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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国公夫人,在下有个好办法,可以让墨儿小姐免去这个无妄之灾。”夏侯英适时地插上一句话,让国公和夫人不禁喜出望外。

“什么好办法?请世子快说。”公孙曦之急迫地想知道解困之法。

“让墨儿小姐立即订婚。”

“订婚?与谁订婚?随便为墨儿指定一个夫君,墨儿怎么能答应!”公孙曦之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看到老爷一筹莫展的样子,姜淑环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着想逃出去却没有任何办法。忽然,她的眼光落在夏侯英身上,这不就是最好的女婿人选吗?

她向公孙曦之递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让老爷向夏侯世子挑明,由他来提亲以解当前之围,同时若是墨儿真的嫁给夏侯世子也是她最好的归宿。

公孙曦之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可眼下皇帝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若是公孙国公府与夏侯国公府结亲,皇帝还不把他一家给吃了!公孙曦之向夫人摇了摇头,意思是不可以。姜淑环见老爷不同意,又没有弄明白老爷为什么不同意两家结亲的意思,无奈地坐在一旁干着急。

听涛堂里的空气骤然紧张。

过了好一会儿,公孙曦之像似想起什么似的,喃喃地说道,“墨儿是我堂堂国公府的嫡长女,慕容天一是皇子,要是求婚也应该由皇帝赐婚。只要圣上不赐婚,慕容天一也无可奈何。”

“这个办法好!但要有人能够出面阻止东宁王殿下向圣上请求赐婚才行。”姜淑环一边絮叨着、一边看向夏侯英,意思是这个任务也该由你来承担。

夏侯英看到国公夫人的眼神,立即明白了国公夫人的意思,其实自己也将墨儿小姐当作心中的恋人,虽然因自己的原因不能向她求婚,但为她的终身幸福自己还是应该尽最大的努力。不过,国公和国公夫人为什么没有想去找淑妃娘娘呢?

淑妃娘娘是公孙曦之的亲妹妹,名叫公孙曦梅,比公孙曦之小将近二十岁。公孙曦梅美貌过人、如今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是当今圣上面前的宠妃。若是在皇帝面前说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淑妃娘娘要比自己的分量高许多。

想到此,夏侯英道出心中所想,“国公、国公夫人,恕在下直言!如今淑妃娘娘正得圣上恩宠,若是由娘娘旁敲侧击一下,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我怎么会没有想到淑妃娘娘呢!”

公孙曦之长叹一声,随后将淑妃娘娘的事情一一道来,“世子,不怕你知道家中的秘密。曦梅天生丽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再加上是家父老来得一女,因此对她疼爱有加,特允许她女扮男装去了学堂。”

“没想到,在那里她爱上了一介书生,因两家条件过于悬殊,家父死活不同意她下嫁。从此,曦梅妹妹郁郁寡欢。后来,当今圣上到府上无意中遇到曦梅,对她喜爱的不得了,非要纳她为妃。家父与我商量怎么办?哪有怎么办!圣上看上的人,能跑吗?”

“曦梅哭着上了花轿,自此再也没有回过一次国公府。家父心中愧疚,不久撒手人寰。我对不起家父,也对不起曦梅妹妹!……现在,我不能再对不起墨儿……”说着,公孙曦之竟轻声地啜泣起来……

过了很久,公孙曦之抬起头又像似对夏侯英说,又像似自言自语,“这种情况,我能求到她吗?她还能管家里的事吗?”

“对不起!国公、国公夫人,在下不知道您们家还有这么难言的隐情。”夏侯英不由得羞愧难当,后悔提出这么让公孙家难堪的事情。但,墨儿小姐的事情耽搁不得,要抢在慕容天一前做好准备。他细细地想了想,对国公和国公夫人说道,“为了墨儿小姐的终身幸福,在下愿意承担这个责任。”

听到夏侯世子担当的话,公孙曦之从自责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他带着期许的神色关切地问道,“世子,可有良策?”

夏侯英将自己刚刚想出的一个主意和盘托出,“刚才在下想了想,若是直接阻止圣上赐婚是不可能的,但要是让圣上对慕容天一委以一个重要差事倒是可以,而这个差事就是让他与我一起到边关督办军务。”

“慕容天一是一个浪荡公子,他会千方百计推脱这个苦差事。但能不能推掉这个差事,就看在下在皇上面前的三寸不烂之舌,还有皇帝对他的期望值了。”

“若是他不敢违抗圣命,那么他就得到边关去,这样会让他没有精力想这些事了。而您这边要尽快为墨儿小姐物色合适人选,然后立刻订婚,使她有一个好的归宿。待慕容天一缓过神来,墨儿小姐已嫁为人妇,他也无可奈何。”

公孙曦之连连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小女的事情,老夫就拜托世子了。”

“墨儿小姐是我自小就非常关注、细心呵护的妹妹,她的事情我责无旁贷。您们就放心吧!”夏侯英虽然这么说,但他的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现在也没有其他好办法,只能按照此计行事。

一旁的姜淑环也向夏侯英施礼以示谢意,夏侯英连忙还礼,“夫人,这可使不得!为了墨儿小姐的幸福,在下自当竭尽全力。”

“好啦!两家是至交,大家就不要客气了。”公孙曦之说道,“夏侯世子,现在已到用晚膳的时候了,还请世子能够留下来一同共进晚膳吧。”

“就是,就是!夏侯世子就留下来一起用完善吧!”姜淑环也是热情地招呼着,“一会儿让墨儿作陪,感谢世子的倾力相助。”

“墨儿小姐作陪可以,但千万不要对她说什么,不要给她增加那么大的精神压力。在下害怕她承受不了。”夏侯英担忧地说道。

“夏侯世子说得对,还是让墨儿快快乐乐地,不要徒增她的烦恼。”公孙曦之附和着。

“好吧!听你们的。”姜淑环知趣地回复道,她又向门外问道,“翠儿,晚膳备好了吗?”

名叫翠儿的丫环随声进来,轻声细语地回复道,“夫人,晚饭早已备好。就等您、国公和世子大人过去用膳了。”说完,退到一边伺候着。

“世子,咱们走吧,到绿竹厅用晚膳。”国公夫人的口气极为亲切,好似一家人一样。

国公夫人身边的丫环菡儿到惜墨阁请羽墨小姐用晚膳,秀儿、玉儿俩人不离左右陪伴她到了绿竹厅。

公孙羽墨刚一迈进大厅门便看到坐在父亲身边的夏侯世子,面颊不自然地泛着红红的色彩,她急忙垂下眼帘,生怕一不留神又将内心所想流露到眼眸里,给人以不矜持之感。她躬身向父母亲请安,随后又中规中矩向夏侯英打了招呼,然后静静地坐在母亲的身边。

夏侯英看到墨儿与此前的表情如此反差变化,心中自然明白这是自己对她所做的暗示未给予积极反应后,她的本能反应。看到墨儿极力掩饰自己内心、将苦楚深深地掩埋,夏侯英情不自禁*地问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公孙曦之看着笑靥如花、含苞待放的墨儿心中一阵阵泛酸,这么美丽、聪慧的女儿为什么命运如此多舛?为什么偏偏这么寸碰到了慕容天一这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恶棍?

虽然,刚才有了夏侯英的计策,但他心中还是无底,不禁为眼前这么乖巧、这么讨人喜欢的墨儿前途担忧。不觉中眼眶里竟流下了一行热泪,掉到桌面发出轻微的响声。

一瞬之间,公孙曦之自感失态,急忙装作眼内进了沙子,匆匆地从怀里掏出帕子轻轻地擦拭着眼眶。嘴里喃喃地说道,“不知进了什么小虫子,竟让我的眼睛有点睁不开了。”

公孙羽墨并没有看到父亲的情绪失控,当她听到父亲说进了虫子,急忙起身来到父亲的身旁,关切地说道,“父亲,让墨儿为您吹吹吧?我记得我小的时候,眼睛里进了小虫子,父亲总是为我吹跑了它们。这回也让墨儿为父亲排忧解难吧!”

墨儿的细心,关切地问候更让公孙曦之怜爱之心涌上心头,鼻子一酸,眼看就要哭出声,他急急忙忙用手帕挡住脸部,并极力地掩饰动情的内心,对公孙羽墨说道,“墨儿,不碍事。父亲擦一下就会好的。”

姜淑环看出了夫君的表情变化,她急急地站起来解围道,“夏侯世子,我先向你介绍一下家里的几位姨娘和她们的孩子。”

随后,姜淑环一一向夏侯世子介绍了赵姨娘和庶女羽箐,李姨娘和她的庶女羽荷、庶子羽林。

羽箐和羽荷虽然比羽墨小一岁,但已发育得有模有样。她们与羽墨一样都是美人坯子,个个玲珑娇美,让人一望百媚生,不过相比羽墨还是有一点差距。羽林则刚刚十岁,公孙曦之除了偏爱羽墨外,剩下的就是疼爱唯一的男丁羽林了。

羽箐和羽荷已到了懵懵懂懂的年龄,对俊美的男子已有了爱慕之心。当她们见到夏侯英的时候,心中立即萌发爱意,尤其是羽荷可以说是一见倾心。但碍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是及时收回了自己倾慕夏侯英的眸光。

羽林虽是顽童之心,但由于公孙曦之对他管教严格,生怕他出什么意外断了公孙家的香火,使他有点过于拘谨。今天他只是乖乖地坐在饭桌旁,但心里有一种久违的快乐心情,家里难得这么多人坐在一起用膳。

李姨娘由于有庶子羽林做后盾,自然要比赵姨娘地位高许多。

她向夏侯英说道,“夏侯世子真可谓仪表堂堂,不过我家小女羽荷也是人品、样貌出众,现在小女已快到出嫁的年龄,若是世子能与小女结为连理可谓是珠联璧合……”

羽荷听到母亲毫不掩饰的表白,立即弄个大红脸。心道母亲也太直白了,做事情怎么能如此不留余地,让人太尴尬了。若被夏侯世子当场驳回,以后也难有机会了。

她轻声地嘀咕道,“母亲,您莫要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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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岂可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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