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的拐角处出现了一个男人,宋川一路晕晕乎乎的并未发现,只见他一路跟着宋川从顶层下来,浑身酒气吊儿郎当,正是整天跟个花孔雀似的严元凯。
严元凯摆了摆手,示意一楼的仅剩的几位接待女郎自己离开,几个女郎都不是傻子,在这种场合干多了谁都混了一手的装瞎本事,互相一使眼色,齐齐消失在门口。
末尾的女郎贴心地把门关上,最后一抹冷风席卷着外面腥咸的味道扫在宋川的脸上,扬起了额前的几抹碎发,他的眼皮颤了颤,奋力地睁开一条缝儿,只能感受到刺眼的灯光顺着钻进来,白茫茫一片。
严元凯不慌不忙地走到晕倒的宋川面前,俯下身捏起他瘦削的下巴,宋川被迫抬起了脸,刘海垂到一边,露出光洁的额头。
没有了这一向碍事的刘海遮挡,宋川的整张脸都暴露在他眼下。他的脸不似一般男人那样的硬朗,相反骨线柔和,掺了些女人的柔美,从眉骨到下巴的线条流畅,又在下颌处收紧,也不至于太过凌厉,又让他不似女人那般过于秀气。
是标准的一张男美人的长相。
严元凯看着他的脸,像是审视货物一般,嗤笑了一声:宋川平日里厚重的刘海遮盖着半张脸,再加上他一向畏畏缩缩,柔软可欺,就显得阴郁居多。这倒是第一次发现,他居然还有一个挺不错的皮相。
宋川模模糊糊之间,只能辨认出眼前随着动作一直晃来晃去的花衬衫,半晌反应过来是严元凯。他直觉不对劲,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身体里烧灼的热浪一层接一层,烧得他却没有一点力气。双手本能地想要把严元凯推开,但这力气却如一只软弱的兔子呲着牙去威胁于自己根本不可能赢的猛虎。
“你……滚……”这句狠话从宋川嘴里说出来,声音里带着羸弱又黏糯的腔调,还有着软软的意味。
“滚?”严元凯冷笑,把他额前碍事的刘海撩起来半边,看着他刘海下那双含情眼,“滚?你有什么底气跟我说这个字?宋腾那个老头自己自顾不暇了,至于严景庭那个疯子,他就只配给在背后狂吠,你觉得他会为了你,正面跟我杠?”
宋川什么都听不清楚,严元凯的话像是一团乱麻,字字句句入耳,穿成一串却丝毫不知道什么意思。他只知道自己被人拿捏在手里,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严元凯挑眉,看着宋川隐藏在刘海下的那张脸,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本来只想拍你几张裸照玩玩,没想到你居然长得还挺不错,跟我一夜,也不亏。”
宋川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他只听到严元凯说了什么“一夜”“裸照”“宋腾”还有“严景庭”,但脑子里早就成了一团浆糊,把这几个字混在其中,已经不识得其意。
说着,严元凯根本就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趁着药性正烈,把宋川抱起来,轻车熟路地拐去到一楼的客房。
宋川迷迷糊糊地被严元凯带到了房间里,扔到了床上,身后贴着柔软的床垫,深深陷下去又弹上来。
严元凯眼底闪着炙热又变态的光,把宋川从上到下打量了几番,越发的觉得自己捡到宝了。他这人向来男女通吃,家里有妻子,在外面也养了不少男情人,特别是宋川这种柔软可欺的美人长相,正合他胃口。
他淫.笑着,指尖顺着宋川敞开的衣襟一路而下……
锁忽然被人打开,门被人一脚踹过去,重重地砸到了墙上,这猛然的一声响还未让严元凯反应过来,刚一转头,眼前就罩上了一片黑影。
“啊——”
一阵吃痛猛然传来。
严元凯的手被人抓着直接拧过了将近一百八十度。
他被来人的力气给带着,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被绝对的力量压迫着蜷缩在墙角,手腕处像是被掰断了一般。来人在他手腕快要报废的时候终于大发慈悲松了手,垂眼扫过地上挣扎的严元凯,眉目间戾气深重,漆黑而又冰冷。全然不似平日里端着的一副模样,此时的严景庭,就好像被恶鬼附了身,又或者,他本就是恶鬼。
“严景庭!你找死!”
严景庭松开手之时,严元凯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货色,见机会想要起来一拳打上去,严景庭侧头,对方的拳头擦着他的侧脸而过。
然后严元凯直接就被一脚一踹在了小腹上。
决绝狠戾。
严元凯像是个沙袋一样被直接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身后的高脚桌轰然碎裂,碎玻璃劈头盖脸地砸在了严元凯身上,上面摆放的东西噼里啪啦地散了一地。
严景庭垂眼看着他捂着小腹在地上蜷缩着,轻描淡写地说道:“先别急着发火,留着火气,等明天。”
“什么意思?”严元凯咬牙切齿想要起来,脚下一滑又栽在地上。
严景庭低声说了句什么,严元凯脸色大变,似是不可思议,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敢!”
严景庭很满意他的表情,继续火上浇油:“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内,热搜就会登顶,嫂子她明早回国,这个礼物她肯定喜欢。”
好巧不巧,严元凯手里接到了电话,若说他刚才还有几分怀疑,但是电话里传来的几声气急败坏的声音彻底把他的怀疑打得粉碎,严元凯还未听到对方说完,脸色即刻就变了,甚至都来不及再和严景庭对峙,冲着电话那边痛骂道:“还等着干嘛!还不快去买通媒体,压下去!”
电话那边也丧了气,只给了他四个字:“已经晚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剜了严景庭一眼,对方却直接无视,把这一眼堪称完美地又还给了他。严元凯捂着肚子,路都走不直,堪称屁滚尿流地滚了出去,还不忘对手机吼了一句:“来接我!”
严元凯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门在经受了严景庭暴力的一脚之后又遭受了严元凯的一拳,自己颤颤巍巍地晃悠了两下,直接自动关上了门。
严景庭转过头看着床上的宋川,他脸侧向一边,嫣红一片,刘海微微扬起了,神志已经不清,但还是奋力地睁着眼,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殊不知他这模样竟然是少有的撩人,灵动的眼儿盛了水雾,多了些魅色,衬得他有些柔弱的美。
他又想起来在舞池的时候,宋川纤细的腰身,还有那深深陷下去的腰窝……
宋川在床上缩成了一团,这个别墅是严元凯买来花天酒地的地方,整个一楼大厅后是一排客房,有的宾客醉酒直接就可以住在这里,或者看对眼了也是个可以干柴烈火的地儿。严元凯做生意虽说不是什么好手,但是玩乐操持这方面,可是整个圈子都出名的好。
这里的房间即使不是经常有人来住,也是每日必打扫,干干净净,温度适宜。
但这适宜的温度无异于是给宋川的火上又浇了一桶油,烧得他已经头脑不清,迫切需要一个清凉的东西来缓解。
他的身体在无妄地叫嚣着,而面前的男人却无动于衷。
严景庭靠近了他,宋川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影子,对方背着光,看不清楚脸,但是他身上的味道,就算是化成了灰宋川也认得。
宋川的嗓音染上了黏腻的深欲,苦苦哀求着:“严……”
“严什么?”严景庭阴沉着眼神,垂眼看着宋川在床上挣扎,宋川全身都被这股热流烧得没有了一点力气,奋力地抬起手,想要触碰眼前人,但是却被轻飘飘地躲开。
严景庭从容不迫地看着他被折磨地煎熬,眼神一点一点地从他的眉梢过度到唇角,眼神里慢慢地染上了一层旖旎,喉结上下动了动,嗓音微哑,再次问道:“严什么?”
他是故意在折磨宋川,要是他晚来一会儿,严元凯的手就会从他的胸前略下,一想起这个,他就感觉一股无名之火从胸腔而起。
宋川嗓音燃着深欲,被燃烬了气力,就连说话都绵软不堪:“严……景庭……帮我……”
严景庭很满意他的表现,这一句话让他的火气压下去半截,至于这剩下的半截火气……
……
第二天,宋川是在客房的床上醒来的,正想起身,只听得腰间很清脆的一声嘎嘣声,他一个鲤鱼打挺没起来又倒了下去。周身上下除了累还是累,像是被人拆了又重新装上的木偶,生疏得难以控制。
他平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昨晚的事情开始一点一点地挤进了他的脑海。
严元凯对他下了药,然后他被抱进房间里,再然后……
再然后是严景庭来了。
一夜欢好,宋川已经不记得什么,他只知道严景庭丝毫没有任何的怜惜,宋川哭了很多次,眼睛都肿了一圈还是没有换来他半分怜悯。
他一向如此。
这里不是他熟悉的家,在这里呆着让宋川很没有安全感,再加上腿间黏腻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他强撑着起床,到卫生间处理一下。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赤裸的上半身几乎没有一点的完好的皮肤,突出的锁骨上印着一个牙印,用力之深,已经泛出了血丝。
他隐约记得昨夜严景庭在他耳边的低吼:“今天这件事,我只能容忍一次。”
严景庭的自尊心根本就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只有他不要了扔了的份儿。
宋川正愣神,手边的电话忽然响了,宋川接了电话,没注意这居然是视频。等严景庭对着他万年都不会有一丝笑的脸出现在镜头里的时候,他这才慌张地把镜头给挡住,但是他赤着上半身的景象已经丝毫不差地落在了严景庭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