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的繁华大道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酒吧里更是莺歌燕舞,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伴随着群魔乱舞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射在舞池,男男女女,身体摩擦,扭动着细柳腰肢,优美曲线与身后人紧密贴合,脸上出现兴奋享受等神色。
沈封一身休闲装扮,流里流气的穿过舞池,不少女人投怀送抱,却都被一一拒绝:“哥哥今天有事,乖,明天再来玩。”
女人一头酒红色头发,美甲又长又尖,双手不安分的在沈封紧实的胸膛上摸索,嗲声嗲气道:“疯爷就会糊弄人,上次趁人家洗澡居然跑了。”
瞧见沈封脸上出现不耐烦,女人神色有些畏惧,只好退而求其次,附在沈封肩上说:“那明天人家再给疯爷惊喜吧,您可一定要来哟。”
说到“惊喜”两个字时,手法极度具有挑逗气息,说完之后,还在沈封耳边吹了一口气才不舍离去。
沈封在那女人转身之际,就大步流星离开,伸手狠狠的抹去耳畔那不适感,把占有香水的外套直接脱下,扔到服务员身上。
进入电梯,直接去顶层,看着电梯门上清晰的面孔,沈封撩了一缕头发,啧舌道:“小爷这等国色天香,花容月貌,也不知道将来花落谁家。”
正自恋着,电梯门就无声打开,一众小弟在电梯门口两列排开,手上握着手枪严阵以待。
两列之间形成一条道路,正通向一扇敞开的大门,门里一个光头坐在茶几后,抽着大烟,身侧站着两个手拿枪械的保镖。
“这不过交易点东西,郑总真是好大的架势。”沈封嘴角挂着笑,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袋子挂在指尖,漫不经心缓缓转着。
郑总吐了一口烟,胳膊撑在大腿上:“跟疯爷交易,总得小心点不是?”
“我这次可是带着诚心来的,搜吧,随便搜。”沈封把黑色小袋子捏在手里,双手举过头顶,任由门口的两个人在他身上搜查,还说道:“哎哎哎,手规矩点,疯爷我可是男女通吃,点着火了可得负责。”
那两个人检查的很仔细,托盘里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三把匕首,五根钢针,三盒子弹,还有一盒......小鞭炮?
检查的手又回到了沈封的腰间,触摸道腰间的绳子时,沈封又戏虐道:“哟,小哥,这腰带也是危险品呢?你是想让我光着屁股交易?还是说郑总有点特殊癖好?我是上面那个,郑总可别撞号了。”
说着,还望向郑总,挑了挑眉,只见郑总满眼只有那个小黑袋子,看也检查不出别个,就挥手让人放行:“疯爷真是爱说笑,我还想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呢。”
沈封仿若两旁拿着枪的人都是摆设,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吊儿郎当的走进房间,身后的门就“碰”的一声,瞬间关上,隐约还听见了上锁的声音。
也不见外,自己就一屁股坐在了郑总对面,把小黑袋子往茶几上一扔,就在郑总伸手想要检查货物时,沈封双脚瞬间上茶几,鞋底压着袋子的细绳,也挡住了郑总的动作。
坐在靠椅上,伏腰拿起茶几上拿起一根烟,放在鼻前闻了闻:“郑总,您这可不是交易的架势啊,我要的东西呢?”
保镖在郑总的默许下给沈封把烟点燃,郑总伸手,保镖把一个文件袋交到郑总手上。
郑总拿着文件袋说道:“一共有三十二个特种兵卧底,遍布在各个领域,疯爷可先行查验。”
沈封嘴里叼着烟,收回了腿,笑着接过文件袋,一边打开一边笑说:“要我说还是郑总神通广大,卧底信息都能搞到,也不知道我是第几个知道的。”
“呵。”郑总嘲讽一笑,拿起小黑袋子就打开检查:“疯爷放心,你是除我以外第一个打开它的人,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疯爷怎么知道我手上有这东西的?还能拿新果子跟我交易?”
沈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一张张资料眸色越来越邪魅,嘴角一勾:“混道上的,总要有点实力,可关键嘛,还要看实力大小,如今看来,还是郑总更胜一筹。”
说着,就把资料又放回文件袋,指尖在文件袋上缓缓划动,一手取下嘴里的烟,从嘴里吐出一口浓烟,烟雾从眼前飘过,虚虚实实,看不清目光,缓缓说道:“可是我这个人特别爱吃独食,郑总怎么能先享用呢?”
声音轻缓,可落在郑总耳朵里,却一个字比一个字沉重,仿佛是一把把夺人性命的利刃。
郑总面上不漏一份怯意,反倒胸有成竹:“疯爷,你最好看清局势,我虽然不想和你上家撕破脸,但我也不能看你在我面前掀风起浪。”
“哦?上家?”沈封站起身,把文件袋又扔回到了郑总的怀里:“我可没有什么上家。”
无辜的耸肩,随手就把手上的烟也扔到郑总的怀里,却被文件袋挡住,滚落到地上,没有碰到郑总的一片衣角。
这侮辱人的举动着实让人上火,郑总身边的两个保镖已经架起枪,枪口直对着沈封。
郑总黑着脸,说道:“沈封!你玩炸弹确实厉害,也捣毁吞了不少地盘,我们这才尊称你为疯爷,但你现在好像没什么嚣张的资本吧。”
沈封叉着腰,歪着头,邪笑道:“郑总您好像说反了,碰过这文件袋的人,我可是不会留活口的。”
“什么?你是什么意思!”听见这话,郑总算是彻底慌了神。
疯子!沈封就是个疯子,二十岁时,一个人单枪匹马炸了无数个帮派,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曾经在边境交火时,外国和军队打得火热,就因为侵犯到了自己地盘,这个疯子居然能把外国总部给炸了,逼迫外国军队撤离。
这侵入敌国,也是通过层层安检,光明正大的进去,就和此时一样!
他认为沈封身上已经没有炸弹了!
“开枪!开枪!快开抢!”
郑总见状就想跑,可沈封也只是站在那里而已,笑着看郑总落荒而逃动作。
就在两个保镖得令的那一刻,沈封腰间的手瞬间抽出一根长绳,原本是腰带装饰,此刻却变成了一根绳镖。
一绳抽中两个保镖的手,绳镖上暗藏倒钩,下去便是鲜血淋漓,在惨叫声中,房门被打开,一时间枪声四起。
沈封的身影飞速在房间里穿行,抓住了想要逃跑的郑总,挡在身前,拿郑总当作盾牌。
一群人架着枪,也不敢再动,郑总已经被吓得大汗淋漓,连连说道:“不要开枪!把枪放下!”
又战战兢兢的说:“疯,疯爷,我错了,饶了我吧。”
“郑总啊,你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吗?”沈封脸上呈现在温和的笑容,手中绳镖一挥,紧紧的把郑总和文件袋绑在一起,附头在郑总耳畔轻轻说道:“这卧底名单您可要抱稳了。”
说完后,再用力把人连袋子甩向那群手下,绳镖在文件袋上一圈圈划过,居然带出一些火星,紧接着就滋滋作响。
郑总瞪大了眼,忽然回想起沈封的手摩擦过文件袋!!!
突然得出一个不敢想象的结论:“沈封!你也是卧底!”
背部撞击到手下,身上的绳镖也没了,就见靠近窗户的那个人,微笑着,把食指放在嘴前:“嘘,低调。”
一脚踢碎玻璃,纵身一跃,回头就看郑总扔下文件袋,不要命似的奔向窗户。
可惜,动作太慢,文件袋冒起火花,一声巨响,那群手下瞬间被炸的四分五裂,之前被收走的那盒“小鞭炮”无形之中增加了成为的威力。
最后一眼,就看见郑总葬生火海。
沈封手中绳镖又是一甩,直接穿透一扇玻璃,在大楼剧烈震动中,紧抓绳镖,直至绳镖长度阻止自由落体。
脚撑着玻璃,直接破窗而入,再用力一拉,绳镖也回到了手里。
两声尖叫震耳欲聋,沈封皱着眉头,揉了揉耳朵,道:“没事,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
两具白花花的肉身,紧紧结合在一起,女子立刻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就见沈封镇定自若的开门走出房间。
突然又推门进来,吓得两人连忙说:“我什么也没看见!”
“不是。”沈封扫了一眼桌上的药瓶,笑说:“我回来就是想说一声,阿威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男子:“......”只能连连点头。
保密局出了奸细,一份针对边境城市地下帮派卧底的资料全部泄漏,根据蛛丝马迹查询,接头人正是郑狗蛋。
奸细已被捕获,可郑狗蛋已经逃回老巢,这份资料绝对不可以对外泄露,否则,不论是地下帮派,还是敌国,都会有所动作。
但如果国家出动势力,那势必会打破这短暂平衡,于是这份差事便落到了疯爷沈封头上,卧底四年,以黑吃黑的方式立功无数,一手炸弹玩的炉火纯青。
沈封悠哉悠哉下楼,绕了两条街,才停下脚步,伸了个懒腰,又揉揉脖子,看了看四周,拐进了一个胡同里。
嘟囔道:“什么嘛,真是费力不讨好,办完事,都不派人来接一下,弄的一身脏兮兮的,还不能直接回家睡觉。”
“你说,做一个卧底惨不惨?”沈封回头,看向暗处:“跟了我一路,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何不出来见见?请我喝杯咖啡也是好的。”
一个脚步声果然缓缓靠近,带着变声器:“沈封,二十四岁,国家一级保密人员,隶属无尘特队,五岁时,母亲做妓至死,七岁时,父亲酗酒中毒,此后进入孤儿院,然而不到一年又出逃,且利用汽车,炸死院长及工作成员共五人。”
沈封微微眯着眼,手握着腰间的绳镖步步后退,可那人却步步紧逼:“经查证,院长买卖人及器官,于是你被无尘特队看中,成为特种兵,十八岁时成为卧底,至今,立功无数。”
沈封见这人对自己的信息了如指掌,皱着眉头,沉思一瞬,忽然问:“兄弟,你是做人口调查的吗?知道的这么详细,莫不是暗恋我?”
他的身份来历只有队长一人知晓,就算那些资料泄漏,也是无从可查,特种兵沈封和道上沈封根本就不会让人联想成一个人。
毕竟一个经历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另一个却是从淤泥里爬出来,混身上下散发着臭味进入地下帮派。
可是,这个人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对方仿佛被气笑了,步伐也停了下来,昏暗的光线隐约看见那人的下颚轮廓,只可惜那人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脸。
只见对方身型一动,沈封立刻挥动绳镖,岂料后背一疼,消音枪!!!
紧接着,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地上,目光涣散:“背后偷袭,没种!”
一双皮鞋印入眼帘,鞋子的主人也蹲下身,只可惜沈封只感觉自己失血过多,浑身无力,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眼皮越来越沉,一滴泪滞留在眼窝。
这人既然能知道他的信息,那其他卧底的信息肯定也是知晓的,可恶,杀了个郑狗蛋,又蹦出个程咬金。
信息终究没有保护好,那三十二个人怎么办......
他不但没有死在报国的路上,还死的如此憋屈......
真的好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