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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舒闲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

因昨夜喝了酒的缘故,刚睁开眼时他还有觉着些恍惚,不太清楚自己在哪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正在这时,他听到卧室门被打开了,朦朦胧胧见一个人走了进来。

于是舒闲就下意识地开口朝那个人叫道:“先生。”

一声落地,那人便滞在那里不动了,床上的舒闲也发现这张床好像不是他原来睡的那个,进来的那个人也不是……

“白予我错了。”

舒闲赶紧道歉,但白予已经阴着脸走到了他面前,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那杯水泼了过来。

水珠顺着舒闲的头发滑落,滑过脖颈、锁骨,一直往下洇湿了被子。

“你有病吧?”

舒闲骂了一句,起身扳住白予的肩膀,直接把白予撂倒在床上。

虽然两个人都分化成了Omega,但他们小时候拳打幼儿园,脚踢游乐场,两家父母都以为他们会成为Alpha,都是按着Alpha的标准养大的。

什么散打、跆拳道、军用格斗术,俩人都是从小一起学的,并不比一般Alpha弱。

但舒闲和顾亦年结婚后,为了维持温婉的形象,三年没打过架了。

于是很快,舒闲就不敌白予,被白予利落地钳住了双手,摁着后颈反压.在了床上。

“清醒点了?”白予冰冷地问道。

舒闲闷着头不讲话,被白予摁倒这属实是有些耻辱。

“先生?你的顾先生从头至尾没爱过你,你叫谁先生呢?”见舒闲不讲话,白予便嘲讽道。

“你放开。”

“对着我叫别人的名字,还放开?你求我。”

“……给你脸了?”

白予垂下头,声音突严肃起来,没有了刚刚的轻佻:“叫我名字。”

“什么?”

“叫我的名字。”

白予低喃着重复道,没有丝毫的厌烦,就好像舒闲只要不叫,他就能一直重复下去。

“……白予。”

“盐盐,以后别认错我了。”

说完,白予一下卸了力,松开了舒闲。

被子上都是水渍,舒闲身上也是,头发上的水珠滚到白皙的锁骨上,凌乱又颇具美感。

白予盯着舒闲看了两秒,突然低声笑了。

“你笑什么?”

“有种,咱俩刚完事儿的感觉。”

“想屁呢。”

“我就奇怪了,你是只对我这么冲,还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冲,平时你会对顾亦年这么说话吗?”

白予这么一问,舒闲也开始沉思。

他对别人确实不像对白予这么放纵,但是他对顾亦年的态度也不会用在别人身上。

“或许你和顾亦年,对我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

“别把我和他相提并论。”

白予赶紧打断了舒闲的话,满脸都是厌恶。他对顾亦年的恶意,可以说是毫不掩饰了。

独一无二只能给一个人用,不能同时用在两个人的身上,盐盐,你懂不懂?

舒闲看着刚才被白予掐红的手腕,皱起了眉,认真问道:“白予,你是真喜欢我?”

“假不了一点儿。”

“不是说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对他好吗?你这显然是想杀了我。”

“谁说的?喜欢一个人就是想拥有他。”

白予回答得十分流畅。喜欢一个人就是想拥有他。这是亘古不变的永恒真理。

爱才无私,喜欢就是要占有,不顾一切不计后果地占有。

说完白予就将被子拽了出来,团了团扔到了舒闲身上:“把被子晾上,洗个澡出来吃饭,衣柜里我的衣服你随便穿。”

不一会儿,舒闲抱着被子走出卧室,循着阳光到了客厅。

昨晚醉得厉害,没注意观察个房间布局,此时舒闲站在客厅中央环顾四周的景象,忽然觉得熟悉。

他记得高中的某一天,宿舍里。

“我以后不想结婚,光是想到要被一个Alpha标记,就挺恶心的。”

白予回答道:“巧了,谁不是呢?”

“不如以后咱俩一起住吧。”他提议道。

“虽说不是不行,但你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解释道:“我在某宝看到了个电动沙发,挺贵的,一个人买有点肉疼,有你可以分担一下经济压力。”

“电动沙发?你这么有情趣?”

“……是指靠背可以电动升降。”

“那不如再装一个投影仪吧,可以躺在沙发上看电影。”

然后,他们就开始讨论以后的装修方案。

比如整体要暖色系的,阳台要是落地窗的,可以架一个望远镜,餐厅旁边要有一个可以喝酒的吧台,要有一个隔音室给舒闲弹琴,有一个电竞房打游戏……

当初漫无边际的同居计划,从舒闲尘封的记忆中翻来。

舒闲此时就站在客厅中央,看着投影墙和电动沙发,看着阳台的落地窗和望远镜,看着餐桌边的吧台和酒柜。

他突然有些想哭。

他在和顾亦年的爱情中摔得稀碎,回过头来,却发现还有人在原地等他。

舒闲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抱着被子走向阳台,晾了起来。

清晨的阳光璀璨但不恼人,恰如其分。

舒闲眯着眼睛看向窗外,摸了摸昨天俞景澄送他的耳钉,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觉得安宁。

或许,他真的可以没有顾亦年。

舒闲洗完澡出来时,白予已经坐在餐桌边开始吃早饭了,舒闲十分自然地走过去坐在了白予对面。

面前的桌子上有一杯红枣豆浆,这是他高中每个早晨都会喝的,学校门口的小摊上两块钱一杯。

喝了一口豆浆,舒闲浑身上下都温暖了起来。

“昨天早上徐教授给我打电话了,问我要不要考本校的研究生,可以带我。”

“……你排面这么足吗?徐教授亲自给你打电话?”

白予本来想问徐教授是谁,但他很快记起来,在A大提起“徐教授”,那说的就只有一个,药学院的副院长。

“还行吧,老徐对我一直挺好的。”

“那你有什么想法?无论是考研还是找工作,都要开始准备了吧。”

“想法?姑且还没有,先回酒吧唱歌吧。”

舒闲结婚前是亲自经营北归的,为了给酒吧增加人气,他也兼职做自己酒吧的驻唱。

“对了白予,你这儿有吉他吗,我三年没弹过了,一会儿练练。”

“有,你高中用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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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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