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时候的佘秋月跟墨兮然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她去京城的时候，佘秋月年纪已经大了，两鬓也有了华发，虽然每天也是浓妆艳抹，不过还是一直掩不住老态。
而眼前的佘秋月，看起来却是飞扬跋扈，神采奕奕，明显的看得出来，她还正值壮年。
她的身后，跟着两个拿着鞭子的彪形大汉，都是虎目圆睁，一脸的凶相。
“告诉你们，进了这种地方，就不要想着出去，如果识相的，经过我佘秋月的调教，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要不然，你们就等着死在这里吧，你们不妨打听打听，这秦淮河里，已经死了多少冤魂。”
墨兮然听着佘秋月的话，再看看周围的环境，她竟然说这里是秦淮河？
怎么，不是京城，也不是地府？
她有些恍惚的看着抬起自己的手，看着自己原本应该满是茧子的手，竟然是那么小，那么嫩。
如果这里是秦淮河，而眼前的人是年轻的佘秋月，那么，这应该是八年前吧。
自己因为执念，竟然重生了？
墨兮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是满心的激动。
虽然自己的命运没有什么改变，还不过是秦淮河的一个棋子，一个妓女，不过，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
“你们谁想通了，现在就可以跟我走，如果没有想通的，就给我继续饿着，但是，记住不要耗光了我的耐心，更不要想着逃跑，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烟雨楼是什么地方，就算你是什么公主千金小姐，进了这个地方，那就是老娘的摇钱树，别想轻易地离开。”
佘秋月说完这句话，就一直冷笑着看着这些人。
墨兮然记得上一世，自己还不甘于命运，一直在跟佘秋月抗争。
最后，吃尽了苦头，而且眼睁睁看着好几个姐妹死在眼前，才不得不屈服。
但是那个时候，佘秋月对她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耐心，并没有着力培养她。
这一世，她不会再那样傻下去，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么她就接受这身份，以妓女的身份，在这秦淮河，掀起一阵风雨。
“你们想好了吗？如果接受命运的，现在就跟我出去，梳妆打扮，我会好好培养你们，如果不然，就继续在这给我呆着，留给你们的，只有无尽的绝望。”佘秋月又说了一句，然后继续看着她们。
有一个人冷哼了一声，看着佘秋月，说着：“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成为帮你赚钱的娼妓，你干脆杀了我好了。”
这个少女，墨兮然有些印象，应该是上一世，这批人里面最先死的一个。
听说她之前是一个千金小姐，不过后来家道中落，在逃难的时候，被人抢了，卖到了这里。
她这么一说，立刻有人附和着：“没错，我们宁愿死。”
还是跟上一世一样的场景，而那个时候，墨兮然也是这些追随者之一。
虽然自己并没有像是那个少女一样，被迫害而死，不过也是吃足了苦头，直到最后，她才知道自己终究是斗不过命运。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从那个时候，她才终于成为秦淮河边众多妓女中的一个。
显然，之前的事情，已经让她失去了佘秋月的欢心，根本就没想真的好好培养她，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妓女而已。
重生一世，自己自然不会再像上一世那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留下还有用的生命，还有两个人等着她去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