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一道华美的身影,镶着碎钻的公主裙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闪光,一张青春的脸上尽是趾高气扬的傲慢。
是个和慕锦欢年纪相仿的女孩儿。
慕锦欢认出了对方,适才在老宅的时候,这女孩就亲昵的坐在连慧美的身边,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始终带着敌意。
“我不喜欢你。”小女孩开门见山表明自己态度,“就算哥哥娶了你,我也不会叫你嫂子的。”
慕锦欢不语,也清楚了对方的身份。
来之前奶奶曾经跟她简单说过祁家的关系,也知道祁家有个骄纵过头的宝贝公主,祁北川唯一的妹妹,祁茉莉。
手机已经被祁北川给摔坏了,慕锦欢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向对方表达自己的意思,只能往后退开几步,单纯的以为祁茉莉的到来之时要找她哥哥祁北川而已。
不过慕锦欢的退步,在祁茉莉看来是一种畏缩了。
她轻蔑的嘁了声,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别墅,精灵的双眸在屋子里转了转,然后极为不友好的盯紧了慕锦欢。
“喂哑巴,你不会以为我哥哥真的是喜欢你吧?”瞧见没人在旁,祁茉莉的态度更加恶劣起来。“我告诉你吧,你就只是一个工具,我哥哥就是想用你来气我爹地妈咪,以为我哥说了娶你你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可别高兴太早。”
慕锦欢抿唇的模样令祁茉莉更加兴奋,“看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我就好心告诉你吧,我妈咪已经替我哥哥订好妻子了,陵城宋家你知道吧?那是什么人物,哪里是你们慕家可以比得上的。”
祁茉莉舔了舔殷虹的小嘴,笑容肆意,“所以呀,你就别抱太大希望了,还有你姐姐也是,你们都不可能嫁进来的,折腾什么的也没用,所以就……”
女孩儿轻快的声线骤然被一道冷厉打断。
“茉莉!”
祁茉莉脸色一僵,抬起头,撞见站在二楼半弧栏杆处脸色难看的祁北川。
“哥,哥哥……”
幽深的凤眸瞥了一眼站在侧边没有多余表情的慕锦欢,祁北川冷冷的喝斥妹妹,“谁准你进来的,又是谁批准你在我这里胡说八道的?”
祁茉莉委屈的扁着嘴,“哥哥,我哪里有胡说,这些明明就是你和……”
“茉莉。”祁北川再一次警告了欲要多嘴的妹妹,转而看向慕锦欢,“回你房间去,没有我的同意不准乱跑。”
即使心里头乱糟糟的,可慕锦欢到底也没有表现出太多,她低着头依言回房。
看着走廊尽头的房门打开又关上,祁北川才转过头来看着楼下。
“以后不准再提这件事,宋家的事情也不用你过问。”祁北川深深的睇着妹妹,“不许多管闲事,你好好专心你的学习。”祁茉莉比慕锦欢小几岁,今年准备要中考了。
祁茉莉不服气,仰着头,“可是仪娴姐姐那么喜欢哥哥,茉莉也喜欢仪娴姐姐,妈妈也说过要仪娴姐姐当茉莉嫂子的,哥哥为什么不让茉莉说!”
“祁茉莉,我是太纵容你了?”祁北川声音愈发冷,“滚出去。”
从来没有被这么重的语气对待过,祁茉莉的眼睛里浸湿了暗红,“哥哥大坏蛋,我讨厌哥哥!”她捂着眼睛往外跑,在重重关门前一刻更加无理的大喊一句,“我更讨厌哑巴,我不要她当我嫂子!”
伴随着女孩发泄的是一声震聩的摔门。
祁北川颇为无奈的按着额角,重新回到阁楼,示意叶询继续适才被楼下吵闹打断的报告。
“慕锦溪的下落已经追踪获得,而慕为宁那边正在广派人手去找慕锦溪,怕惊动太多人一直暗里行动不敢声张,也因此对找人的速度有了限制。”叶询说道。
坐在转椅上,祁北川将桌边的照片给推出去,“慕锦溪能和夏星辰取得联系,是慕锦欢帮的忙吧。”
几张照片上有慕锦欢清纯的笑脸,祁北川记得,这样貌是他半个月前去慕家商谈订婚事宜那次,司机不小心撞到的那个女孩。
那时候他还以为慕锦欢是去见男朋友,可现在看,原来是傻呆呆的去把自己给卖出去了。
慕家不是傻子,不会白白放过和祁家更加交好的机会,慕锦溪跑了,慕锦欢自然是要被推出来的。
祁北川眉头微微一动,想到她刚刚拦在自己面前,在手机上写他是小孩子很幼稚的举动,鼓着红扑扑的脸颊,明明是一副怕得要死却又倔强坚强的样子,真是让他意外。
叶询看了照片一眼,将自己知道的一切无隐瞒的报告出来,“慕锦溪离家那天,慕锦欢是在慕锦溪的房间里被发现的,可能是被慕锦溪利用来当做替身,从而躲过慕家那些保镖的眼睛。”
讥诮一哼,祁北川双手交握撑在桌面,右手拇指摩挲左手虎口,“既然费尽心机想要逃,那我自然要好好帮一帮我那无缘的前未婚妻。”
“跟着慕锦溪,让慕为宁的人在订婚宴之前找不到人就够了。”
“是的少爷。”
祁北川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不经意瞥了眼小书桌上的平板电脑,又对叶询道,“把那平板里的东西拷出来,把它丢给楼下那女人。”
叶询意外,斟酌了片刻,试探性的问,“少爷是想要送礼物给慕……少夫人?”
可是送礼物也不是送一个用过的吧,他家少爷还缺一份买新平板的钱?
祁北川冷冷撇唇,凤眸中的邪魅光芒熠熠闪烁着,慑人夺目。
“那哑巴不能写字了指不定又会怎么冲我指手画脚的,赏她一个平板就当是补偿我捏碎她的手机。”
原来如此……叶询拿起平板,鼓捣了好一会儿将里头重要的资料都发送到自己的手机上,确认无误后将平板里的东西都删除了。
“那我现在给少夫人送过去?”
祁北川挥挥手。
房间里,慕锦欢抱着小熊公仔缩在了床脚。
虽然早已经心知肚明,可那些残酷的事实从祁茉莉口中说出来,还是让慕锦欢觉得伤心。
即使再怎么不在乎,谁也不能忍受自己的人生被操控,被利用来当成发泄或者报复的工具。
就算是性子软软的慕锦欢,也难以忍受这样的对待。
她好想冲破这样的束缚,掌控自己的生活,可也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
就如同已经被蜘蛛网紧紧捆绑的小猎物,越挣扎,只会引诱那网的主人越早将她吞入腹中。
“少夫人,您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