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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说完正事,君亦川仍未离开,只一个劲儿地摇扇,恨不得把那顶好的玉骨架摇折,瞧得云惜知很是难受。

    

    云惜知道:“靖宣王,你怎的还不走?”。

    

    君亦川扯开衣领子,云惜知这马车着实太热,他很不自在,道:“私下里唤我字。”。

    

    现下唤什么是重点么?若被人发现他二人同在一辆马车上,传到景圣帝耳里,如何解释?

    

    云惜知玉眉微皱,终道:“逸之,你怎的还不走?”。

    

    君亦川道:“我也不想留,皇爷爷盯得紧。”。

    

    云惜知道:“难不成你还要一直待在我这马车上?”。

    

    君亦川道:“我也不想待,你这马车太热。”。

    

    云惜知玉眉皱的更厉害,这半天君亦川也未说出一二,光听他那玉骨扇呼呼晃了,恼心的紧,道:“总不能让文渊王再被撞一次。你快想法子离开。”。

    

    君亦川闻言,收起玉骨扇,望着云惜知不悦地玉颜,轻挑道:“云王叔,小侄不过是多坐了会儿你的马车,这般不愿意呀。”。

    

    云惜知极不喜欢他那浪荡模样,学着景圣帝口气道:“是很不愿意!我瞧着你也烦。”。

    

    君亦川轻笑出声,更添不羁道:“那可如何是好,小侄还就喜欢云王叔这马车,舒服。”。

    

    云惜知终于忍不住睨了他一眼,再不理他,靠在马车上闭眸假寐。这两天云惜知一直未能好好休息,被用重刑又饮剧毒,抗到现在实属不易,本是闭眸假寐,不多时竟睡了过去。

    

    君亦川瞧着云惜知安睡的苍白玉颜,伸手替他轻轻拢好了墨蓝大氅,轻叹一口气,小声对外头已经知道他在马车里的裴阳道:“回云王府吧。”。

    

    ……

    

    云王府。

    

    云惜知醒来天色已晚,他定睛看了看头顶床帐,缓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是躺在自己的寝塌上。

    

    云惜知对着门外道:“裴阳。”。

    

    守在门外的裴阳立时进了寝屋,应道:“主上,您醒了。”。

    

    云惜知起身靠在床头,道:“靖宣王呢?”。

    

    裴阳道:“靖宣王随马车一道进了府中,让属下将您送回休息,想必已经找机会走了。”。

    

    云惜知点点头,君亦川总归有办法避开影卫,道:“怎么同董文昊说的?”。

    

    裴阳道:“靖宣王只让属下说‘云王受惊’,董文昊便自己领人去查抄云氏其他家业了。”。

    

    云惜知道:“几时了?”。

    

    裴阳道:“刚入戌时。”。

    

    云惜知道:“让福伯挑些重礼,明日一早挑路上人多时候以云王府名义大张旗鼓地送去文渊王府。”。

    

    裴阳道:“属下这便去传话。”,说罢就转身向外走去,云惜知想了想,又道:“再过一个时辰,随我去趟云府。”。

    

    裴阳领命,退了出去。

    

    ……

    

    云府。

    

    还未待云惜知进府,便听到邵明昆怒喝道:“都快着些,今夜查不完,谁都别想走。”。

    

    云惜知应声而入,邵明昆看到云惜知紧忙换了笑脸迎上前跪地行礼道:“云王殿下。”。

    

    云惜知并未驻足,直接向正堂走去,冷声道:“有何发现?”。

    

    邵明昆起身跟上,道:“回殿下,还未发现异常。”。

    

    云惜知在堂中坐下,不发一言,却看的邵明昆冷汗涔涔。

    

    邵明昆不知自己又哪里做的不妥,试探着问道:“殿下,可是要挑些合眼的?”。

    

    抄家是份美差,贼都还不走空,何况是亲来抄家的官员。在朝堂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抄家时在登记入册前,凡入眼的都可以私下带走,只要不太过分,历任皇帝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总归绝大部分是要入了国库的。

    

    云惜知冷哼一声,道:“邵寺卿,你觉得这大盛朝还有能入本王眼的东西?”。

    

    堂堂云王殿下,大盛朝唯一的一位一字并肩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有什么得不到的物件。马屁没拍成,反而又惹着云惜知不快,邵明昆真是欲哭无泪,急急地跪地叩首道:“下官该死,下官浅薄,请殿下恕罪。”。

    

    云惜知冷眼瞧着邵明昆,道:“你确实该死,若今日查不出来什么,明日早朝,本王可不会担待一分。”。

    

    邵明昆伏低身子,无计求道:“殿下,下官也无法啊,下官已命侍卫掘地三尺了,真是毫无所获啊。”。

    

    云惜知沉道:“毫无所获?本王怎么记得那夜在大理寺刑讯室,邵寺卿亲口同本王说‘罪证确凿’、‘人赃并获’?敢问邵大人,这‘罪证’和‘赃’,在何处?”。

    

    邵明昆做官已十载,从未如此无助过,他怎能料到云惜知在那种境地下还能出得了大理寺,更封了云王。他那日也只是奉旨行事,关于云氏他也只是知道个结论而已,具体详情他哪里知道啊。

    

    邵明昆头磕于地,凄怨道:“殿下,下官,下官真不知晓啊。”。

    

    云惜知眸若寒冰道:“好一个不知晓,明日圣上问起,你莫不是要本王同圣上说‘不知晓’?邵寺卿,你意置本王于何地?”。

    

    邵明昆急急脱口而出道:“殿下,那日是刑部陆尚书去的云氏别院,下官真的只是奉命行事啊。”。

    

    云惜知手指摩挲了一番暖手炉,方道:“也罢,若真有罪证,想必也毁了七八,你且命人再搜仔细些,起来吧。”。

    

    邵明昆只觉得如释重负,行礼谢恩,抖手扶着软了的膝盖起身,躬身立于一旁。

    

    云惜知似有些疲倦,扶了扶额头,道:“邵大人今夜怕是要辛苦了,本王乏了,便先回了。”。

    

    邵明昆哪敢留,他恨不得云惜知马上走,忙又跪地恭送云惜知离开。

    

    ……

    

    云王府书房。

    

    云惜知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他主椅上毫无坐像的君亦川,面上不悦,道:“你怎么又来了?”。

    

    君亦川换了把大些的玉扇,依旧起劲儿摇着,衣领大敞,热的不行,云惜知这书房里比那马车还要热上三分。

    

    君亦川道:“当我愿意到你这蒸笼里来受罪啊。”,说罢用眼神示意云惜知看书案。

    

    云惜知随他视线看去,是一只崭新的箭头。云惜知上前,刚伸手要拿起来看,君亦川立时出手握住云惜知伸向前的冰冷玉手。

    

    云惜知皱眉不解地看向君亦川,君亦川正色道:“有毒。”。

    

    云惜知抽回手,君亦川的手很暖,与他的冰冷是两个极端。云惜知道:“云氏别院寻的?”。

    

    方才的触碰,让君亦川略微凉爽了一些,他有些不舍地看着云惜知将手收进墨蓝大氅,想着若一直握着,在这屋里确实很好。

    

    君亦川道:“这只箭头是在你父亲伏诛的那间屋子柜下发现的。”。

    

    云惜知道:“定我父亲的罪名的是私造兵器,那兵器可是箭弩和弓弩?”。

    

    君亦川道:“都不是,是短剑。”。

    

    云惜知附身垂首隔空细细打量了一番箭头,道:“这箭头是被折断的,看这木身断痕,折断时日并不久,应是有人刻意留下的。”。

    

    君亦川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整个云氏别院似被刻意清理过,而我发现这支箭头的地方着实隐蔽,许是这般才得以留下。”。

    

    云惜知盯着箭头又瞧了一会儿,微惊道:“大盛朝的箭羽配的箭头都是双面的,而这箭头却是三面,这不是我朝惯用的箭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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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君亦川夜入云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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