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降临，天气骤然降低，前几天还飘起一场雪，楚白焰要饰演的电影原著中的场景都是在春夏季，拍摄只能往后推迟，预计最快也要等到明年再说了。
这正巧也正中楚白焰的下怀，天冷了就应该窝在家里，披着毛毯，浑身浸泡在暖气中。
再喝口果茶，吃口冰爽新鲜的水果，怀里抱着小瑁，那滋味，别提多美了。
楚白焰这几天在家里睡得骨头都要酥了，此刻正勤快地背着一箩筐，在街边找了处干净地将菜筐放好，折叠椅一摆，小摊正式开张！
还没坐一会，就来了几位老大爷，楚白焰闲着没事和人八卦唠嗑，吃瓜吃得浑身都是劲儿。
一位大爷见楚白焰模样俊俏，忍不住多跟他说了几句。
“小伙子，你在这摆摊可要小心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就不安生了，听说摆摊的，特别是卖菜的，都会被一群戴口罩的混混逮着要保护费。”
“哟，那这没人管吗？”楚白焰磕着一位好心老太太给的瓜子，听得耳朵都竖起来了。
说话的大爷眉头一皱，双手背在身后，浑身散发着正道的光，“管啊，我今天就在这看看，是谁整天这么缺德，没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收保护费！”
“那我可就靠你了大爷。”楚白焰把没吃完的瓜子往兜里一塞，拍拍手中的瓜子屑，“大爷你要多少菜，我给你便宜点。”
“啧，这多不好。”大爷正义凛然地想要白嫖，“你这菜这么久了，都开始蔫吧了，直接送我几把得了。”
楚白焰语塞，心中暗暗吐槽。
你这还好意思说别人收保护费，你这都白嫖了居然还有脸说别人？
这可把楚白焰给整精神了，他这菜别人都是大几千块的买，怎么换了个人就直接成白送的了。
那可不行。
楚白焰眉毛一皱，叹了口气，把菜装进大爷自带的菜篮子里，语气带着强装的轻快，“我就没打算要收你的钱，我都听说大爷你的名声了，在这里可是响当当的。”
“我就特崇拜你这样人，菜我不收钱，只想要个合照，以后逢人我就能说说你的好话。”楚白焰把装得满满的菜篮子抱在怀中。
看着大爷满眼期待，随后还补充了句，“买我菜的都是一些在这里跳舞的老太太，我一定会给你多宣传宣传的。”
“呃……合照就不用了，我就经常在这一片，小伙子，多少钱，瞧你这么冷的天还出来，多不容易，我哪是那种不给钱的人。”老大爷一大把年纪了，脑袋瓜还是转得挺快，反应过来后一脸慈爱地问价。
“30块。”楚白焰龇牙，把那孙子样演得淋漓尽致。
老大爷听后眉头一皱，手向后一背，摆出一副便秘脸，刚要说什么，就有人抢先一步。
“那边那个卖菜的，给我待在那别动！”
楚白焰扭头看过去，发现是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身穿黑色外套，眼神凶恶，断眉。浑身散发着不爽，烦躁，想揍人的暴躁气势。
这人……
好像有些眼熟。
还不等他想到什么，怀里的菜篮子就被人一把夺过去，一张20块钱被塞到他手里，“小伙子，大爷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刚刚还声称没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收保护费的大爷，此刻溜得比谁都快。
楚白焰瞬间就懂了，是没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收保护费，只要跑得快，肯定是看不见别人收保护费了。
不一会的工夫，口罩男就来到他面前，他蹲在他楚白焰脸前，伸出一只手，挡住楚白焰的下半张脸，随后眉毛一竖，讥笑道：“好小子，果然让我找到你了。”
楚白焰一愣，看样子还是专门找他的，“有事吗？”
“没事我能找你一两个月？”口罩男反问一句。
“哦！我知道了。”楚白焰一拍手，在口罩男激动的目光下说道：“你是来买菜的。”
“菜菜，你特么别跟我提菜，我也不跟你废话了，给我还钱。”口罩男气得一把摘下口罩，攥着口罩的手指着楚白焰威胁着。
“现在收保护费都这么说吗？这是暗语？”楚白焰好奇，没想到干这一行的还挺时髦。
“暗语，我暗你大爷的，两千块买你的一筐破菜，你别告诉我你给忘了。”南耀气得额头青筋直冒。
“是你啊，怎么了，是菜吃着不好吗？”楚白焰纳闷了。
南耀：“……”
他深呼吸，努力调整快要爆炸的情绪，咬着牙问：“你还给我装糊涂，我就问你，你收钱收得安心吗？谁会花两千块买一包菜？”
“你啊。”楚白焰淡定脸。
南耀气得从鼻孔里喷出热气，“我买的不是菜！”
“我卖的是菜啊。”说到这，楚白焰基本懂了，这又是个白嫖菜的，下次不来这卖菜了。
面对楚白焰的鄙视脸，南耀终于绷不住了，他一把拽起楚白焰的领口，“别瞎jb乱扯了，把钱还我！”
“哦，那你把菜还我。”楚白焰顺从地被人拽过去，开始走神想着自己来的时候房间地上是不是扔了件衣服。
“菜早就没了，我来街上找你的时候我哥把菜给炒了！”
“你菜都吃了还来让我还钱……”楚白焰冲人挑了挑眉，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南耀被他说得一噎，恍惚了两秒后又开始横眉竖眼，“谁会花两千块买一包菜？快给我还钱！”
“你不就买了。”楚白焰木然回话，领口被他拽得开了缝隙，冷风开始不要钱地往里钻，像一只饿极了见到肉的狼，一副迫不及待的流氓样。
给楚白焰冻得起了一胸口的鸡皮疙瘩。
“你是不是皮痒？不挨一顿难受？”南耀一把松开楚白焰的领子，站起身，恶狠狠地跺了下开始发麻的脚。
楚白焰叹了口气，像给怄气的孙子讲道理的爷爷一般开始劝说，“你是不是嫌弃买的不值，我来告诉你，这菜是我自己种的，也是我发着烧薅……”
孙子，哦不，南耀根本不吃这套，怪笑一声讽刺道：“菜不都是这么来的，你又不是明星，种个菜还能卖高价？”
他还真说对了，楚白焰抬起头，一副哄傻子似的，沉着声音，小声地说：“我还真是明星，很快就火了。”
“你还跟我贫嘴？”南耀开始撸袖子了，今天铁定要让眼前这奸商知道不是谁的钱都是这么好骗的。
楚白焰连忙伸手阻拦，“动手打架什么的多粗鲁，咱俩既然都说服不了对方，那就来点实际了。”
“说来听听。”南耀撸袖子的动作一顿。
“那边有一家饭店，我俩拼酒，谁喝得多，最后还能不醉就听谁的。”楚白焰搓了搓手，一条长眉轻挑，“怎么样，天冷了，喝点酒还能暖暖身。”
南耀脸上皱着眉，有些为难地答应，心里早就有个小人开始放声高歌。
他这么大还没碰到过比他能喝的，那两千块他拿定了。
两人来到饭店，楚白焰先要了两瓶白的，四瓶黄的。
楚白焰打量了他一眼，将酒对半分，“黄白掺着喝比较快。”
“哈，正有此意。”南耀先掺了满满一杯，吨吨灌下，空杯磕在桌子上，豪迈地一抹嘴，“到你了。”
楚白焰慢慢地咧开嘴，手上动作不停，直接一杯下肚，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放开喝酒了。
“再来！”南耀两眼冒光，喝得畅快淋漓。
两人心中念头一致。
一定要灌倒他！
……
窗外零零落落地下起了小雪，清冷的馈赠让路人纷纷加快脚步，与之相反的是饭店中，此刻正热火朝天。
一服务员有些踌躇地来到后厨房，“那个下午来的那两个人还没走，要不要去劝一下，他们两个人已经喝了快三瓶白酒，六瓶啤酒了。”
主厨思忖了片刻，“那就去说一下吧，要是喝醉了可就麻烦了。”
服务员来到房间，还没碰到把手，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抬头只见那人眉眼弯弯，笑得很是得意，却不显猥琐，满眼都是清爽又俊美。
楚白焰捋了把头发，只感觉浑身热乎乎的，畅快极了。
他对着服务员笑了下，“里面的人买单。”
说罢就背起菜筐回了家。
回到家后，看着楼上隐隐约约的灯光，楚白焰唇角捎上一丝笑意，带着一身酒气推开门。
屋内的林芒硝抬起头，看着走到面前的楚白焰，那酒气像是朦胧的睡意间，鼻尖被毛绒的枝条撩拨得发痒。
真是一副欠收拾的模样。
林芒硝眸色一深，开口道：“怎么一身酒气，你不是去卖菜了吗？”
“卖菜碰到一个人，非要请我喝酒。”楚白焰嬉皮笑脸的，脚步稳得很，除了那一身浓烈的酒气，其他看不出一点是喝了不少酒的人。
“别人请你，你就喝，也不怕碰到麻烦。”林芒硝暗暗皱眉，没好气的提醒。
楚白焰大手一挥，豪迈的很，“我是谁，又不会喝醉，再说我一男的，身上就带了20块钱，还能怕什么？”
说罢还龇牙一乐，“难不成我喝醉了还会有美女吃我豆腐？”
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那怎么行。
楚白焰俊脸一摆，自己要是被人吃了豆腐，万一那人没有留联系方式可就遭了。
自己可是很传统的好男儿，敢作敢当，绝不会赖账的。
见楚白焰那想入非非的模样，林芒硝这下是彻底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