算什么?”
一想到唐三,白飞宇头皮发麻,骨头缝蚂蚁钻似的。
要不是为了得到《青囊经》,能名正言顺改姓“唐”,借八个胆子,他也不想铤而走险。
白家山庄一片静悄悄。
一滴雨划破夜幕,落在头顶,保镖抬起头看,细雨接踵而至。
围墙灌木丛里,传来轻微声响,保镖双手持枪,小心翼翼走近。
枪口瞄着灌木,子弹蓄势待发。
突然,从灌木里飞出数根银针,刺破雨滴,朝着保镖眼睛飞去。
下意识抬手抵挡,刚想喊“敌袭”,整个身子传来一阵酥麻,舌头就像肿了般,堵塞喉咙,讲不出话。
苏文玉迅速跃出,将中了麻药的保镖拖入灌木,换上保镖衣服,一根针扎入下颌,双手握着脸移动骨骼,把自己捏成保镖的模样。
“谁?出来!”
“我。”
苏文玉走出来,装作提裤腰带的样子。
“你属狗的啊,躲在墙角撒尿,还好没让白少爷看到,不然非割了你老二。”
苏文玉没讲话,《青囊经》这招“千面术”,只能改变外貌,一旦开口说话,必然有暴露的风险。
跟上队伍继续巡逻,寻到灯火通明的别墅,苏文玉身影一闪,潜入了别墅内。
狭窄的通风管道,苏文玉蹑手蹑脚爬行。
“李小姐,这么晚登门有何要事?”
“白管家,我来找白飞宇,请一定要让他见我!”
李易安?她大晚上来白家做什么?
高跟鞋踏着旋转楼梯,李易安一袭长裙,银色耳坠,管家领着走上二楼。
长廊通风口处,李易安莫名仰头一看。
“李小姐,怎么了?”
“嗯……没什么。”
两人走到尽头,管家敲了敲门。
进入客厅,映入眼帘是一幅名家的油画,去年在庐州拍卖场,以十三亿天价落入神秘买主手中。
与之相比,边边角角的古董、奢侈品就显得微不足道。
“呦,易安,我正欲火焚身,你就送上门来,咱俩太心有灵犀了。”
白飞宇大敞着睡袍,捧着一杯红酒,窝进沙发。
管家很知趣,连忙锁上门离开。
“你们李家消息挺灵通……难不成在那破村,一直派人盯着苏家姐弟?”
“是我的意思,和我们李家没关系。我今晚来找你,也是我自作主张,把文锦姐姐放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白飞宇玩味一笑,摇晃酒杯,“那你把衣服脱了,一件,一件,脱掉。”
李易安咬紧嘴唇。
来之前,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也试着向父亲求助,可一听事关唐家,连父亲也不敢插手。
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见李易安挣扎,白飞宇更喜欢场游戏,站起身,走到沙发后面,把捆住手脚的苏文锦拖了出来。
“你要不脱衣服,我可就把苏文锦扒光了。”
说着,白飞宇将红酒倾倒在苏文锦身上。
苏文锦嘴上贴着胶布,拼命摇头,想阻止李易安。
一只手,解开了苏文锦胸前一颗扣子。
“不要!我脱!我脱……”
李易安没了犹豫,慌张就要脱衣服。
门铃声不合时宜响起。
“白少爷,您要的咖啡。”
不等白飞宇发火,李易安赶紧去开门,能拖一时算一时。
门口,站着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服务生打扮,托盘上一杯冒热气的咖啡,旁边摆着糖和勺子。
“李小姐,让一下。”
下人端着咖啡,放到茶几。
白飞宇想到好玩的事情,一把抓住下人的肩膀。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这位可是李家千金大小姐,正要给本少爷表演脱衣秀,你也跟着开开眼,看看这千金小姐的玉体。”
下人没回话,安分站在白飞宇身旁。
白飞宇饮了口咖啡,唇齿留香,很是满意。
“本少爷快没耐心了,想救苏文锦,脱光了跪在地上,像狗一样爬过来给我服务。”
李易安红肿着眼眶,地上苏文锦拼命摇头。
双手掀起上衣,眼看就要露出内衣,一只熟悉的手握住了李易安。
“别哭了,有我在。”
“文玉……”
李易安颤抖着,虽然改头换面,但她肯定,就是苏文玉。
“滚一边儿去!你他妈跑过去干什么?现在就去领薪水,滚出山庄!”
“少爷,你很喜欢看女人脱衣服吗?”
话音刚落,下人飞出两根银针,朝着白飞宇眼睛扎去!
针!白飞宇瞬间想起一个人,心里一乐,终于找上门了!
两根针罢了,江湖卖艺的小把戏……怎么回事,怎么浑身无力,五感都退化了。
双眼一阵刺痛,白飞宇一头栽在咖啡上,想要喊人,舌头发麻肿大堵住了喉咙眼儿,发不出丝毫声音……
毒。咖啡有毒,白飞宇想到了,可也晚了。
拔出下颌的针,苏文玉露出本来面孔,第一时间解开苏文锦。
“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快去安慰下易安。”
苏文玉没敢回头。
“姐,你们待在客厅等我,我有事要做。”
讲罢,苏文玉拖着中毒的白飞宇,锁紧卧室的门。
客厅里,两个女孩抱在一起,苏文锦不断揉着李易安的头发,任她趴在肩膀轻声抽噎。
一道闪电,苍白了整个山庄。
窗帘疯狂卷动,斜雨浸湿地板。
苏文玉蹲下身子,闪电将他的脸庞映着苍白。
“我知道你听得见。”
“我一辈子最不能容忍,就是伤害我珍爱的人。”
“我自幼学医,人身上一共有206根骨头,我要把你每根骨头,一寸,一寸,一寸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