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上次监制指出的问题全都解决后，时间就到了正式拍摄的时间，今天第一幕就是室外拍摄人鱼受伤被捕。
所以楚白焰被套上鱼尾，画上防水妆容，套上发套就一脸懵地被几个大汉给搬到海边。
今天温度还算是暖和的，对正常穿衣的人来说是暖和的。
楚白焰裸着上身，冻得直哆嗦，一想到一会还要下水，他就已经提前感到那彻骨的寒意渗入骨头。
港口这块场地已经被租下，不存在路人围观，所以这片都是工作人员和导演，以及监制。
海边停着一艘用来捕鱼的大船，几个饰演渔夫的演员纷纷上船侯着。
楚白焰用把鱼尾放进水里试了下水温，隔着鱼尾都能感受到那冰凉的气息。
“老头，咱们打个商量呗……”楚白焰两条胳膊环于胸前，惨白着脸对季钟书说。
“怎么了。”季钟书还算是和颜悦色。
楚白焰伸出手指指着季钟书身上的厚外套，再指指自己赤果的上身，挑着眉问：“我下水后被人网给捞上来可能就冻僵了，你确定要拍一条僵硬的美人鱼？”
季钟书苍老的面孔一动，成功被说服，“也对……”
在楚白焰期盼的眼神中又缓缓说出下半句。
“你现在就下去，在水里热热身。”
楚白焰：“？”
听听这是人话吗？
“我要是生病了会影响拍摄进度……”楚白焰锲而不舍。
“那就休息，正好其他演员的戏份也可以开拍了。”季钟书不为所动，转身离开。
就在楚白焰坐在木桥上和大海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突然就被人一脚给踹进海里。
“卧槽……咕噜咕噜……”
楚白焰吓得在海里瞎扑腾，一旁的小盐目睹的监制踹人的全称，在岸边见楚白焰没啥事的时候就又老实地在岸边看着。
如果不是拍摄不允许拍摄，他估计就要掏出手机来个合照了。
这边楚白焰则是冻得上下牙直打架，手刚碰到岸边面前就被一双皮鞋给挡住。
楚白焰一抬头就看见季钟书那张严肃的脸。
“继续游。”
“……”
特么的游就游！
楚白焰扭头猛地一头扎进水里，鱼尾甩出水面，将岸边的皮鞋和裤腿上泼了一捧凉水。
岸边的季钟书瞥了眼裤腿的水印只是微微摇摇头，眼光中带着一丝不明显的赞许，“这小子……”
想想那违约金，再想想家里老头气急败坏的样子。
还有回头那老头还来买菜绝对要给他穿小鞋！涨价必须整上！
水下的楚白焰越游越来劲，努力摆动鱼尾游动。
逐渐地，身体开始发热，滚烫的身体撕开冰凉的水，在水下搅出阵阵无形的波纹。
观看水下流畅的身影，季钟书双手背后，满意地笑了笑。
等到楚白焰破开海面，晨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水珠在周围滴出朵朵痕迹，感受到周围隐约的目光，楚白焰灵动一笑，“怎么样？”
季钟书语气带笑，“一般。”
“老傲娇！”楚白焰嘀嘀咕咕。
……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导演一挥手，“action！”
海面上，一艘大船在海面上飘飘荡荡，几个渔夫坐在船边唠嗑。
一年轻渔夫咋咋呼呼，“今天天气不错，一定能有大收成！”
另一个黑壮男人没有理他，只是拖着渔网走过来，“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快来帮忙。”
“来了来了。”年轻渔夫连忙过去。
水下，一抹身影一闪而过。
最后那身影越来越吃力。
镜头滑近。
人鱼长发飘荡，眉眼昳丽深邃，白皙如玉的上身像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
只见人鱼越游越慢，脸上带着一丝疲倦与恍惚，却依旧顺滑地摆动鱼尾。
鱼尾处有处破损残破的痕迹，看那伤口还算新，伤口也十分惨烈，零碎的鱼鳞挂在鱼尾上，也不知是谁对这么美的生物痛下狠手。
想必人鱼是受伤了导致体力消耗过大。
最终，人鱼还是没能游动，他的身躯缓缓下降，小鱼瞥见这份丰盛的大餐纷纷一拥而上……
“好重，一定有不少……”到了收网的时候，一人先是去试了下重量，惊呼一声后另外几人也都上前。
随着渔网的上升，重量也越发明显，其中几位老手眼睛发亮，这显然是有不少大鱼。
等渔网被拽上来，那年轻渔夫惊呼出声，“我看见金色的鱼了！”
其他人被他一声喊得也有几分激动，纷纷拆开渔网。
随着渔网落在船板上，小鱼滑落到一旁，有的还大张着嘴巴，不甘心地摆动鱼身，企图回到海里。
然而却没有人将视线转向它，大家全都震撼地说不出话，只是呆愣地注视着睡在海蓝色鱼床上的金色人鱼。
黑色长发蜿蜒在苍白的胸膛上，金色的鱼尾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美得让人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惊醒了他。
众人沉迷美色无法自拔。
那找存在感的鱼却不甘心，直接一个飞跃蹦起来，啪叽一下摔在人鱼的俊脸上。
人鱼死而复生，坐起身骂爹，“卧槽哪个瘪犊子打我，怎么一股腥味，呸呸！”
这场景确实有几分搞笑，几位配角不禁发出善意的笑声。
这一幕算是ng了，楚白焰又被人扔到海里，船板上也要把鱼全部打扫掉。
好在前面海中的部分过了，楚白焰只需要在海里等着被捞起来就行了。
等到海上一幕通过后，剧组人员全部转移到室内拍摄地。
“有没有发现我演戏很有天赋？”楚白焰美不滋对小盐说。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好像还真的是，小盐张了张嘴。
还是不夸他了，不然一会就飘了。
……
饰演楚白焰伴侣的听说是位努力又上进的主，长相十分贴合剧中人物。
刚从保姆车下来的人，确实是乍一看就是那种会温暖人心的模样，五官端正，看起来就很温柔。
只见这位长相温柔的人很有礼貌地和导演等人打好招呼就去化妆了。
楚白焰闲着没事和道具组的人瞎聊，“这鱼挺肥，一会放缸里做装饰的吧。”
道具组的人把小鱼缸搬到池子边，摆摆手否认，“好像不是的，听说是拿去吃的。”
一听到吃的楚白焰眼睛一亮，开始摩拳擦掌，“是一会拍完了吃烤鱼吗，这我可以帮忙。”
他嘻嘻哈哈没个正经，被人架到拍摄的缸里才消停。
屋内设备和装饰整体呈现白灰蓝，占据整个屋子二分之一还要多的巨大透明鱼缸将平淡刻板严肃的屋内装点出亮眼透彻的蓝。
鱼缸高度更是高得吓人，需要一个可移动梯子走几十个台阶才能到达缸边的平台。
此刻楚白焰就沉浸在水上半部分，一开拍，顾隐青就拎起一个不小的水桶，踏着沉重的脚步走上台阶。
楚白焰则是全程不管他，等到模糊地感到人在岸边喊了好半天才缓缓游上去，只露出上半张脸凝视着岸边的人。
漆黑的眼眸和水面上飘荡的黑发，诡异又危险。
顾隐青顿了顿，随后展开笑容，柔声细语地劝说，并从水桶中拿出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扔到他面前。
等等，这鱼是给他的？
他记得剧本里没有这一幕，不是人鱼游过去把人类给吓跑吗？
楚白焰这一愣神，这一幕就ng了。
“怎么了。”导演拿个大喇叭喊。
“没事。”顾隐青回应了句。
楚白焰扒在缸边，“这鱼是给我吃的？”
“不然呢？”顾隐青反问，刚刚还一副温柔又善良的模样，一出戏就面瘫着脸，一脸烦躁。
“这是剧情需要？”楚白焰不死心的再问。
“嗯。”
“凎！”楚白焰直呼完蛋，这鱼没刮鱼鳞，也没除掉内脏，还是活的，有成年人两个巴掌大，他怎么吃？
就算是吃鱼肉刺身也不带这样新鲜的。
“导演，我觉得这吃鱼这段不太靠谱，你瞧瞧人鱼也是鱼，怎么能吃鱼呢？”楚白焰扒拉在缸边，探出头冲下面喊道。
导演：“……”
导演瞪着死鱼眼，根本不吃他这套。
楚白焰和人磨了会，见实在不行只能英勇地张嘴，对着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同类下嘴。
镶嵌的假獠牙就磕在鱼鳞上，怎么也咬不下去。
几嘴下去，就像是给鱼来了个刮痧。
鱼还是完美无缺，楚白焰痛苦不堪。
顾隐青来回拎着桶上下跑，也有些喘粗气了，终于在有一次ng的时候对楚白焰鄙夷的说道：“能不能行了，吃个鱼而已。”
楚白焰给了他一个眼神，“你不懂，这要是真的一口下去，万一鱼刺扎我牙上，鱼血会流出来就不好看了。”
“……”顾隐青脑门青筋直冒，合着还以为是什么事，结果就是怕鱼刺扎。
“你不会想办法吗，还是不是男人了，居然怕鱼刺……”顾隐青说到最后还带着嘲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楚白焰皱眉咂舌，一脸凝重。
他也明白这样下去不太行，他也想早点回家。
“你会游泳吗？”他垂着头看着水下如水草般的头发，又盯着台子上的水桶轻声问道。
“会，我原本就是试镜过人鱼这角色的。”顾隐青有些莫名其妙，心想这话题转的真生硬。
“那就好。”楚白焰轻声说道，随即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顾隐青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没问出声，只是拎起桶下了楼梯。
“a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