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晏訾殊的party还是没开成。
事情还得从宴会上说起。本来一切都在晏訾殊的控制中,只要他的小舞姬们正常的跳舞,在高潮部分解开面纱对着秦王邪魅一笑……
结果高潮部分舞姬确实邪魅一笑了,就差秦王动心了,下一秒舞姬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短刃,目光锐利,光洁的长腿踏着其他舞姬的肩胛纵身一跃,直取秦王的心脏!
坐在高座上的秦王:“……”
坐在离秦王不远处的晏訾殊:“完了。”
就这样,所有人都看见,秦王姬衡被燕国的公子殊带来的舞姬刺杀了。
当然,刺杀没成功,秦王抬脚将飞过来的舞姬踹开,那舞姬一个后空翻稳稳坠落在地上,然后奋身突进,几个转身躲开士兵的攻击,飞身一跳!眼看着那短刃就要碰到秦王的胸膛,忽的一抹暗蓝一闪,只听到一阵衣料被划破的声音…
晏訾殊忍住手臂上的疼痛,反手一折,将舞姬手中的刀刃夺过。秦王动手一把掐住舞姬纤细的脖颈,晏訾殊离得近,就看着那舞姬美颜的脸上瞬间充血,到面色青紫,最后瞳孔涣散,失去活力!
就这么死了!
舞姬美艳的指甲在秦王裸露在外的手腕留下一道道血痕,染上红艳的血渍,最终沉默在干净的环境中。
“姬衡狗贼,还我啊姊的命!!”
晏訾殊眼皮一跳:还有!
下面的舞姬没有那么费力,还没蹦哒上来就被长***穿了身子,大殿上血染一片,猩红满目。
晏訾殊觉得眼皮有些重,重到胳膊上伤口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他本能的抓住能抓住的东西,手心一紧,用最后的力气喊道:“这玩意儿有,有毒!”
接下来的事情晏訾殊就没什么意识了。或许是这一幕刺激有点大,晏訾殊连昏睡的状态下都梦见姬衡一脸的愤怒,他的手掐着自己的脖颈用力捏紧,而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晏訾殊颤颤巍巍,感觉这次真的要死绝了,死透了。不知道醒来能不能再穿越到一本大男主文啊。
而那个被晏訾殊紧紧攥住手的姬衡:“……”
“陛下,刺客所用之毒,与蒙将军从赵国带回来的确为一种。”
太医从晏訾殊身上取了银针,榻上的人恢复平静,手上的力道小了些。姬衡顺势将手一甩,将晏訾殊的手甩开。
“赵国?”姬衡冷笑:“给蒙执写封信,就问他,让赵国蹦哒这么久,是无能了吗?”
老宦临福颔首,吩咐下去,又问道:“这舞姬是赵国的手段,那公子殊……”
“欲擒故纵的把戏,你不是不想玩吗?孤,就陪你玩一回。”姬衡嗤笑:“我记得,他还没有在盛都落府?”
按照惯例,别国的质子都是要在盛都落府,由王赐爵,安居盛都的。
临福道:“回陛下,公子殊暂未落府,现居驿馆。”
姬衡大手一挥:“那就不折腾了,让他住启阳殿,安排几个侍从看着他,一旦发现他有什么越矩之举,直接杀了。”
──
来了这个世界不过一个月已经濒死两回的晏訾殊终于在做完最后一个噩梦后被吓醒了。
醒来的时候眼前漆黑一片,头脑昏疼,手脚酸软无力。
像是被人重拳出击一般额疲乏。
紧接着,身边一阵响动,然后亮起了烛火。
两个高大的身姿,全都木着一张脸,穿着秦王宫中的太监服,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
“……”
晏訾殊心里一惊,吓得心脏狂跳。心道这儿人莫不是黑白无常来索命的。干涩的喉咙忍不住滚动:“那个,我欠你们钱了吗?”
两人依旧面无表情,但一起摇了个头。
晏訾殊:“……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啊。多有叨扰,多有叨扰。”
起身穿鞋,一只鞋子刚套上脚,只听其中一人道:“公子不必客气,陛下已经将启阳殿赐给公子,命我与青竹伺候,公子好生歇息。”
“什么?”晏訾殊忍不住炸毛,什么情况?姬衡这是做什么?舞姬虽然自己毫不知情,但也是自己带过去的,姬衡这是看在燕国的面子上给自己一条性命?
那他现在这样变相囚禁自己是什么意思?
晏訾殊脑子转个不停,马上,一个更加令他恐惧的想法油然而生!
该不是,姬衡跟原文中一样,要强迫他…强迫他……
晏訾殊无力坐回床榻上,失神道:“他果然还是馋上了我的身子。”
站着的二人对视一眼,面容有些抖动。
两个侍从一个叫青木,一个叫青竹。两人不像宫仆,更像是来监视他的。晏訾殊没敢招惹二人,甚至连饭菜都没敢下嘴,三人这么僵持着,情况在第五日老太医将他身上的余毒清理干净,青木将照星给带来启阳殿才有所好转。
唯一幸运的是,姬衡这五日都没有来。
晏訾殊往嘴里丢了颗瓜子仁,木讷的嚼着,然后叹了一口气。
日子每过一日,他就感觉自己的贞操就离自己远了一步。他身上的余毒已经清干净了,按照小说的套路,秦王应该过来了。
不多时,晏訾殊听到院门外传来车轮滚过的声音,伴随着阵阵的铃铛声。晏訾殊忽的就想起了高中语文课学的阿房宫赋。
晏訾殊整了整衣服,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然后他听着车轱辘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到了启阳殿额门前,然后…走了过去…
“公子,您作甚?”
照星端来一盘切好的水果,望着站在院子中间的自己啊公子,不明所以。
这回换晏訾殊纳闷了,不对劲啊?这姬衡怎么没按照剧本来啊?难道自己穿越过来没让步归刺杀他,他姬衡就转性了?
抱着这个疑问,晏訾殊不得不去面对青木、青竹二人。
三人盘腿相对而坐。
晏訾殊将木块做的骰子一掷,再迅速用手掌盖上:“真心话局,一三五青竹回答,二四六青木回答,怎么样?”
青竹错愕片刻:“公子您…”
晏訾殊伸手打住:“我懂,骰子立起来,算我输,你们随便问。就这么决定了,开!”
木骰子朝上的面有两个小洞。晏訾殊邪魅一笑:“青竹回答,你多大了?”
青竹微怔,如实答道:“十六。”
接下来晏訾殊又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几轮过后,骰子又掷到六,这回晏訾殊锋芒尽露,突然抓住青竹的手腕,眼睛直视着他的双眼:“秦王将我囚于此处,究竟是何目的?”
岂料青竹回望着他,表情规规矩矩,一点也没有刚刚的老实模样,从容而严肃道:“陛下的想法,奴不敢揣测。公子现居启阳殿,乃是陛下赐居,他国公子若来此寻求大秦庇佑,都会赐居盛都落府。不知公子,何来囚字一说。”
青竹目光坚韧,从容不迫,反将晏訾殊将了一君。晏訾殊尴尬至极,只好不情不愿的松了手。
“那我能出去吗?”
“公子说笑,自由之身,自然可以。”
晏訾殊纳闷:“那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青竹一脸纯良:“公子并未问过奴。”
晏訾殊竟然无言以对,他不由得心里嘀咕,他晏訾殊在书里的设定不是巧舌如簧、聪明机智的七国第一公子吗?怎么自己穿越过来除了这张祸国殃民的脸什么也没继承到?
晏訾殊大袖一挥:“那我要出去,出宫去。”
青竹回道:“回公子,现在已过酉时。宫禁,除有陛下手谕,否则不可外出。”
晏訾殊咬牙,嗔道:“那我明天出去!”
青木青竹二人一同跪下行礼:“奴等,遵命。”
晏訾殊当真怀疑姬衡是不是觉得因为燕国不能明着杀自己,所以让这么俩人来折磨死自己的。
“照星,收拾收拾,咱们明天就跑。”
照星端来饭菜:“公子,您这是?”
“再不跑,你公子我就交代在这了。”晏訾殊脱了鞋袜跳到床上,看到照星手里端着刚送过来还冒着热气的菜肴,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犯不着跟吃的过不去,朝照星勾勾手,也不嫌会弄脏床,直接就在床上吃了。
“那,奴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晏訾殊咬了一口鸡腿,忙招呼着翻箱倒柜的照星道:“衣服不用带,钱,钱得带够。”
“那什么乱七八糟的纸也别带了。”
照星抬头:“通关帛书也不带吗?”
晏訾殊摸了一把油嘴:“那是什么玩意儿?”
随后想起西游记里唐僧的通关文牒,问道:“外面…应该有办假证的吧?”
照星不解:“何谓假证?”
“就…”晏訾殊试图比划一下,最后伸着手也没有比划出个所以然,干脆挥了挥手:“算了不要了,在外面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随后洗了把脸,坐在床头望着窗外,心里又想着现在的局势。
他要逃命,往哪逃,落脚何处,如何隐瞒身份都是难题。何况这青木、青竹二人明显就是来看着他的,这个秦王又与原书中不一样了。那这个姬衡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是他这个阅读了全文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