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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抚着钩吻紧绷的背,慢慢安抚着他。

    

    “没事,没事的,钩吻,我哪儿也不会去的。”乌柏点着脚,慢慢的将钩吻捂住自己的眼睛的手轻轻握着拿开。

    

    拉着钩吻来到了吃饭的地方,乌柏坐在长凳子上,钩吻并没有坐到凳子上,而是蹲在了乌柏的面前,又紧抱乌柏的腰,将脑袋埋在腰间。

    

    乌柏抚着钩吻的头,身体本就虚弱,又受到惊吓又是流血的。坐着坐着,乌柏眼前的景色开始模糊,但仍是安抚着钩吻,心道不会吧?我要晕了?

    

    乌柏轻轻的甩了一下头,弯腰对着钩吻说:“我要睡了,他们不会伤害你的,我在这儿,别害怕。”

    

    刚说完,乌柏身体一晃就要往后倒,文竹见状立马想向前接住乌柏。

    

    可乌柏腰间的手动作更快,立马将乌柏打抱起来。

    

    钩吻看着自己怀中的人,脸色苍白,长睫微微的颤着,似是身体极其难受,薄唇毫无血色,紧紧抿着。

    

    文竹一看抱着乌柏的钩吻,眼神清明,似是已经恢复正常了。

    

    “立刻给本王去叫御医!”钩吻直直看着怀中的乌柏,没将眼神分给周围人一丝一毫,淡漠的语气带着让人不可反抗的威严。

    

    随即抱着乌柏大步离开牢房,往蕴竹阁走去,文竹连忙跟着狱卒头子去找御医了。

    

    清流本在院中忙着,边时不时的朝院门口张望等乌柏回来。已经日落西斜了,小公子竟还没回来,文竹也没有回来,这么久,总是让人担心的。

    

    “姐姐,小公子怎么还没回来,太阳都要落了,天变凉了,小公子的身子可耐不住寒气啊。”清淰边问边提着一桶水准备去烧热预备给回来的乌柏用。

    

    “我知你担心,但是小公子的事你莫要多问,快去做你该做的事。”清流驱着清淰让她别多问,眼神瞟了一眼在柱子后假装擦柱子的太监雷元。

    

    正当清淰准备将水提去厨房,这时院门被重重的踢开,在守门的李玉被吓得“哎哟”一声猛地坐到了地上。

    

    来人正是抱着乌柏的钩吻,清淰看着自家公子身上全是血迹,被惊的手中的桶一落,水全都倒了出来。

    

    清流立马迎了上去,朝钩吻行了礼,钩吻没给他人一眼,仍是一直留意着乌柏的状况。

    

    “你是主事丫鬟?去准备些热水进来。”

    

    说完边抬脚往钩吻的主卧走去,清流立马与清淰去抬水。

    

    钩吻将人轻轻的放到床上,看着乌柏好看的眉头紧皱着,整个人似是十分难受,还时不时的咳嗽。钩吻连忙伸手去摸乌柏的额头,极烫,可床上的人此时盖着被子,呓语道,“好冷。”

    

    钩吻用丝帕将乌柏的流血翻肉的手心包了起来,包扎了手准备抽开自己的手时,手被紧紧的握住了,乌柏此时轻声的说道,“钩吻别怕,我在。”

    

    说完后清秀俊逸的脸又整个皱了起来,“好冷,好痛啊,阿母。”

    

    钩吻看着面前的人,脆弱的似纸糊的仙人,只能轻轻的护着,否则便像是不满这人间,立马就要飞升离开自己一样。

    

    这时清流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四王子,热水已经好了,奴来照顾小公子换洗包扎吧。”

    

    “不必,你出去看御医什么能到,是要死在路上了吗?!”钩吻此时状态并未完全正常,他现在的状态对着乌柏以外都是不满与不耐烦,很是暴躁。

    

    清流低着头将水放下,听见钩吻的语气,便知道四王子的疯病似是刚犯了,于是没有多言便退了出去。

    

    出去后,清流候在门口,以便主子随时招呼,便让清淰去催接在路上的御医。

    

    钩吻轻轻的哄着乌柏将自己的手松开,乌柏一脸委屈的松开了钩吻的手,神志不清的直喊冷。

    

    钩吻坐在床边,细细擦着乌柏手心和脖子伤口的周边,待清理干净后,从身上掏出一瓶上药,慢慢的洒在伤口上,细声哄道,“有些痛,忍着些。”

    

    药洒在翻出肉,深可见骨的伤口上,立马止上了血,但痛的乌柏呜呜的闭嘴哭了起来,喊着阿母好痛。看起来真是委屈可怜至极,让人见了都跟着心痛。

    

    钩吻重新包扎好伤口后,极轻的为乌柏擦着脏污的脸,可是擦了又被乌柏流出一条泪痕。钩吻只能一直哄着,拿起乌柏的手细细的吹着,哄道,“不痛了,不痛了。吹一吹就不痛了。”

    

    哄着乌柏不哭了,便将乌柏沾着血的大麾和外衣换下,乌柏睡着只叫冷。钩吻便叫了惹人。清流多拿了两床被子进来,再为乌柏盖多盖了一床被子,乌柏盖着两床被子,又喊着胸口闷,还是冷,清流为难的抱着怀中的被子,不知道该不该将这剩下的一床被子为小公子盖上。

    

    钩吻不忍看着乌柏如此难受,便让清流拿着剩下的一床被子出去了。钩吻自己脱了些,和衣进了乌柏的被窝中,将乌柏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乌柏感受到身边的热度,便埋头缩进了钩吻的怀中,安稳了起来。

    

    刚消停不久,“公子!”

    

    文竹提着御医直接冲进来房间,看见床上的情况愣了一下。

    

    “四王子,还请下床让御医为我家公子医治。”文竹明显一副对钩吻不满的语气向钩吻行礼。

    

    钩吻在床内侧,侧着身,用手撑头,将被子微微掀开一角,文竹只见自家小公子缩在钩吻怀里,紧紧抱着钩吻不松手。

    

    钩吻钩嘴笑着,低头看着乌柏,对文竹表示是乌柏不放自己下床。

    

    “站着干什么?快来为小公子医治!”钩吻没有给文竹一眼,接着看向跪在地上行礼的御医呵斥道。

    

    钩吻仔细的看着御医为乌柏把脉施针,随后拿湿布巾敷在乌柏的额头为乌柏降热,乌柏感到舒适了一些后便没有紧抱钩吻了。

    

    诊断妥当后,钩吻小心的从床上起身,带着御医与其他人出了房门。

    

    “小公子的情况如何?”

    

    御医一听,直摇头,“小公子前端段时间刚掉湖中还没恢复过来,现在又是受到惊吓和失血,这身子怕是废了。”

    

    “废了?”文竹气的差点想上前去揪御医的衣领。

    

    钩吻没有说话,御医又说道,“臣为小公子开的药如今只能是治标不治本了,小公子如今的身子更得好好的惜着了,否则....唉,活不过几年。”

    

    御医摇了摇头后,钩吻听后变了神色,冷声说道:“你们给本王好好调理乌小公子的身体,活不了多久?小公子若是活不了多久,那本王拿你们的脑袋祭小公子!”

    

    御医一听,立马下跪,背上渗出细细汗珠,“臣定会用上好的药物为小公子好好调理身体。”

    

    “下去开药吧,别在这里碍眼。”钩吻冷冷的说道。

    

    御医离开后,文竹面色不愉,对钩吻行了一礼,“公子如今已被安置好,多谢四王子操心,如无其他事,还请四王子也去太医院看看自己是否受伤,小民就不送了。”文竹对钩吻下着逐客令。

    

    文竹刚说完,钩吻袖中滑出匕首,未待文竹反应,极快的用匕首顶住文竹的喉咙,“本王想离开时,自会离开,你算个什么东西?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文竹快速退后,手压腰间的佩剑,正要抽剑时,守门的李玉大声传唤道;“陛下驾到。”

    

    文竹立马退开,跟随钩端而来的还有将军乌首。

    

    文竹朝二人行礼,钩吻站在一旁,收回匕首,浅浅的朝钩端行了一礼。

    

    钩端上前,当着各下人的面给了钩吻重重的一巴掌,钩吻嘴角溢血,冷笑一声,直直看着钩端,舔了舔自己嘴角的血渍。

    

    眼神变得犀利,缓步走到钩端身前,钩端周围的侍卫立即拔刀围住钩吻与钩端。

    

    钩吻单手转着自己的匕首,眯着眼看着钩端,“父皇当真狠心。”

    

    乌首此时立马将钩端护在身后,“四王子!”

    

    呆在乌首身后的钩端感到安全后,为保帝王尊严,这才呵斥道:“真是混账东西!若是乌将军之子出了何事,朕必定废了你!”

    

    钩端这一发怒,众人皆下跪,“圣上息怒!”

    

    钩吻见乌首护在钩端身前,便退了一步,勾唇笑道,“乌将军果真忠心。”

    

    待钩吻退开后,侍卫收起刀纷纷站在钩端身旁后,钩端又说道:“卿家,都是这孽子让乌侄受苦了,朕定给卿一个公道!”

    

    “这事臣对四王子并无怨念,臣儿为安抚四王子受伤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因此臣不想圣上给臣一个公道,臣只想求圣上一事。”乌首说完又对着钩端半跪行礼。

    

    钩端连忙虚扶一把,但乌首并未起身,“乌卿直说便是,何须行如此大礼?”

    

    “臣知圣上恩典臣儿入宫是圣上的仁爱,但因臣儿顽劣不懂事,常常出事让圣上担忧,实是不忠,又臣妻在家常常思念臣儿,臣这才向圣上提出这无礼要求。”

    

    钩端本因就是借为乌柏调养身子而让其入宫留做一个棋子,但没成想这乌柏三番五次出事,就连上次被推入湖的凶手还没找到,呆在宫中屡屡受伤,大臣们都知晓。本就是明面让其来调理身子,现如今却是让其身子更是残废,若再拒绝让其回府,便就是不明理之君的行为了。

    

    “朕才是惭愧,没想到乌侄入宫竟让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待乌侄身子好些,乌卿便带其回府罢。”

    

    “多谢圣上!”

    

    “乌卿请起吧,随朕去看看乌侄吧。”

    

    钩吻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言不发,站在乌柏门口,拳头紧握,指甲深深的嵌进肉中。

    

    钩端进门经过钩吻身旁时,“给朕滚回自己的宫中!没朕旨意不得出门!”

    

    钩吻丝毫没给钩端一眼,看了一眼门内便离开了。

    

    待到乌柏醒后,已是三日之后,这三日,钩端准许将军府人每日入宫探望乌柏,而钩吻则是被禁足在自己宫中。

    

    “阿母,你说阿父已经向圣上提出让我回府,圣上也答应了?!”此时的乌柏正坐在床上喝着乌夫人喂他的药,喝了一小勺后,乌柏吐了吐舌头,“阿母好苦啊,怎么不加蔗水啊?”

    

    “御医说了加了影响药效,柏儿快趁热喝了。”

    

    乌柏受不了这么苦的药一勺一勺的喂,于是接过乌夫人手中的弯,憋着一口气一下子全喝了。乌夫人立马给乌柏递了水,乌柏喝了一壶水才觉得堪堪止住苦味。

    

    “阿母,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啊?可想死你们了。”乌柏朝乌夫人撒着娇。

    

    “苦了我儿,圣上说等你好了能走动了,便能回府了。”乌夫人摸着乌柏的头发。

    

    与乌夫人聊了一会儿话后,便到了该离宫的时候了,乌夫人便让乌柏躺着休息,文竹起身送乌夫人离了院门。

    

    乌柏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离宫,回家了,说不开心是不可能的,但是若出了宫还怎么救将军府?不知道这次牺牲自己为男主有没有得到男主的信任,不过乌柏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安抚到发病的男主。

    

    “文竹!文竹,你回来了没有?”乌柏在床上打了一个滚,朝门外叫着。

    

    这时门开了,进来的是清流,“公子,文竹大人还未回来。”

    

    准许乌柏出宫的事情,蕴竹阁的下人都在场听到了,清流与清淰想着这事还时不时的会偷偷抹泪。却又刚好被乌柏看见了,乌柏对她们俩便觉得有些愧疚。

    

    乌柏招招手示意清流来自己的床边,问道:“清流,你可知四王子如何了?”

    

    “回公子,四王子伤了你,圣上大怒,打了四王子便将其禁足了。”

    

    “打了他?怎么打的?”

    

    “奴不敢直视圣颜,只听他们说是圣上给了四王子一耳光。”

    

    乌柏听见钩端竟然当众扇钩吻的耳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咳了起来。

    

    “清流,扶我起来。”

    

    清流见乌柏似是被气的太狠,连忙安慰道,“四王子并无大碍,公子莫急,”清流连忙扶着乌柏坐起,轻轻拍着乌柏的背。

    

    四王子处,“你说他听见我被打了,气的太狠,咳了?”

    

    半跪在地上的影卫点头,“清流传给奴的消息,却是如此。”

    

    “他身子如何了?”

    

    “乌公子还未能下床,惧冷,无力,时时卧床。”

    

    钩吻听着乌柏总是时时卧榻,眉头皱了皱,“传信与清流,让她正午时用轮椅推小公子出来晒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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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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