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想到堂堂的博家少爷,怕是嫌不够丢人,还特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辱骂自己的妻子。”
博子深简直要气笑了,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她贼心不死,现在还跟踪他,现在反倒委屈起来了。
瞧着她胸膛上下起伏,白瓷的脸蛋更是因怒火而浮上两团绯红,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往嘴里塞东西的仓鼠。
意识到什么的博子深,立刻收回视线,瞥向窗外的盆栽美景。
“你赶紧给我回去,别出来丢人现眼。”
仔细听还能听出语调里面满满的不耐烦,压根不像一个丈夫对妻子说的话。
被他的话气到,安然冷哼一声,低头望着擦拭敞亮的桌面,尽力让心情平复。
深吸几口气,闭了闭眼,安然坐了下来,“博子深,你有事就直说。”
少在这里阴阳怪气。
转动着勺子的手停顿,博子深注视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没好气的说:
“ 我对你有什么话可说?赶紧给我滚。”
所以他现在是在逗她?
啪!安然站起一掌拍在桌子上,怒视着眼前无所谓的博子深。
“博子深,作弄我很好玩吗?”
博子深舔了一下后槽牙,这都是些什么事情。
“安然,明明是你跟踪我,还好意思说我作弄你?”
抬腕看了一下时间,他脸色越发差劲。
快到约定时间,他不喜欢因安然的存在而打扰到自己计划。
红唇弯起一抹讥笑,安然似笑非笑望着他,重申道:
“博子深,不是我跟踪你,而是你约了我,我还以为你想通了要和我离婚呢!”
闻言,博子深先是轻蔑打量她,然后鼻子冷哼一声。
真是笑话,他约她?怕不是做梦呢?
见他不信,安然果断翻出短信放到他面前。
揉了揉眼睛,博子深再看,的确是自己发的。
等等,这个不是发给梦遇娱乐幕后老板的那条??
视线从手机中缓慢抬起,望向安然的眸光疑惑不解。
不,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是梦遇的老板?
不死心的博子深再次拨打了那个号码,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对着的那种。
深深看了一眼安然,他按下拨通键,同时,安然手机铃声震动。
闪烁来电的手机朝着博子深晃动,安然微微一笑,有一种“你看,我说得对吧。”的意味。
在她得意的目光下,博子深缓慢挂断。
“你是梦遇的老板?”
博子深怎么都想不到,要找的人就是自己老婆。
主要他对安然的印象不是在厨房忙碌就是在花园浇花拔草,走的就是贤妻良母风。
现在转身一变成了老板,多少让博子深惊讶不已。
挪了挪包包,重新坐下来,安然表情平淡点头。
未和博子深结婚之前,她在梦遇做经纪人带着两个艺人。
博家奶奶在结婚后,直接把公司买下来作为新婚礼物。
安然犹记得当时的欣喜和感动,忍不住和博子深分享她的喜悦。
然而当时的博子深随意敷衍,便拎着文件跑去书房。
全程不看她一眼。
抿了几口咖啡,博子深接着低垂掩饰情绪,沉默片刻接受,他拿出合同递到安然面前。
“签了吧。”
随意翻动几张,安然就觉得博子深是在坑骗三岁小孩。
梦遇最近几年的确是不太行,但还没有到入不敷出的程度。
区区五千万就想要收购掉,怕不是博子深大白菜吃多了,搁这做梦呢?
“我不同意。”合上合同,安然嗓音不大,却充满坚定。
心虚摸了摸鼻子,博子深清咳几下,他本来也没有希望以五千万收购,不过是想着先来个下马威,争取少花点钱。
谁曾想遇上安然,压价遇上老婆,这让他多少有点尴尬。
“说吧,你到底要多少钱?”
“我要五十亿,你给得起吗?”安然直言不讳。
“你疯了吗?”就那个破公司给一亿都多。
“看在你的份上,顶多一亿。”博子深说道。
可安然寸步不让,咬定五十亿,少一分钱都不买。
气得博子深牙痒痒,他何时见过此等厚颜无耻之人。
见安然软硬不吃,博子深吐出几口浊气,恨恨道:
“以后等你破产了,求我买我都不买。”
撂下这句狠话,高大挺拔的男人迈动大长腿往门外走去,气鼓鼓的样子像极小朋友得不到喜爱的玩具。
既然交易谈崩了,安然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走出来时,天公不作美,或者说老天的绝望,让安然撑着雨伞都抵挡不住。
她退而求其次躲到屋檐下,恰好撞见博子深从地下库开车出来。
两人的视线在虚空中对视了一秒,看得出博子深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整张脸温和不在,绷得吓人。
车辆渐渐消失在安然视野中,还没有等她欣赏自然雨景,就留意到行走在路边的阿姨,手捂胸口,咣当倒在了地上。
顾不得其他,安然立马冲进雨中。
“阿姨,阿姨,你怎么样?”
轻拍了她的脸没有任何反应,俯身贴在胸口,没有心跳。
安然脸色大惊,立刻双手交叠在女人胸口,做着心脏复苏。
此时黄豆般的雨水倾洒在安然身上,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脸颊,流下的还有雨水。
即使模糊了视线,安然也没空理会,全神贯注做着急救。
猛地,一把黑色雨伞出现在半跪的安然头上。
而此时地上的女人已经恢复了心跳脉动。
松了口气,安然抹了把雨水,抬头看着为她撑伞的男人。
一张稳重温和的脸,高鼻梁上悬挂着金丝眼镜,遮掩着一双明淳的眸子。
她缓缓站起,却因脚麻而失去平衡,往右侧地面栽倒。
此时,一只大手及时挽上她的胳膊,让安然免于灾难。
“谢谢你。”
景灏只是“嗯”,嗓音温润如玉。
救护车到来,安然目送着医护人员将病人抬上。
“谢谢!”安然再次道谢就打车离去。
景灏打着黑伞望着安然离去的方向,眸子晦暗不明。
“老大,那博家少爷又打电话来了。”黄毛语气恭敬道。
“挂了。”
他这一生最为讨厌的两人,其中一人就是博子深。
黄毛仰着头得意洋洋,“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我早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