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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父原本坐在客厅喝茶,一瞧见进来的两人,脸色当即冷了下去,起身就往院子里走。

    

    阮白看见父亲离开,眉目闪过沮丧,却也没法直接加以阻拦,他的手还让穆池扣住,完全挣脱不开。

    

    阮母察觉到他的失落,主动将话题岔开,又领着他们坐下,问了些无比日常的话。

    

    期间穆池一直坐在阮白身旁,以至于他并没有和母亲单独说话的机会,只能不时冲对方投去安慰的目光,示意其不用担心。

    

    索性这场聊天还算顺利,除去先前那几句玩笑,穆池表现得都比较规矩。

    

    阮白的紧张稍微减轻了些,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直到他们要走时,阮父也没有出来。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你别想太多,再过阵子就好了。”阮母将手里的两个红包分别递给他们,望向阮白的眼里隐含着担忧。

    

    “谢谢岳母,我会好好照顾阮阮的,您放心好了。”穆池搂住阮白肩膀,语气认真,俊朗的眉目间全是笑意。

    

    阮母看向穆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再开口,只点了点头,又牵住阮白的手反复拍了好几下,才目送他们上了车。

    

    阮白坐在副驾驶,转头去看窗外的人,脸上跟着露出笑容,等到车子发动往前行驶,他也并没有立刻收回视线,而依旧静静地往外看。

    

    身旁忽然传来轻笑,穆池戏谑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怎么,别告诉我你还恋家。”

    

    阮白没有多想,就着思绪答:“人不管到了什么年纪,不都会想念父母吗?”至少他是这样认为,最初要嫁给对方时,除了喜悦,剩下的便是不舍。

    

    穆池看见他满脸认真,笑得更加大声,阮白不明白对方的笑从何而来,眼中浮上不解。

    

    穆池打了个方向盘转弯,薄唇轻启:“你还真是愚蠢,这世上没人会永远跟你站在一起,就算是父母,也只会要你按他们的意愿活下去,做个傀儡有什么意思。”

    

    阮白听着穆池的话,眉头轻皱,转头看向一边:“我不这么觉得。”

    

    他话音刚落,车就突然停下,因着过快的刹车速度,心跳瞬间被抛高,下一秒穆池的身体便压了上来。

    

    阮白连忙想去打开车门,但对方明显有所准备,他按了几下,锁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不敢回头,肩膀却被用力按住,穆池拽回阮白落在锁上的手,鹰隼般的眸子紧盯着他看。

    

    “我错了。”阮白察觉出对方周身变冷的气压,低声补充:“我没那么觉得。”

    

    “撒谎,你脸上分明写着不服气,装也不装得像一点儿。”穆池轻笑出声,手上动作未减。

    

    他迫使阮白抬头,肘部按在对方脖颈,将人牢牢按在副驾驶上,不准其轻易动弹。

    

    两人原先虽坐在同一排,但却离得很远,中间甚至能再坐下好几个人,可如今因着穆池的动作,车厢顿时狭窄起来。

    

    阮白弄不清自己脸上是何种表情,可近距离对上穆池的脸,他还是没办法做到波澜不惊,手腕被按住的地方散发出热意,心跳像失了控,在对方的注视下一点点加快。

    

    “我以后不敢了。”阮白轻声开口,眼睛也躲避地往下看,他原本耳朵就是垂着的,此时敛眉低目,便显得更加乖巧。

    

    而因为两人离得近,这句话落在穆池耳边的同时,温热的呼吸也扑在侧脸。

    

    穆池脸色一僵,立即松开对阮白的钳制,起身回了自己座位,他双手搭上方向盘,有些快地敲了两下:“我还有事,你先回去。”

    

    阮白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没敢停留,打开车门就跑了出去,他没有回头,只沿着街道往站台走,虽然不清楚穆池这次为什么没找他麻烦,但至少也算是逃过了一劫。

    

    他抬手摸上耳朵,便感受到了丝丝缕缕的热意,果然就算话语能够骗人,但身体本能的反应却无法进行伪装。

    

    但这份心意终究没法说出口了,他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别再惹穆池生气,直到这段关系结束。

    

    阮白没再乱想,坐车回了家,进门时却意外撞见了穆池的母亲。

    

    岳佩臻坐在大厅中央的椅子上,棕色大衣慵懒地搭在肩膀,皮肤保养得体,看不出年龄,对方身旁站着的则是保姆王姨。

    

    阮白的脚步顿了顿,实际上他和穆池的亲人并不怎么熟悉,毕竟他们家族与狩猎者以前是天敌关系,就算见了面也只会没命的逃。

    

    但如今不同以往,他与穆池已经结了婚,有了这层关系,他于是迅速弯下腰叫了对方一声母亲。

    

    不过岳佩臻并未应答,她目光从阮白身上扫过,又落在对方身后,过了半晌才开口问:“穆池去哪儿了?”

    

    “他说有事,所以让我先回来。”阮白如实答。

    

    这话却不知触怒了岳佩臻那根神经,她左手一挥,茶几的杯子便摔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响动。

    

    “你连什么事都不知道,就同意让他走?顾家找你过来,难道是叫你天天坐在这里当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阮白站在对方旁侧,碎掉的玻璃乱飞,险些崩到他身上。

    

    岳佩臻全然像没看见,迅速拽过站在一旁的王姨,大声道:“我问你,昨晚穆池在他房里过夜没有?”

    

    王姨佝偻着身体,战战兢兢不敢开口,她目光从阮白身上扫过,只一秒便立马说:“太太您消消气,昨天晚上穆先生并没有留宿,而是进屋没多久就又出去了。”

    

    “好,那你现在替我告诉他,穆池离开这里后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岳佩臻拢了拢肩上的衣服,望向阮白的目光显出愠怒。

    

    王姨不敢犹豫:“是,是于城俱乐部。”

    

    阮白的脸色黯淡下来,宛如被冷水当头浇下,这个地方他当然听说过,这座城市里著名的销金窟,一共十八层,每层都是各色各样的娱乐活动,绝无重样。

    

    他不清楚里面具体做些什么,但也能猜出个七八分,这样看来对方发脾气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新婚之夜,不会有人放任自己的丈夫去那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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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被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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