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七兴高采烈地走进道观,手上举着一大瓣的白色肉灵芝:“哈,就是您上次说的西藏罕品白灵芝!”
江白瞪大眼睛,“靠,怎么是你!”
厉云霈朝着道观门口望去,定格一看,顿时一脸翔色。
是她?
汪雅凤高兴地起身,牵过云七七的手,“回来的正是时候,我来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
“不用介绍了,我早就认识了。”
云七七眼神裹着不悦,没好气地走过来,慵懒地盯着厉云霈。
她一身简白的短袖,搭配牛仔裤,扎着高马尾,面容清爽又干净,那双琥珀色的美眸倔强清丽。
厉云霈目光阴沉,静静看着她弯腰将一大袋药材放在地上。
“他来道观干什么?”云七七来到汪雅风身边,拍拍手灰。
“咳咳,他是厉家后代的孙子,也就是你之前所知道的那桩娃娃亲,他叫厉云霈,你的未婚夫。”
“什么?!”
云七七脸上一万个不信,外婆所说的娃娃亲,不都是随口一说么,怎么真有这么一回事?
“外婆,您以前说的都是真的?不是跟我开玩笑?”云七七凑近汪雅风的耳边,压低音量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婚姻大事,怎么会跟你说笑呢。”
“……”
云七七随着视线望过去,男人一身名贵西装,坐在雕花红木椅上,交叠着长腿,剑眉英挺,透着高不可攀的高贵气息。
周身弥漫着一股紫气东来的光,这也是她第一次无法算出的命格。
厉云霈眼神游离在她身上,三分讥讽和六分轻蔑,也不愿意相信真的是她。
“厉总,我们要找的人不会真是这丫头吧?”江白疑惑。
“是不是她,吸一吸就知道了。”厉云霈主动提议。
一秒后,啪嗒——!
两枚鱼佩仿佛具有吸力,只要一靠近,便紧紧的吸附在了一起。
瞬间形成阴阳太极的鱼形,互相交缠。
云七七抿了抿唇瓣,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厉云霈,若有所思。
“是真的又怎样,现在社会主义思想,娃娃亲早就不算数了。”
“云小姐嫁的出去么?”厉云霈面色不温不火地抿了口茶。
云七七有些噎住,撸起袖子:“你再说一遍?”
汪雅风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了一旁侧厅,朝她招手:“七七,过来。”
“外婆,我目前还不想结婚,更不想和一个陌生人。”
此时,汪雅风握住云七七的手, 将一个红锦囊放置她的掌心里,里面装有沉甸甸的物件,语重心长地道:“你就不想破解你的命格?”
云七七一怔,“这跟我的命格有什么关系?”
在她生下来那一刻起,她的父母就说她命里没有财星,会连累身边之人陷入贫苦,于是抛弃了她。
那时候她还是个婴儿,连意识都没有。
云七七鼻尖泛起一阵酸楚,说来也是可笑,她竟然连自己亲生父母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后来听外婆说,他们去了非洲发展。
“七七啊,如果你想知道如何破解自己的命格,就跟他进京回厉家。”
云七七抿唇,目光紧紧盯着她,“外婆,您如果知道些什么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汪雅风轻叹一声,拍了拍云七七的手,“有些事情,只有你亲自去了才知道。不过外婆答应你,你一定会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云七七心脏微微震疼,抬起眼眸,目光动容。
从厉云霈的视角看过去,也不知道这对祖孙是讲了什么,中途好几次云七七朝他看过来,好似是同意了。
她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厉云霈凤眸轻佻,之前不是还很讨厌自己么?
交涉过后,汪雅风携着云七七回来,“厉先生,我这孙女就交给你了。”
云七七直视厉云霈,吸了吸鼻尖,将头偏到一旁。
小孩儿的模样有几分委屈。
道观外空气清新,阳光明媚。
云七七手指晃着那袋锦囊,靠坐在门槛上,恢复了一贯的痞气:“先说好,我是替我外婆去看望你奶奶的,你得管吃管住管花。”
她挑着眉头,秋眸倾斜,眼神悠悠落在俊美男人的身上,由他的黑色西装到脚,不放过每一寸。
长得帅又怎么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厉云霈清隽的面容有几分冷沉,语气不喜不怒,“钱方面你不用担心,到了京城,我会给你一张八百万的支票,作为回报。”
“好!”云七七双眸蹭一下亮起,痛快答应,起身拍拍小屁股,“那就走吧!”
“你外婆呢?”如果他奶奶见到年轻时的好友,恐怕也会很开心。
“我外婆十八年都没离开过这清玄道观,她哪里都不会去的。”
厉云霈:“……”
坚持了十八年都不离开这个陈旧道观。
这是对这片土地爱得有多深沉?
布加迪威龙上,云七七坐在后排,垂着浓密的睫毛养神,有点晕车地抱着膝盖。
厉云霈坐在她左边,一手持着IPAD,骨节顿了顿:“听我奶奶说,你和你外婆一样,也会些能掐会算的本领?”
“在天桥上,你不是已经领教过了吗?”
女孩淡淡的嗓音响起,不夹杂任何情绪。
“你奶奶说了你就信?你也看到了,其实我就是天桥上摆摊的一个无名小卒,也不想想,万一你奶奶是骗你的呢?”
她素净的脸庞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根本不像是第一次进城,面对窗外的车水马龙,也没有乡下人的诧异。
“……”他特地抬高她,她却不领情。
厉云霈细细长长的丹凤眸微怔,低垂的俊容沉的难以分辨出喜怒。
车锋一转,抵达厉园内。
整个厉园是一栋欧式风格的城堡庄园建筑,外面是翠绿的草坪和庭院,气势恢宏,磅礴壮观。
天使雕塑喷泉矗立,黑雕灯塔。
豪雅的黑色车门打开,厉云霈先行下车,暗灰色条纹的风衣扬起一角,气场散发着强势尊贵。
“云小姐,到了。”司机叫醒她。
云七七白净的脸蛋轻轻仰起,眼神揉弄着一股困倦,紧跟着推门下车——
华贵卧房中,一个年迈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躺在粉绒的公主床上,满脸病态,嘴唇干燥起皮,显然许久都没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