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宁直不是没想过逃跑和说服彦珩,可每次要么还没跑出别墅便被抓回来,要么就是被怒火攻心的男人折磨得再也没有力气动弹。
有时候宁直也会期许,他的未婚妻或者朋友会发现他出事了,想方法来找他,可当他睡梦中呓语提到未婚妻的名字时,却被嫉妒发狂的男人差点掐死。
但这些都比不上那通电话,他以为很爱他的未婚妻在电话的另一头窝在别的男人的怀里,说着厌恶他的话。
什么喜欢和感情,都是骗他这个傻子的,从一开始,他就是她鱼塘里的一条鱼,选择他,也只是觉得这年头还有将贞操保守到婚后的男人实在是稀有,觉得他干净单纯又好骗,还蛮有钱,适合做她明面上的丈夫而已。
可彦珩找到了她,给了她一大笔钱,足以让她放弃他,并……协助彦珩隐瞒了他的行踪。
别说一个月,就是一年半载,可能都不会有人发现宁直被绑架囚禁了。
怪只怪,宁直往日里交心的朋友不多,进了公司后因为彦珩明里暗里的阻拦,那些所谓的朋友也只不过是同事以上一点的关系,就算他不见了,顶多也就问上一句,再无下文。
而交心的朋友,应该也早已远渡重洋,异国他乡了。
时间久了,宁直就算再爱惜自己的性命,也还是会忍不住抑郁地想着,如果从今往后他的余生都会这样度过的话,那他活在这个世上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活着,是想肆意地活着,自由自在地开怀大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时刻胆战心惊,不敢放松警惕,每日都要猜谜般面对那即便加了糖,依旧喝不惯的红酒。
真的……快要疯了。
一日,宁直被外面的风雨雷声吵醒,他从噩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回过神来时,他拖动着戴着脚铐链子的右脚,赤脚走进不远处的透明卫生间里。
房间里是有隐形摄像头的,这是宁直在第三次逃跑时发觉的,可那又如何,他终究还是无法忍受身上的肮脏,即便硬逼着自己不洗,等彦珩回来的时候,让他帮自己洗,下场更难过。
冰冷的水刺激着皮肤的每一处毛孔,宁直想要让自己生病,这样至少能得到几日的安稳,可没淋多久,沐浴系统便自动转换为温水,不管他怎么调,都会跳转成温水。
若是再继续执着下去,过不了多久,水就会自己停掉,宁直懒得再做这样的无用功,面无表情地洗完澡,正要拿架子上叠放好的白色浴巾擦干身子,便听见房门“咔嚓——”锁开的声音。
宁直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心中暗暗想着,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虽然他整日待在屋内,没有任何表钟手机之类可以让他计算时间的东西,可宁知始终想着逃跑,所以会计算彦珩回来和出去的时间。
彦珩每天要去公司上班,他做过彦珩的秘书,他的作息时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按照推算,现在应该也才下午三四点钟,彦珩最早平日里也要五点左右才能回来,今天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