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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解决完影卫后顾醉眠二人陪莫负春养了三天伤,三日后净萧何便用世子之权,派了官兵护送莫负春回边陲小镇,那日天不过刚泛白,三人来到了杨柳岸边,头一夜师姐妹畅谈多是不舍之意,今日临行时两人反倒相顾无言,倒也并非话都说尽,只是难以开口,怕开口就是让她留下,只是莫负春仍有亲人在世,且日后顾醉眠要做的事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还是莫要连累师姐才好,心中无限愁绪,顾醉眠终还是别过眼。

瞧她那样情形,莫负春转而看向师兄,她同净萧何一向不太亲近,也不止是他,同辈弟子们都与他有疏远,一方是碍着他性子,一方是碍着他身份,且往日净萧何一向独来独往,师门任务也只与顾醉眠搭档过,想到这莫负春有些不敢开口,她虽然大大咧咧,但在净萧何面前不敢说话,莫负春又想了会,还是决定嘱咐几句:“师兄,我想请你沿途多照顾师妹。”莫负春难得正经一会,但净萧何没等她说话直接打断:“莫师妹,顾醒向来坚毅自强。”

顾醉眠听了这话有些诧异,没想到同门十载,想着两人交际不多,没想到他竟将自己的性子看得如此透彻。

莫负春听了也不多说,只点点头就要起身上船,却听净萧何说:“我向来柔弱,烦请顾醉眠多照顾了。”

“啊。”师姐妹听了皆望向净萧何,这大师兄真是语出惊人,他还柔弱,难道他那江湖第一剑客的称呼是假的吗,两人皆扯扯嘴角,真是被惊到了。莫负春没多想朝两人抱拳,就上船离去,十余人官兵在暗处保护她。

等到莫负春身影渐远,顾醉眠轻微叹了一口气,净萧何听见她轻声地说:“谢谢。”

净萧何行事干净利落,能做之事绝不假手于人,也不同常人为伍,他的眼界和心性能说出方才这话,也足以见出他为人心善细心,话里虽说要顾醉眠保护他,实际却是同意了莫负春的请求。

“别多想,我只是。”

净萧何还未说完,顾醉眠就打断了他道:“我知道师兄重情重义,愿意同我一起去江南是师父所托,答应沿途保护我,是师姐请求。”顾醉眠心里清楚,净萧何只是因为同门情谊。

净萧何皱眉想说解释什么,只见顾醉眠自顾自地骑马远去,隐约风中听见她说:“赶快赶路,不要辜负这两匹日行千里的良驹。” 净萧摇头轻笑,立即骑马跟上。

岸边一卖花女本安分做生意,却没想看见一美男微笑,瞬间呆滞,随后不自觉想要追寻,痴呆时竟无意跌进了水里,船夫见了立马救人,后弄清原委,此时成了一桩笑谈,也不是没见过好看之人,只是笑着惊为天人的她这辈子只见过这一人,虽说差点丢命,那卖花女不后悔,直觉人来人往她能见着已是幸运。

两人奔波一旬终于来到了姑苏城外,夜已黑凑巧附近没有酒家,又巧看见寒山寺就在不远处,顾醉眠与净萧何预备借宿一晚,谁料刚敲门就发现有一丝不对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气,这香味艳丽不可能是佛家之人能用,净萧何眼神凌厉,两人相视皆捂住口鼻轻轻进门,走过长道进了寺内才发觉寺庙里的和尚们都在哀嚎,听声音嘶哑想必已哀嚎至少两个时辰。

“究竟是怎么回事。”顾醉眠握紧承影剑四处张望,又见不到什么可疑之人,净萧何走到和尚们面前将众人的点了穴道,暂时止住了众人的疼痛。

“多谢施主。”说话之人正是穿着袈裟的方丈,其余和尚们也跟着感谢。

“你们在此哀嚎是中毒,是时闻寒做的?”净萧何虽是询问,但已推测七七八八,艳丽气味加之众人哀嚎之声,又发生在姑苏的佛家之地,应该就是江南毒怪时闻寒所为,这人顾醉眠听过,只是前世与他并未交际。

时闻寒本是天下闻名的名医,少时穷苦,一介白衣,虽经受许多磨难但仍坚守自我,终成名医,可谓品性似松柏,而他也以不事王侯却行医福泽天下的事迹闻名四国,

“施主猜测不错,正是他。”

“我听说时闻寒原是个信佛之人,不知为何会如此对待佛门之人。”顾醉眠虽听说只时闻寒因为一个士族女子耽误终生,他本可成为华佗之类名垂千古的良医,现在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江南毒怪,也听说他久居江南,每月必炼制一种毒药出来,然后用于佛家弟子,但这都是听说,如今遇到了按捺不住好奇之心想要弄清原委。

老方丈轻轻叹气,想了许久还是道出了这段陈年往事。 “时闻寒本信佛,也因佛缘结识了齐国六卿之一的洛阳江氏嫡系嫡女谢春慢,在等级森严的齐国,一介白衣和世家嫡女,结局其实早已注定,那谢春慢出生有祥云缭绕,适逢谢皇后大病初愈,启帝觉得甚是吉祥就给她赐了皇后之姓,从此江家出了位嫡女谢春慢。也因江氏乃世家大族,加之七年前江国公有平定叛乱只供,年仅十三的谢春慢就被赐婚给太子为正妃了,那时太子也不过十岁,启帝下旨只待太子束发即可成亲。”

“那谢春慢可有的等了,不过您说的太子是江楼月吗?”顾醉眠着实惊呆了,她从前怎么不发现这江楼月有这么多婚约,十岁时同谢春慢有婚约,十三岁时又和自己有口头婚约,不过这么说来,那谢春慢死在这三年之中。

“这位姑娘怎可直呼太子名字,不过你所言不假。”

“所以谢春慢遇到时闻寒后就不嫁江楼月了?所以江楼月后面才和那顾家遗孤有了婚约?”

“不错,大成二十年,顾将军因守住了幽州十三京,她的女儿才得了这份殊荣,否则凭借她的身份是做不得太子妃,不过皇上也不重视这第二次婚约,否则不至于十年来不闻不问那孤女。”方丈虽是佛门之人,但言语之中并未初识出世,仍是俗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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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告别师姐后的江南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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