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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天的太阳十分热烈,江问南带着头盔顶着烈日奔波在各个街道上。

    

    “C2栋的,刘娟是吗?你的外卖。”他拿出餐盒递给那个匆匆跑出来的小姑娘,笑出一口白牙,女孩儿看到他脸就红了,接了外卖小声说了句谢谢,扭头就跑。

    

    还是青春好啊,江问南有点感慨,一手抹去脸上的汗。

    

    幸福甜品屋并不是只有特殊外卖,简单来说,它在平时就是一家普通的甜品店而已。江问南辞了职一时懒得再找工作,反正那个系统还在对自己进行审查,不如向路千竹讨个工作,做个快乐的打工人。

    

    最重要的是,员工还能包吃住。江问南想起路千竹的手艺,顿时觉得腰围都即将幸福地再宽一圈。

    

    下午五点半,订单正式结束派送,江问南溜着小电驴回到了御道街。

    

    往前走一百米再一转弯,就能看见两棵高大的梧桐树,一座二层的小楼房正静静隐藏在树下僻静的街角,显得并不起眼,门前挂着的木制门牌上写着“幸福甜品屋”的字样。

    

    盛夏的阳光很是毒辣,唯独落在此处只留下了一片凉爽的阴影,偶尔有虫鸣阵阵,鸟雀自梧桐枝头飞过,斑驳的树影婆娑,令人觉得心旷神怡。

    

    江问南吹着小曲悠哉地停好了车,指尖的钥匙打着圈往大门口走去。隔着透明的玻璃他刚好看见路千竹正挽着袖子给一盆绿植浇水,白皙的手臂精瘦有力。

    

    江问南稍稍走了神,想着小心思。其实那个人也挺好的嘛,长得白白净净的,身上总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不是香水,更像是青草的香气。

    

    路千竹的个头中等,短发有些偏浅褐色,属于南方人的柔和五官完美地组合在那张好看的脸上,总的来说,会是女孩子喜欢的类型。

    

    从后门绕过来的白猫打了个哈欠,看见了江问南盯着玻璃发呆的傻样,二话不说飞起一脚就给了他一记猫猫旋风踢,“发什么呆,你门神啊。”

    

    江问南一时没防备被他踢得一个踉跄,“啊”的一声就往前栽去,双膝一软扑通跪在了门前的台阶上,而就在这时,那扇精致的木门被缓缓地打开了。

    

    “……”

    

    江问南尴尬地抬起头,看见了路千竹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的眼睛,眼尖地瞅见他的瞳仁里竟是有些隐隐的蓝暗藏其中,只消一瞬便失去了踪迹。

    

    直到白猫大声地咳嗽了一嗓子,二人才同时回过神来。路千竹无奈地笑了声,近前两步俯身看向这个莫名其妙给他行了个大礼的男人,“我这里没有这样的规矩,起来吧。”

    

    哦,人家的潜台词就是,大可不必行此大礼。

    

    靠,真特么丢人。江问南瞪了那只白猫一眼,小跑进了店门。

    

    路千竹看着他的背影笑了声,偏头去看白猫,“阿荨,你也不要老是欺负他,江问南已经是店里的员工了,而且……”

    

    而且他有预感,这家伙不会那么快就离开的。

    

    安义荨懒洋洋地趴在他脚边,“知道了别废话了,本大爷心里有数。”这店里难得多了个活人,不逗逗多没意思。

    

    夜晚七点一到,店里的空气都开始变得安静。江问南经历过了前一晚的“遭遇”,现下已经不慌不忙地插着最后一块披萨饼吃得津津有味。

    

    安义荨跳到桌子上转了个圈,说:“你不是昨天还吓得要命吗,怎么,不怕鬼了?”

    

    江问南刚要发作,看见路千竹正走过来,眼珠一转立刻往他身上歪了过去,绘声绘色地演了起来,“是不是又有奇怪的东西要来了,我好怕啊!”

    

    “……”安义荨气得想给他一爪。

    

    路千竹满头黑线,费劲得把咸猪手从自己腰上扒了下来,“单子来了,你得跟我走一趟。”

    

    江问南一脸茫然地抬头,“啊?”他没听到系统播报啊?

    

    直到二人开车来到一栋别墅的楼下,江问南这才呆呆转头,“这年头,鬼也能住别墅啊?”路千竹又好笑又好气地给他一脚,“说什么呢,这次的顾客是人类。”

    

    只不过人家要见的那位,那就不好说了。

    

    路千竹习惯性地戴上了蓝牙耳机,在与管家取得联系后,铁门缓缓地打开了。他驱车开进了院门,穿过长长的走道,几分钟后开到了目的地。

    

    “有钱就是好啊。”江问南啧啧称赞了一声,下车随路千竹进了里屋。

    

    “两位辛苦了,请跟我来。”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年约四十多的中年人,应该就是电话里的秦管家,他的笑容礼貌而疏离,恰到好处,江问南低声附在路千竹耳边嘀咕。“这有钱人家真不一样。”

    

    路千竹笑了声,没有回答。

    

    三人走到会客厅,管家安排好他们落座后,这才回屋去请主人。

    

    “这次的委托人,就是这家别墅的主人秦赋先生,他早年创业成功,名下的快消品子公司开了七八家,线下门店覆盖了全国各地,也算得上是成功人士了。”

    

    路千竹的手指划过手机屏幕,简单地向江问南介绍了情况。

    

    大概这就是路千竹之前说过的,一些人类的心愿了。“这样的人也会有事情找咱们啊。”江问南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秦赋这个名字。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项,如果没有,那也不能称作为人了。”路千竹淡淡说道。

    

    弱点,不一定会是致命的,它也可能是让你生存在世上唯一的牵挂,激励你的动力。

    

    “那你有吗?”江问南冷不防问出一句,路千竹一愣之下,轻轻咬住了嘴唇。

    

    打破二人尴尬的是自上而下的脚步声。走下来的正是秦赋的二儿子,秦晓亦。他戴了一副金边眼镜,显得斯文俊朗。

    

    “两位,我是秦晓亦。”秦晓亦嘴里说得是两位,目光却只看向了路千竹一人,向他的方向伸出了手。路千竹礼貌地笑着回握住他的手,那人的目光灼灼,让他颇有些不自在。

    

    而一旁被忽视的江问南莫名就有些尴尬,没多说话只是跟着起身点了点头。重新落座后,管家上了热咖啡和一杯清茶。

    

    还没等路千竹表示惊讶,秦晓亦已经开了口。“我记得,路先生你向来不喜欢咖啡的。”路千竹愣了下,抬眼扫过面前的人,在心中回想了片刻。“……秦先生,我们之前认识吗?”

    

    秦晓亦显然有些失望,然而依旧笑得谦和有礼。“不记得了也没关系,在英国大学的时候,我见过你几次。”

    

    路千竹啊了一声,显然是响起了过往的事,他活得岁数有点久,接过的订单五花八门,显然秦晓亦这个普通人并未给他留下过多的映像。

    

    在牛津大学的那一次订单中,他依稀记得好像是有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几次试图与他搭话,但因为当时事情紧急,他都并未理会。现在想起来,那人应该就是秦晓亦了。

    

    “想起来了?算起来我们也是旧识,多年没见,你到时一点都没变样。”秦晓亦看着他神色柔和,镜片下却闪过一丝复杂。

    

    “千竹,咱们来这儿不是有任务吗。”

    

    路千竹听到他脱口而出的称呼,显然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江问南自己没什么反应,他就是不大乐意听他俩继续叙旧,更重要的,他的直觉这家伙肯定没安好心。

    

    路千竹暗自松了口气,点头附和。“秦先生,秦老先生请我们来是为了什么?”被打断的秦晓亦也没生气,难得好脾气地点点头,进入了正题。“是这样的,我父亲的事……有些难以开口,但这件事,是他多年以来的一个心愿。”

    

    他不自觉松了下领带,带着路千竹二人乘电梯上了楼,穿过走廊来到了左手边一个房间,路千竹刚一靠近就闻到了很浓的消毒水的味道,心里大概就有了数。

    

    “令尊……是不是身体抱恙?”

    

    秦晓亦说:“你果然很聪明,是,我们请了私人医生,去了首都的大医院,也去了国外,但我父亲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这半年以来,公司里的事情都交给了秦家的大哥和女儿,身为医生的秦晓亦一直陪伴在父亲身边悉心照顾,而每到午夜之时,秦赋都会不断梦见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

    

    “她,不是我母亲。”准备的来说,是秦家老大的母亲,也是秦赋的初恋。他们相爱,结婚,生子。谁知道一场意外不幸地降临在她的身上,秦家老大才出生几个月,就失去了母亲。

    

    病房的门被打开后,路千竹看见躺在床上的老人,他并没有插着氧气管,人看着好像还不算特别虚弱,但嘴唇发紫,两个眼窝已经深陷了下去。

    

    路千竹说,“我明白了,所以秦老先生的心愿,是再见一面已经死去多年的爱人,是吗?”

    

    “没错。”秦晓亦难得动容,他握住路千竹的手恳求道。

    

    “千竹,爸爸他这一生都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虽然称不上是好人,但也绝对不是坏人,现在他只有这一个愿望,你,你们能帮帮我们吗?”

由于篇幅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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