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猪狗不如的蠢货,没教养的垃圾!”安佑被挑衅,猛地蹲下身把自己的长裤扯下,用力甩在秦煊身上,“给我滚!”
“如你所愿。”秦煊接住安佑的长裤,丢在一旁的桌上,转身就走。
安佑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他从未见过敢如此违逆他的下人,一个卑贱的“D”,凭什么这么对他……
安佑跳下床,赤脚跑到秦煊身边拉住他的胳膊,秦煊视线刚落在安佑身上,脖颈间就传来一阵急剧的刺痛。
对危险的应激反应让秦煊反手揪住安佑的后衣领,要把人拽出去。
可安佑加大了攥着秦煊双臂的力道,连牙齿都更用力。
但这对alpha来说算不上威胁,秦煊仍旧能轻易将omega从自己怀里丢走,只是他在低头嗅到安佑脖颈间比其他地方浓烈的奶香味时,突然止住了举动。
omega的身体太小了……
没有办法承受他的力量。
尖锐的小虎牙扎破了秦煊的肌肤,鲜红的血慢慢在安佑唇齿间晕开。
安佑尝到了腥味,终于满意了般,露出胜利的笑。
他松开牙齿,后退几步,仰起头看着秦煊,饱满的唇边有轻微的血迹,小脸因为刚才过激的举动红扑扑的。
“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安佑警告,“我若想杀你,轻而易举。”
秦煊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脖颈,指尖沾染的血迹让他轻微挑眉。
仿佛不屑。
安佑因他微表情显露的叛逆第二次陷入狂躁。
然而在他爆发之前,秦煊率先开口:“去床上坐着,我给你拿睡裤。分班手册很重要,记录了每个人的基本信息,尤其是A级的几个alpha,需要提前看。”
“你凭什么命令我,你这只蠢狗,我……”安佑话还没说完,秦煊突然上前,对他抬起胳膊。
他一瞬间以为秦煊要对自己动手,没躲,可紧闭的眼睫突然泛出泪水。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打我,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拿命偿……”
最后一个“还”字在他骤然被秦煊打横抱起放在床上时止于唇齿。
秦煊不顾安佑诧异的视线,迈步走向衣柜,从里面取出安佑的丝绸睡衣,提着裤子问:“你自己穿还是我帮你穿?”
安佑坐在床上,还没从方才一瞬间的惊恐中回神,看着此刻站在面前身量高挑的,几乎把窗外透过的光都遮住的秦煊,他唇瓣颤了下:“你是猪吗,这种事我为什么要自己做?”
语气是讽刺,可音量却小了下去。
秦煊便蹲下身,捏住他的脚腕,把对方白皙的腿塞进睡裤。
做完这一切,秦煊把分班手册递到安佑手边:“A级成员除了权术基础知识课与其他等级的人一起上,其他课程全部单独开设。”
安佑接过手册趴在床上。
“公爵之子有三个人,千万小心。”秦煊道,“他们父亲爵位在你父亲之上,碾压你易如反掌。”
安佑把分班手册翻的“哗啦”作响。
脑子里全是刚才秦煊吓人的模样。
可最后这该死的家伙居然只是要抱他……
“还有赵非,你应该对他有印象,你今天中午吃饭遇到的人。”秦煊瞅着omega纤瘦的背影继续道,“他父亲与你父亲地位齐平,若要对你下手,你不占优势。”
安佑曲起腿,在床上不满地晃着。
好在这回他乖乖在分班册上找到了A级成员赵非的照片,用指尖戳着赵非的脸:“为什么我不占优势,我也是侯爵之子。”
“因为你是omega。”秦煊因安佑似乎不怎么清楚的而微微蹙眉,“如你所言,赵非不简单,且癖好诡异。在不玩死你的前提下,他可以随时开口向你的父亲求亲将你下嫁给他。建议少爷日后少管闲事,明哲保身。”
安佑合上手册,撑着下巴回头看向秦煊:“你一个“D”,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alpha,从小被当成家族唯一继承人培养。”秦煊答话,“了解这些是份内的事。”
“唯一继承人”这五个字,听得安佑心里很堵。
他不高兴地把分班手册甩给秦煊,四肢大敞仰躺于床:“你挑几个重点给我讲,眼睛疼,没有办法看。”
秦煊毫不掩饰地叹了口气。
“集中营不是什么玩的地方,这里经常有贵族死于非命。宿舍每隔一段时间就悬挂上人的尸体,看似清澈的湖泊里短短几年流淌过不下百人的血。活着出去是本事,死了,对任何一个家族来说都不是损失。”
“为什么?”安佑多问了,他不是不知道原因,但好奇秦煊如何看待此事。
“帝国高昂的赔偿足以弥补家族失去孩子的损失,更重要的是,连集中营都没法活着走出的废物,留着也没有能力继承家业。”秦煊耐心道,“集中营是家族挑选继承人的手段,也是帝国缩影,离开这里,残酷的竞争和权术的比试,无休止的战争与掠夺每天都在上演,人命在枪支弹药下不过儿戏。”
“我会死吗?”安佑精致的唇角蓦地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会突然被某个不知名的alpha捂着嘴拖到树林欺辱吗?又或者有人会强迫我怀孕,嫁给一个不喜欢的alpha,彻底地被父亲从安家赶出去……”
原先这些话是以戏谑的态度问秦煊,等到后来,安佑抬眸转向屋顶的天花板,陷入沉思般喃喃自语:“那我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这句话声音很小,秦煊听不见。
他看着床上单薄柔和的身躯,沉默数秒,给了安佑明确的答案。
“会。”秦煊开口,“或许你将如今日所见的omega,被身份凌驾于你之上的alpha脱了衣服放置在桌面使用。甚至有可能,你被人囚禁,成为alpha们的玩物,随时交换凌辱。”
“你今天中午话怎么这么多?”秦煊说的是事实,是安佑在来之前于脑子里设想了无数次的很差很差的后果。
但被人这么明白地指出,不会让安佑高兴,只会加深他对此处的厌恶与畏惧。
他怕,可他没有选择。
他今生今世,救出母亲的唯一办法,就是从这里活着走出去,顺利继承家业,拿到权力,赶走安夫人。
为此,就算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下午我不需要你陪,晚上再过来吧,你睡地上,地毯自己准备。”安佑结束上个不痛快的话题,“来的时候顺便去蛋糕房带些甜点,我爱吃巧克力和奶油。”
秦煊静静看着安佑,从对方那双看似嚣张狂妄的漆黑的眼瞳里,他捕捉到了残留的紧张与失落。
“八点之后就呆在寝室,谁敲都别开门。”秦煊一边离开一边嘱咐,“我晚上九点准时到,在这之前,无论你听见屋外发出什么声音,或者透过窗户看见什么,别把脑袋探出去。今天中午多管闲事的举动,禁止做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