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申,我看外面月亮亮着,你跟闻小姐出去逛逛吧。”贺父拍了拍贺十申的肩膀。
闻仪虽然没说什么话,但是脸上也写着少女的期待和娇羞。
贺十申不太想直面闻仪,“这大晚上的,恐怕不太好吧。”
“你瞎说什么呢,闻小姐别听他瞎说,去吧去吧。”贺母暗暗掐了一把贺十申的手臂。
闻仪不知所措,碰了碰闻父的胳膊。
“贺少若是赏脸……”
“行吧,闻小姐请吧。”
这种客套话,想必像贺十申活到这个年纪的被催婚男性没少听过。
闻父准备说些什么就被贺十申打住了,贺十申手势做请,闻仪含羞迈出了步子。
贺十申“怀恨”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父母,贺父贺母也以一个充满期待的眼神回复了他。
事实上,走到庭院里才发现,哪有什么月亮?
黑云密布,看着更加像会下雨吧。
两人不紧不慢走着,也没人主动开口,一来女方要矜持,二来贺十申压根也没兴趣。
闻家又不大,没走多久就差不多逛完了,闻仪也耐不住了,指着一处长椅说:“不如坐会歇息吧。”
“好的。”
不过,坐下后,还是安静如鸡的局面。
幽静的环境使得氛围更加……让人想逃离。
贺十申坐得挺直,裤腿的点点白色还可以看见,他一心想着那件事。
闻仪对贺十申是满意的,甚至已经心生爱慕,何况对方身世显赫,外形优越,气质过人,与往日见过的富家子弟多少有些特别。
女子向来总不会愿意错失自己感情,对方不主动,自己就该抓住机会:“贺少,明日有何行程吗。”
一个女子主动到这份上了,贺十申不邀请对方都说不过去了。
“明日的话,明日已经约了人喝酒,抱歉。”贺十申十指交拢,思考片刻,才说:“你知道闻让吗。”
闻仪一时间没理解,也可能是没听清。
“闻让,在你家后边院里那个画室里的。”贺十申摸了摸自己鼻子。
“哦。”闻仪听懂了,笑问,“他是我哥哥,贺少原来与他是相识吗。”
贺十申摇头,“刚刚结识的。”
“是吗,我哥他不太与人来往,替他高兴能结识贺少这般朋友。”闻仪总算能跟对方搭上话了,虽然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提闻让。
贺十申也觉得终于有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了,“他一直这般吗?偌大的酒会却不见他出来,一人在房里画画。”
“他向来如此,不乐于与人来往,毕竟……”闻仪欲言又止,“总之,他乐意怎样都好。”
贺十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露出笑意,“他这般性子,那贵公司岂不是都由伯父一人操持?”
“自然不是,我还有一个大哥,大哥与父亲共同操持公司,我二哥他是个自由职业者,不参与商事。”闻仪撩了撩耳边的碎发。
“哦,想起来了,你大哥叫闻却是吧,挺厉害的,有所耳闻。”贺十申认可性的颔首。
闻仪见对方谈了自己的哥哥弟弟,却不曾问及自己,有些许失落,但还是稳当的说:“贺少能来我们家酒会,我们感到很荣幸。”
“别这么说,大家都一样。”贺十申不太喜欢这类客套话,让他很不自然。
“既然贺少明天约了人,不如我们改天再约?”闻仪看到对方实在没有提及自己的意思,迫使自己在主动一次。
“好的。”贺十申也不傻,总不能没有礼貌吧,“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好的。”闻仪随着对方起身。
回到闻家大厅前时,贺十申突然止步。
“贺少,怎么了?”闻仪问。
贺十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我想要个号码,不知行不行。”
“啊,行的行的。”闻仪欣然暗喜。
贺十申把手机页面翻到通讯录递给闻仪。
闻仪迅速保存好自己的号码,“好了。”
说完就把手机递给贺十申,贺十申却有点不好意思,说:“其实我……闻小姐,能否把闻让的号码一并给我?麻烦了。”
闻仪有点错愕,也不敢多问,但立马回答他:“好的,不过我记不住他的号码,我现在没带手机,待会回去我再发给你好吗?”
“好的,谢谢你了。”贺十申接过手机,心里突然有个底了。
两人进了大厅,酒会散的差不多了,两家父母又互相客套了一番,在贺十申的暗示下,贺父贺母才提出回家。
出了闻家,贺母立马追问贺十申:“怎么样了,成不成啊?”
“应该成不了吧。”贺十申坦然说,“别问了。”
“怎么又不成?!!”贺父厉声问,“你们不是好好的吗,有说有笑的?”
贺十申也无所谓,无奈摇头,“没感觉,不喜欢,算了吧。”
“挑挑挑,你就知道挑,你大哥下个月都二胎了,你都快30了!你要急死我跟你爸是吧?”贺母恨不得把自己儿子就地正法,“你要让我们两人操心到什么时候,我头发都白了!”
“哎,夫人别太冲动。”贺父挽住妻子的手臂。
“行了行了,你天天往头上焗油我还不知道?我可不是黑白不分,还有,下次这种场合别叫我了,累死了,我不回去你们那了,晚安。”贺十申立马溜进自己车上,叫司机赶紧走。
贺母拍打着车窗还想教训几句,可顶不住贺十申要跑的心。
车驶出一段距离后,贺十申才感觉耳根清净了。
这时手机来了短信,是闻仪发来的。
“这是我二哥的号码136*********,贺少,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联系我[太阳]。——闻仪。”
贺十申立马回复了个“谢谢”,然后复制下来去存号码,备注了个“闻先生”。
关了手机,贺十申看了看车窗外,突然想到什么,便又打开手机,拨通了电话:“雷远,帮我查个人。”
贺十申回到自己的私人住所后,去洗了个澡,回来时便收到了雷远发来的邮件。
贺十申打开邮件,仔细浏览起来。
“闻让,毕业于Y大艺术系,闻氏集团董事长闻建豪与其秘书姜妗妗的私生之子……”
“私生……”贺十申默念。
“据当年的私人密探调查可知闻氏集团董事长闻建豪在一次应酬中误打误撞与其秘书姜妗妗同住同一酒店同一房间,而后不久姜妗妗辞去秘书职位,闻建豪多次出入姜妗妗私人住所,据调查闻建豪曾携带姜妗妗去咨询人流手术,但最终姜妗妗坚持把孩子生下,却难产致死,闻建豪无奈把孩子带回闻家扶养,对外声称是与发妻的孩子,此件八卦一时间被花钱压下去直至无人关心。”
邮件还附了一张当年本市八卦新闻的截图。
又往下浏览,也没什么太多信息,无非是在哪里小学到大学在哪里毕业,在校成绩优异,并且闻让没有什么太多社会活动,邮件很快就见底了。
直到最后一行字,生生的戳中了贺十申的心。
“闻让曾于高三时经历一场意外,发音器官受损,失去言语能力,无法发声说话至今。”