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季以星你给我滚起来!”系统一大早的就开始大喊,仿佛化身暑假叫熊孩子起床的老妈。
“怎么了?你喊什么喊!大早上的让不让我睡觉!”季以星也愤怒了,系统要是不给自己个好理由,自己今天就表演一个现杀系统!
系统质问:“你为什么要抱着薄不闻睡觉!”
季以星愣了,薄哥都已经起来了,系统怎么会知道?于是他问:“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了!”系统继续嘚啵嘚啵:“你休想抵赖!”
“我房间里有只玩具狗,我每天晚上都抱着那只狗睡,这不是习惯了吗?”季以星试图给系统解释。
“所以你是把薄不闻当狗睡吗?”
“对!”季以星刚说完就反应过来:“呸,不对!我说的是我习惯抱点东西睡。”
“就只是这样?”系统不依不饶。
“要不然呢?”季以星反过来质问系统:“系统,你怎么从昨天开始就这么奇怪,我和薄哥怎么了吗?”
系统这下有话也说不出了,它支支吾吾道:“没怎么,我就是......反正没什么。”
季以星决定为自己逝去的早觉报仇:“没什么你大早上叫什么叫?”
“我更年期。”系统冷漠的回复,然后就下线了。然后它也一直没看到,被他点破的季以星在它下线后,坐在床上愣楞的,然后突然捂住发热的脸。
......
季以星收拾好东西就赶去餐厅吃饭,薄不闻和胡馨月已经在等他了,胡馨月招手:“这里这里,快来!”
薄不闻等季以星过来了,就将已经凉好的小米粥递了过去:“不着急,慢慢吃。”
“谢谢哥,哥你真好。”季以星夸奖。
但这一次,薄不闻没有听听一笑就过去了,他一边慢条斯理的给季以星剥鸡蛋壳,一边问:“是吗?我哪里好了?”
季以星一愣,然后就开始吹彩虹屁:“爱干净,智商高,能力强,温柔细致!”
然后薄不闻就笑了,把剥好的鸡蛋递过去:“行了,贫嘴,快吃吧。”
如果我一直像你说的这么好,那——你是不是就会一直一直这样看着我,然后有一点点喜欢我?薄不闻想完,然后愣了,真是的,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患得患失了?
季以星抗议:“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而一旁的胡馨月听得一脸黑线,还温柔细致?薄不闻天天板着一张脸,不说他冷酷无情就算了,还温柔细致?他不就是比自己早到了一会吗,如果是自己......嘿嘿,嘿嘿,嘿嘿嘿,胡馨月脑子里已经脑补到她开始亲手喂季如尘吃饭了。
就在季以星他们三个人聊天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齐鸣。
齐鸣走过来就开始冷嘲热讽:“薄不闻,马上就要复赛了,你还和这种人混在一起,是觉得自己复赛一定能超过我吗?”
这种人?哈?我是哪种人要你管啊?尽管早知道齐鸣很会恶心人,但这时季以星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升起了怒火。
而另一边胡馨月已经站了起来,大声质问:“你什么意思?你说我和季如尘是哪种人,啊?”
齐鸣翻了个白眼,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是个女生就不适合学理科,小心你高三跟不上,高考失利,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玛德,这个有病的家伙诅咒自己高考发挥失常呢。胡馨月皮笑肉不笑:“是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排名应该一直在我之后吧,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会不会因为嘴上失德而被老天爷看见呢。”
齐鸣也没有理胡馨月,反而看着薄不闻:“你每天都和这个...叫季如尘的人一起,怎么,听说他爹和别的女人跑了,要你每天照顾他啊?”
季以星本是孤儿,他听过的流言流语比这多的多,也恶毒的多,再说他本来就没爹也不在意齐鸣说自己的这些话,但他忍不了齐鸣对着他哥再三挑衅,他猛地站起,椅子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但是还没等他开口回击,就被薄不闻拉住了。
薄不闻轻轻拉住季以星,让他重新坐下,然后自己站起来,冷冷的盯着齐鸣:“给他道歉。”
虽然自己一直以来不怎么在意这个只会人前人后恶心人的家伙,但是——说他可以,说季以星不行,自己想要好好珍惜、保护的人,怎么能轮到其他人在这里肆意指责辱骂?
齐鸣虽然一直嫉妒、挑衅薄不闻,但这是第一次被薄不闻这样盯着,他看着薄不闻冷冰冰的神色,不禁有些害怕,但他还是梗着脖子:“凭什么要我道歉?”
薄不闻道:“赛前公然辱骂同学,如果我告诉老师的话,你觉得自己会怎么样?”
齐鸣一惊,这次比赛的确很重要,他不能失去资格:“我又没说什么,你叫老师有什么用?不过,你要是和我比一次,你赢了我就道歉。”
齐鸣曾经很多次来找薄不闻各种挑衅,也曾多次说过类似这种要比一次的话,不过曾经的薄不闻都无视他了,这一次,薄不闻却答应了:“行,不过赌注只是道歉的话也太没意思了,不如再加点别的。”
齐鸣听薄不闻答应了,连忙问:“加什么?”
薄不闻说:“不如就拿明天的测试当赌注,谁拿了第一谁就赢了,输了的人主动退出这次复赛,怎么样?”
季以星一惊:“哥——”,然后薄不闻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他就不说话了。季以星知道,薄不闻既然提出,就肯定会赢,他应该相信他哥的实力。
齐鸣不想答应:“那万一咱俩都没拿第一呢?”
薄不闻一挑眉,也讽刺回去:“我可不觉得我会拿除了第一以外的名次,难道你觉得自己会输?那你不如现在就道歉吧。”
齐鸣气的脸都涨红了,面容也因此扭曲起来:“我怎么不敢,行啊,我答应你,看你到时候怎么后悔!”
而一旁开始偷偷录音的胡馨月听完这句话,立即举起手机:“我可是有录音哦,你休想反悔!”
齐鸣恶狠狠的瞪了胡馨月一眼,扭头走了。
齐鸣走了之后,胡馨月就打招呼说带队老师找组长有事,自己就先走了,只剩下季以星和薄不闻两个人。
季以星问:“哥,你干嘛答应和他比,不理他不就行了。”
薄不闻转过身,神色认真而专注:“因为他说你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了薄不闻身上,让他的半边身体染上了璀璨的、温柔的金色,季以星看着眼前因印着阳光而如琥珀般缓缓流淌着暖色的眼睛,仿佛读懂了薄不闻没说完的话:因为他说你了,而我,不愿你听到这个世界上任何对你不利的言论。
季以星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话了,这样的被人珍惜着,这样的被人保护着,他从未有一刻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他是被爱着的,他不会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你父母一生下来就抛弃你了,难到不是你的问题?”尖锐的质问是那样刺耳。那是上辈子季以星多年夜里睡不着时,充斥着他脑海的话,仿佛摆脱不掉的阴影。
现在,他想,不是啊,现在的我已经有妈妈了。
“小朋友们都不和你玩,季以星,你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这是幼儿园老师责问他的话,一句无心之语,却让他几乎丧失了主动结交朋友的勇气。
现在,他想,哼,那是他们的问题,我的朋友可多了,我还有薄哥呢,他们可没有。
“内心敏感、自卑,有明显的自我贬低倾向。”这是心理医师对他的诊断。
现在,他想,再也不会了,因为,我已经有很多,很多人在我身边,陪着我一起走下去了。
浓烈的喜悦或者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涌上来,季以星结结巴巴的道:“是吗,那,谢谢哥了。”
薄不闻不想季以星有太大负担:“不用担心,你哥你还信不过吗?那个齐鸣是因为没把握才会气急败坏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齐鸣在下午培训休息的时间,屡屡来到他们身边找茬,最后反而被培训老师看不下去了,叫到办公室谈话去了。
第二天,季以星起了一个大早,忙前忙后的给薄不闻准备东西,看的胡馨月在一旁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就在季以星开始老妈子上身,拼命嘱咐薄不闻考试要点时,齐鸣又过来了。他这一次却没有着急不安的神色,反而一副大权在握的得意表情:“薄不闻,这一次我赢定了。”
他说完就走了,留下季以星三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季以星担忧的问:“哥,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薄不闻却丝毫不担心,将一个小蛋糕塞到季以星嘴里:“管他做什么?尝尝这个,这个好吃。”
季以星默默地取下蛋糕,一点一点啃着吃,不管了,反正他哥那么厉害,有什么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