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三三系统的讲解下,沈封也大概清楚了目前这个世界的处境和真实的任务,那些随机任务完不完成都无伤大雅,只是会有些不可知的惩罚。
可修复任务却有些棘手,先他而来的那些宿主,要么就是因为谢云霄的疑心病而死,要么就是谢云霄称帝之后滥杀无辜导致任务失败。
他的任务用最简单的理解方式就是降低谢云霄的黑化值,至于如何降低,这还有待试验。
目前最要紧的是去救谢云霄!顺便再救梧桐城。
原主被敌军发现之后,敌军将领立刻就制定战略,偷袭小队不可能从大道回城,势必要绕好些山路,现在城中兵力减弱,想要一举拿下梧桐城,也不过轻而易举。
沈封虽然觉得这个系统有些鸡肋,但不得不说,对于做任务来讲,像介子地图和事实定位这两样东西就非常给力。
脑海中地图各个角落都显示的非常清晰,身影仿佛无障碍般,在森林中飞速奔跑着,累赘破旧的盔甲早就被扔在山坡之下,黑色的里衣与夜色很好的融为了一体。
三三三意识停留在地图上许久,又注意着沈封的跑向,又是沉默了一会儿,像是确定了什么,才说:“宿主,您不觉得您距离目标人物位置越来越远吗?”
地图上有两个尤为明显的亮点,蓝色的亮点随着沈封移动而移动,红色的亮点却始终不曾动过。
“你疯爷做事自有风格。”沈封嘴角勾出一抹邪笑,又说:“小三啊,你有没有看过穿书系统一类的小说?”
虽然不知道沈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三三三还是如实回答:“略有所闻,从申一遍,系统名叫三三三,宿主无权更改编号。”
“三三三是编号,那小三是姓名呗,称呼而已,何必拘于小节?”沈封笑说:“嘿嘿,既然你知道,那你不觉得你很逊吗?别人都有商城小道具之类的,你就只有地图,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私吞了?”
“让我拼死拼活的给你做任务,回头你就把那些道具拿去兑换积分什么的,然后发家致富,抱得美女系统,走上统生巅峰,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三三三忽然懂了:“就算你把自己说脱水,我除了地图也没有别的道具。”
沈封叹了口气:“唉,好吧好吧,谁让我的小命还掌握在你的手上?对了,有惩罚就应该有奖励吧,随机任务的奖励是什么?”
三三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没有任何奖励,且系统有权拒绝回答任何无关任务的问题,请宿主认真执行任务。”
沈封的嘴还在喋喋不休:“别这么冷漠嘛,我将一切整理清楚,这样有利于做任务呀。”
“......”三三三机械般的说道:“系统将要进入睡眠,有事呼喊系统编号即可。”
沈封完全没有要放过三三三的意思:“啊,小三,你别睡啊,我现在就有事。”
三三三好像发出了一声不耐烦,说道:“请问宿主有什么事?你说了我也帮不了你。”
“帮的了,帮的了,现在荒郊野岭的,我又孤零零一个人,会无聊死的。”沈封试图在商量:“你和我聊天吧。”
三三三冷冷的说道:“据我了解,全天下都无聊死,宿主也会活蹦乱跳的,你的生命力很顽强。”
此后,三三三就再也没有回答任何问题,如果不是脑海中的地图还在显现,沈封都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往西跑了十公里左右,终于看见西荒的驻扎营地,粮草被偷袭小队运走一小部分,剩下的原本是都要烧了,只可惜原主手脚太笨,点的火引太少,轻而易举的就被浇灭。
“呵,遇见疯爷,算你们倒霉。”
沈封眸中闪过冷光,嘴角邪魅一勾,通过暗处潜入敌营,寻摸一番,找了些自己用的上的东西,又确定了药帐的位置。
帐帘被打开,里面零星躺着几个伤者,此时都在呼呼大睡,有一两个被惊醒,却又转头继续睡。
任凭沈封在药材堆里随意翻,或许是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些密集,有一人醒了,问:“兄弟是哪里不舒服吗?我给你找药丸吧。”
沈封手一顿,想了想,把收集好的草药放进捣药盅内,坐在临近的空床上慢慢捣着:“哎哟,那就谢谢兄弟了,给我找些治烧伤的药吧,刚刚灭火的时候受了些伤,我还得给其他兄弟带些去呢。”
药丸?你们要完才对。
不怪那个伤者没有任何怀疑,只怪沈封的里衣正好和他们穿的相近,进入帐篷又是坦坦荡荡,从从容容,这个人根本就不会想到敌人会堂而皇之的进来。
而且帐篷里没有烛火,只能凭借外面的月光穿过帐篷缝隙视物,更不可能看清对方的真实面容。
那个人在一旁药架上翻来翻去,找了许多药来,全部都摆在沈封面前:“那可得小心对待,这几瓶是治刀伤,这几瓶是烧伤,这几瓶是止血的,这两天正是关键时候,可不能出错啊。”
等那人给沈封讲完再打包好,沈封要准备的东西也差不多了,找了几个空瓶子分别装好放进怀里,把留有残渣的捣药盅留在了床上。
掂量掂量这份量不少的包裹,拍拍那人的肩:“嘿嘿,谢谢兄弟了。”
拎着包裹刚掀开帐帘,又回头问:“兄弟,身上有火折子吗?给我两个呗。”
那人一听,立刻又回头找,凑了三个就交给了沈封,借着皎洁的月光,那人才看清沈封的真实面貌。
皱着眉头,有些疑惑:“兄弟,你是哪个帐篷里的?怎么看着有些面生?”
“哦?面生?”沈封打开一个火折子,鼓起腮帮子,慢慢的把火折子吹燃,缓缓说道:“当然面生,因为我是东盛军营的啊。”
话音一落,眸中一冷,嘴角勾勒出一抹邪笑,便将这人从门口一脚踹进屋,惊动的其他人也想还击,可是沈封却淡定的把火折子扔进刚刚捣药盅里。
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就跑,只听身后“轰”的一声,帐篷被炸成一摊废布,被炸开的帐篷顶带着火星又点燃了临近的几个帐篷。
一时间,西荒营地留守的士兵乱作一团,灭火的灭火,救人的救人,知道沈封存在的人已经死在了爆炸中。
于是沈封悠悠闲闲的找了一匹马,拴上板车,运上些大米红薯。
有人路过询问,沈封就淡定的说:“梧桐城里没有吃的,将军总不能打完胜仗再饿着回来吧。”
那人一听,竟然觉得还有道理,向沈封投来赞许的眼神。
沈封看这小板车装的差不多,就牵着马慢悠悠的走出营地,又吹燃一个火折子,头也不回的,反手直接扔进营地中心的篝火当中。
爆炸声顿时再起,柴火木星被炸的四处都是,一不小心沾上沈封撒在地上的粉末,又是一顿爆炸声。
营地中求救声,爆炸声,马匹受惊声此起彼伏,而沈封则翻身上马,大道上,在旭日中朝着梧桐城而去。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一人灭一营,无一活口......
***
梧桐城中,东盛士兵乱作一团,要么成了刀下鬼,要么成了逃兵,苦的更是那些黎民百姓,被西荒士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在城主府门前,西荒大将军薛青坐在大门前,擦拭着自己的大刀,丝毫不顾及台下饱受烈日暴晒的俘虏中还有嗷嗷待哺的婴儿。
俘虏当中,一人黑衣绣着金丝竹,马尾冠立,跌坐在地上些许狼狈,却也镇静自若,面对上方那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没有一丝胆怯。
薛青把手中沾有血迹的抹布扔向台下人,正中脸上,瞬间引得哄堂大笑:“哈哈哈哈,小娘炮,我们又见面啦,一别月余,可有想我?真是没想到,你那个父王居然如此脓包。”
台下这个瘫倒在地,没有任何压制也无法站起身的人,就是昔日太子谢云霄。
谢云霄抿着嘴唇不曾说一字半言,双手撑在地上掌握身体平衡,目光阴翳一闪而过,脸上显露出几分柔弱无力。
仿佛跌入深渊,柔柔弱弱,没有任何想要反抗的心思,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能用五千人马死守梧桐城整整半个月。
他没有败给任何人,而是输在了粮食上,若再给些时间,估计还真能掀出浪花,只可惜,上天并不眷顾这个凄惨的人。
对士兵们的嘲笑声恍若未闻,只听谢云霄缓缓说:“能饶了这一城百姓吗?他们无辜。”
柔弱的声音有些委屈干哑,听得薛青有些心痒,不由下台,走上前捏住谢云霄的下巴,仔细观摩那张精美的脸庞。
谢云霄的母亲是四国第一美人,所生之子自然也不会差,有着几分男生女相,柔和中带着刚毅,若不是这双腿断了,那身姿定然是飒爽。
“听闻男风滋味甚为美妙,不如......有劳皇子幸苦一夜?”随即补充:“若真是那般,你也不过是吹吹枕边风的事,如何?”
坏笑声在西荒士兵当中散播开来,参杂着污言秽语,在一道道目光中,谢云霄仿佛没穿衣服一般。
谢云霄似乎是因遭到羞辱而无能为力低下头,一双深沉乌亮的眼眸暗光流转,衬着深邃的眉目,修长的不翘不卷的睫,刚毅英挺,与方才那抬头柔弱模样天差地别。
眸中闪过阴狠,甚至是略带嘲讽,等再次被强迫着抬头的那一刻,又恢复成了受辱模样,眼帘泛红微微颤抖。
嘴唇没有血色,哽咽道:“真的......真的可以放过他们吗?”
此话一出,身后的一众百姓瞬间有些骚动,只是很快被士兵镇压下来。
而薛青无意识吞咽,看的眼神有些发直,正想说什么,城门方向发出异响。
马蹄声从远处“踢踏”而来,一路上士兵阻拦无果,只能尾随至城主府门口,勒马停下的瞬间就被团团围住。
沈封从马鞍上一跃而起,直接落至谢云霄面前,一脚踹开满脸猥琐的大汉。
半蹲着,扫视了一眼那双腿,从脑海中确定了位置,也同时确定了眼前这人就是谢云霄。
嘴角一勾,笑说:“今后我做你的利刃,你给我荣华富贵,平等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